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支人馬?」城牆上,劉協放下千裡鏡,扭頭看向馬超道。
無論戰力還是協調還有兵員的配合,都不錯,可見訓練下了功夫,這年代,能在這種大規模作戰中做到令行止,單是這一點,就已經值得稱讚。
「回陛下,是曹麾下兵馬!」馬超躬道。
說話間,對方後陣之中,十幾架井欗被人喊著號子推出來,開始朝著城牆發起了進攻。
馬超見狀皺眉,厲聲道:「弓箭手,給我放箭,不能讓他們靠近!」
投石車是覆蓋打擊,沒辦法做到確打擊,而井欗又在不斷移,想要憑藉投石車將井欗給打下來,很難,這是個概率學問題,一般是不會抱有太大希的。
「嗡~」一排箭雨騰空而起,朝著井欗籠罩下來,隻是鋒利的箭簇本無法穿井欗的擋板,隻能徒勞的發出一陣陣悶響。
「孟起!」劉協皺了皺眉,對著馬超道。
「在。」馬超回頭,疑的看著劉協。
「對著井欗下麵,那些推井欗的力士擊。」劉協指了指井欗,這麼大的東西,得有百人之力才能抬,要避免井欗靠近,殺這些人就夠了,幹嘛跟井欗較勁?
「末將明白!」馬超目一亮,點點頭,就要下令。
「記住,對著一半擊,另一半別管,說不定能將那井欗掀翻!」劉協了太道。
「喏!」馬超想了想,也明白了,一半倒下,另一半還在撐著,井欗肯定傾斜,至於能不能倒下就看運氣了。
當下,馬超招來一批弓箭手,指著距離最近的一架井欗道:「給我對著右側那些力士,狠狠地!」
「喏!」弓箭手答應一聲,開始對著井欗下方的力士擊。
「噗噗噗~」一連串的悶響聲中,大片沒有防護的力士被殺,而且按照馬超的富,這些弓箭手都是指著右側的力士可勁兒殺,左側傷亡倒是不大,隨著越來越多的力士倒下,右邊活著的人撐不住井欗的重量,隻見那井欗右側往下一陷,整個井欗傾斜下來。
「快,都放開!」一名校尉飛奔在戰場上,見狀大聲呼喝著,命令另一邊的力士放開井欗,才避免了井欗的倒塌。
「刀盾手,保護力士,繼續推井欗!」一名偏將眼見對方將目標放在了推井欗的力士上,不得已,隻好命令刀盾手暫時放棄進攻,開始保護著井欗前進。
有了刀盾手的保護,井欗再度開始前行,馬超又組織了幾次進攻,但收效甚微,十幾架井欗停在了護城河邊,隔著五丈距離,開始對著城牆上的守軍放箭,雖然高度依舊夠不上,但隻剩下三丈遠的距離,已經可以對城頭的守軍造巨大的威脅,城頭的守軍已經不敢再探出頭去殺雲梯上的將士,已經開始不斷有曹軍攀爬上來,隻是當他們看到二十丈寬的城牆上,麻麻的守軍時,表有些懵。
高順迅速指揮著一批人馬上來,將一個個如同巨型彈弓一樣的腳架固定在地麵上,加上。
「這是什麼?」馬超愕然道。
「小型發石機,不過程隻有二十步。」高順沉聲道:「工部針對井欗專門研究出來的。」
「二十步?」馬超愕然,除了井欗,這東西一無是吶,工部那些人,還真是夠閑的,這東西有什麼威力?就算打到井欗,也不太可能將其擊毀吧?
