“傅池淵，我恨你，我恨你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一定要折磨我？我做錯了什麼嗎？呵，我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去酒吧喝酒，然後遇到你。我後悔了，後悔的恨不得去死。”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在那天跑到酒吧去買醉？”

“我為什麼要遇見你？”

“啊！殺了我吧。傅池淵，有本事你殺了我。”

……

像是絕至極，顧心檸心如死灰。

發現傅池淵這個夢魘自己無論如何也擺不掉，一輩子都只能活在他的影和黑暗中。明明嶄新的生活，向往的幸福近在咫尺，卻得不到。

好累啊，真的好累。

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人生？

顧心檸在心裡想著，可是永遠都找不到答案。因為恨意而明亮的黑眸在瞬間變得黯淡，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機。

空極了。

那雙眼裡，什麼都沒有了。

靜靜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裡是好不自覺的囈語。

“為什麼呢？到底我做錯了什麼？”

片刻後，顧心檸開始無意識的求饒，脆弱極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傅池淵，求你放過我吧。我可以被你利用的地方已經全都利用過了，不是嗎？我對你來說不過是泄的工，要多有多的貨，用過就該毫不留的丟掉。”

“所以，丟掉我吧。我這麼放，這麼不堪，這麼水楊花，為什麼還要苦苦糾纏我呢？我這麼骯髒的人，又怎麼配得上傅池淵你呢。”

“放過我吧。”

“放過我吧。”

……

一聲聲，一遍遍。

顧心檸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被誰搶走了所有力。變了沒有的機械娃娃，重複著一樣的話語。靜靜地，毫無思想。

傅池淵從最初的快意中清醒，他有些無措的看著顧心檸的樣子。

嚅囁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唯有幽深的黑眸，裡面仿佛醞釀著一層狂風暴雨。可是最終，暴雨沒有來臨，狂怒也沒有到來。黑眸變得平靜無波，像一灘死水。

“就這麼不願嗎？”

他從未發現過，原來自己對於顧心檸來說是如此可怕的噩夢。

被自己嚇壞了。

靈魂蜷在角落裡，不肯再跑出來，丟給他一空殼。

“顧心檸。”

他的名字。

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聽不到似得。

傅池淵皺眉，心底滋生的快意被某種從未會過的慌所取代。他死死的盯著顧心檸，然後才發現好像很久都沒有說過話了。

“顧心檸。”

強勢的聲音裡夾雜著意思抖。

傅池淵手住顧心檸的下，的角往外溢出一水。

看起來目驚心。

“顧心檸！”

傅池淵的臉陡然變得，他猛地住顧心檸的下顎， 迫張開。當的張開，傅池淵看到了更多的。

竟然咬了自己的舌頭，還咬的這麼厲害。

“該死的，你這是要自殺嗎？”

咬的那麼狠，難道都不疼嗎？

那可是舌頭啊！

就算是平時吃飯不小心咬到也會尖銳的疼好久，可顧心檸卻不聲不響的咬著，還流了這麼多的。咬下去的瞬間，該是抱著怎樣的堅決和絕。

那一刻，從來都勝券在握，自信昂揚的傅池淵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

他頹然的看著顧心檸，角的跡刺目極了。

心底一陣陣的翻湧著陌生的緒，像是惶恐，又像是憤怒。

傅池淵本分不清楚。

“為什麼？顧心檸，那就這麼恨我嗎？”

被他拼命呼喚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周圍是死寂一般的安靜。

傅池淵的手指不控制的抖著，他地捧著顧心檸的臉，強迫盯著自己。可是有什麼用呢？的眼睛裡一片死寂，本就看不到他的存在。

“該死的，我讓你看著我。”

傅池淵改為握著的雙肩，用力的搖晃著。

顧心檸的腦袋隨著他的力度而不斷晃，一般人該覺得難了，卻依舊毫無反應。

“呵。”

怒極反笑。

傅池淵低低的笑出聲來，他握著顧心檸的雙眼，第一次會到挫敗，也第一次終於肯承認是自己失敗了，失敗了！

“你贏了。顧心檸，你贏了。”

傅池淵無奈又寵溺的說，他低頭著顧心檸臉上的。

溫無比。

他憐惜的放躺好，幹脆利落的解開手銬，替蓋好被子。

“晚安。”

說完，他低頭，在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

羽一般的輕吻，一即離，不帶毫的那種。

然後他起，靜靜地凝視著顧心檸許久，然後才從落地窗離開。

一陣風吹過，吹了窗簾的輕紗，它在空中輕輕的飄揚著。

最初床上的人毫無反應，幾分鐘後，空的瞳孔猛地印上。那是赤紅的恨，讓人心驚的、濃烈的的恨。顧心檸從床上下來，快步走進浴室。

抱著馬桶拼命地吐，直到胃裡一點東西都沒有，開始吐出苦的膽。

嘔……

好惡心，真的好惡心啊。

胃裡一陣陣的痙攣著，就連小腹也莫名的疼痛起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翻攪著，疼的顧心檸不斷氣。甚至覺得自己快死了，快要被折磨死。

幹嘔了許久，顧心檸才撐馬桶站起來。

站在鏡子前，了一大堆的牙膏，用力的刷牙。

一遍又一遍。

脆弱的口腔裡充斥著腥味兒，牙齦、瓣上，全都是鮮。

可是還不夠，還是好髒。

要把傅池淵留下的氣息全都弄掉，讓那令自己惡心的味道消失不見。

在顧心檸拼命刷牙的時候，傅池淵坐在車子裡一接一的煙。

車廂裡彌漫著刺鼻的煙味兒，嗆人極了。

傅池淵卻像是不曾察覺，很快竟然了一包煙。他坐在車子裡，凝視著黑暗中顧家的別墅，準確無誤的找到顧心檸的房間。

裡面漆黑一片。

顧心檸醒過來了嗎？還是，仍舊沉浸在噩夢中，痛苦煎熬？

呵，小野貓真夠狠心的。

不怕疼嗎？

“可是怎麼辦，就算如此，我還是沒辦法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