「這東西雖然威力不大,但勝在準!」高順沒有解釋太多,一揮手,一群士兵抱著一個個罈子上來,在馬超疑的目中,隨著高順一聲令下,這群將士迅速扳腳架,對準井欗的方向。
「發!」
「啪~啪~啪~」一個個罈子砸在井欗之上,大量帶著刺鼻味道的砸在了井欗之上。
「桐油?」馬超嗅了嗅,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恍然,驚喜道:「弓箭手,給我換火箭,擊井欗!」
無需高順再下令,一排排弓箭手迅速將箭簇在油鍋裡一醮,就著火把點燃,然後一排排燃燒著的箭簇迅速的落在井欗上麵。
「嘭~」
沾滿了桐油的井欗一遇火星,迅速燃燒起來,十幾個巨大的火團在一瞬間將所有井欗籠罩在其中,灼人的熱浪讓周圍的曹軍無法靠近,城頭的將士在高順、馬超、張遼、龐德的指揮下,迅速對被困在火海和城牆中間的曹軍進行著無的收割,井欗之上的弓箭手瘋狂的慘著,有人不了火焰的炙烤,直接從井欗上麵跳下去,剩下的人不是被活生生的燒死,便是從上麵摔下來摔死。
投石車一刻不停的對著對方後陣釋放著石彈,曹軍的士氣開始崩潰,不斷有人開始從戰場上逃離,然後被督戰隊斬殺。
夏侯淵麵難看的看著這一幕,曹軍士氣已經散去,就算火停了,再想攻城,也難有作為,不由扭頭看著曹的方向。
「鳴金!」曹搖頭嘆了口氣,現在繼續攻城,已經沒有意義了,隻是徒增傷亡。
其餘諸侯,除了袁有些不爽之外,其他人都是麵沉重,虎牢關的防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無論是守城械還是各種防措施,幾乎可說是毫無死角,這麼一座關城想要攻下來,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很高的。
清脆的鳴金聲中,曹軍開始迅速退去,隻留下一地,這一仗,虎牢關守軍損失不過數百,而曹軍前後損失加起來,怕是對方的十倍之多,就算是袁都沒辦法怪曹不儘力,曹的戰鬥力有多強,大家有目共睹,非是曹不儘力,隻是朝廷兵馬層出不窮的手段太多,許多變化看起來不起眼,但起到的作用卻是令人驚恐。
「他們燒毀井欗,用的是什麼東西?」袁紹皺眉道,井欗在攻城戰中作用巨大,是持平雙方實力的重要武,守軍這麼一鬧,等於將井欗給廢了,本來虎牢關就高,如今連井欗都沒辦法靠近,難不隻能用人命去添?
「應該是一種小型投石機,不過看來程不願,可令井欗不用靠近,在七十步外與敵軍對便可!」袁紹麾下謀士逢紀獻策道。
「有理!」袁紹聞言,點了點頭,立刻讓人去準備新的井欗,這第一天的戰鬥,才開始了半天,曹軍雖然敗下陣來,但終歸也為聯軍探清了不虎牢關虛實,接下來再打,諸侯會更有把握一些。
曹見軍隊士氣低靡,向諸侯請辭道:「軍中士氣低落,容告退,還要鼓舞士氣。」
諸侯自然無不答應,曹帶著人徑直離開,直到回到了大營,曹洪才忍不住道:「我軍既然不準備與朝廷為敵,何以要幫他們打頭陣,徒孫兵力?」
曹聞言,看了一眼旁的戲誌才。
「子廉將軍有所不知。」戲誌才微笑道:「此乃以進為退之策,此番我軍雖然損失不小,但諸侯也等於是欠了我等一個人,日後再有戰事,也不好再我軍來打頭陣,甚至下次再戰,完全可以推我軍損失慘重,士氣難以恢復為由推據。」
曹洪聞言,仍舊有些不爽的點了點頭,今天的損失,可讓他心疼死了。
曹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多言,看向戲誌才道:「依先生之見,虎牢關實力如何?」
戲誌才著山羊鬍,思慮片刻後搖頭嘆道:「就算最終攻下,聯軍恐怕也要耗費十萬兵馬的代價!」
「這麼多!?」就算是曹,也不吃驚道,虎牢關纔有多守軍?按照袁紹所得的報來看,恐怕也不過三萬人,就算有城牆之利,能夠拚掉聯軍的十萬之眾!?
「主公切莫小看了這虎牢關!」戲誌才嘆了口氣道:「早年天子大興工業時,在下其實也有些看不起,但如今看來,這所謂奇技巧,卻並非如想像中那般簡單,主公可有發現,不說城池設計,單是今日朝廷兵馬所用的投石車還有朝廷兵馬的弓箭,程都要比我軍遠一些?」
一旁的夏侯淵點點頭道:「我就說嘛,朝廷軍隊的弓箭程算下來,似乎遠了三十步之多,就算藉助城牆,居高臨下,但這個距離也太遠了一些,如今先生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那朝廷兵馬的弓箭手,程比我軍弓箭手遠不呢!」
至於投石車,這沒法算,因為城牆上的投石車,他們本看不到,但數量卻不,夏侯淵仔細算了下,說也有一百多架。
「兵戈優於我軍,而且朝廷將士也堪稱銳,這般打下來,就算耗,十萬大軍也算是得了,不過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不管是否攻破虎牢,恐怕諸侯都難以繼續在虎牢關耗下去了。」戲誌才嘆息道。
糧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拚了十萬大軍,對聯軍士氣來說,絕對是個重大的打擊,到時候,士氣低落的聯軍,若在損耗十萬大軍之前無法攻破虎牢關的話,怕是自己的士氣就要先被打滅了。
曹心底有些沉重,雖然沒想過跟朝廷死扛,但朝廷的強大仍舊讓他心裡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