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追了!」關羽橫刀,攔住了想要追擊的張遼。
「關將軍,這是為何?」張遼扭頭,不解的看向關羽,眼看著袁紹近在眼前,卻不去追殺,這可是大功一件吶。
「某也不清楚,此乃陛下之命,你我隻需執行即可。」關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但既然劉協有令,他隻需要執行便可。
「喏!」張遼點了點頭,回頭看向還在掙紮頑抗的袁軍,之前袁紹吐昏迷,一眾袁軍將領隻能護著袁紹先行撤離,大批的袁軍卻被關羽直接攔下來,陷了三麪包圍的境地,這些人其實也不,但經過一夜奔波,先是破營失利,被劉協算計了一道,然後袁營失火,一路奔波到黎,原本以為可以定下來了,誰知道跟著連黎也失守了,重重打擊之下,士氣早已丟了個乾淨,此刻麵對關羽、張遼、高順的聯手圍攻,不人甚至直接放棄了抵抗。
「放下兵,投降免死,朝廷不殺降軍!」關羽眼見敵軍鬥誌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當即策馬上前,朗聲喝道。
大量袁軍聞言,紛紛丟下兵,跪地請降,關羽也沒有為難這些人,與張遼、高順二人,開始收攏降軍,哪怕偶爾有頑抗者,但大勢已,零星的頑抗,本無法掀起什麼浪花。
「加上昨夜收降的一批,這一仗,是降軍,便有近六萬之多。」張遼看著那跪了黑的一片軍隊,搖頭嘆道,臉上卻是難掩激的神,朝廷以十萬戰二十萬,最終卻大獲全勝,不但自損失不多,更收了六萬降軍,加上之前先後破了徐州、汝南兩路兵馬,此番諸侯聯軍,除了一個曹之外,其餘三路儘是被挨個收拾了一遍,自董卓之以來,這絕對是朝廷最輝煌的一場戰役。
算上此前的陳登、袁以及曹兵馬,當初浩浩的四十萬大軍,到如今,至有三十萬或死或降,餘下的各自逃回治地,短時間,恐怕也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
關羽淡淡的點了點頭,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痛苦之,此戰最憾的,就是三弟張飛還未開戰,便死在軍之中,直到此時想起,關羽心中仍然作痛。
……
牧野,鹿腸山。
張郃率領著殘軍灰頭土臉的囤聚在一山坳裡,兩麵山口已經被黑山軍和趙雲的追兵聯手給堵死。
看著晦暗的天空,似乎有下雨的趨勢,張旭端著一個破爛的陶罐來到張郃邊,將陶罐遞給張郃道:「將軍,剛剛將士們宰了一匹戰馬,燉了些湯,您先吃一些吧。」
張郃接過陶罐,看了一眼不斷吞嚥口水的張旭,將陶罐遞迴去:「讓將士們先吃吧,某……不。」
這山坳裡,此時駐紮著五千殘軍,一匹戰馬,哪裡夠吃?
「將軍,要不……」張旭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卻見張郃回頭,冷眼掃來,到的話,最終化作了一聲長嘆:「剛才趙雲又派人過來勸降,被我趕走了。」
張郃神稍緩,默默地坐在一方青石上麵,靠著山壁,盡量不做多餘的作,這樣,至可以多保留一些力。
「再撐一撐,我軍數日未回,主公當已經知道出事,援軍應該很快會到。」張郃雙目微闔,夢囈一般說道。
「可是這已經四天了!」張旭聲音陡然放大:「從白馬發兵到這裡,最多也不過兩天,我軍兵力遠勝於朝廷,何以到如今,都不見靜?」
「你想說什麼?」張郃豁然睜開眼睛,看向張旭,手按向腰間的寶劍。
「就算將軍要殺我,我也要說!」張旭一咬牙,脖子一梗,朗聲道:「主公若真想救我等,這已經四天了,援兵早該到了,就算第一次派出援兵被截殺,難道不能再派一次?至今未曾見到援軍,隻有兩個可能,或者是主公已經放棄了我等,認為救我等無甚價值,亦或者是主公已經被朝廷所敗,哈哈,主公此番出征,二十萬大軍,就算真的被朝廷所敗,也不可能這般快,所以……」
「閉!」寒一閃,一柄寶劍已經搭在張旭的脖子上,張郃目冷冽的盯著張旭,森然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當真以為本將軍不會殺你!?」
「怕是將軍心中自己也有這等想法吧?」張旭也算豁出去了,朗笑道:「將軍對那袁紹忠心,末將深欽佩,隻是將軍可曾想過這些為你,為袁紹出生死的將士?他們為袁紹浴廝殺,到頭來,卻被袁紹棄之如敝屣,恐怕便是將軍,在袁紹眼中,也不過是一頭隨時可以丟棄的鷹犬!」
「某讓你閉!」張郃將寶劍往下一按,意思線順著劍鋒滴落。
張旭慘笑一聲,仰著脖子朗聲笑道:「要殺便殺,恨隻恨我張旭有眼無珠,錯將那袁紹當了明主,如今想來,著實可笑,哈哈哈哈~」
張郃死死地盯著張旭,眼中閃爍著晴不定的芒,要說他心中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張旭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隻是袁紹對他,有知遇之恩,就算袁紹寡恩,他也不能無義。
「將軍!」就在張郃猶豫不定之際,一名小校來到兩人邊,看著張郃與張旭的樣子,小心的說道。
「何事?」張郃扭頭,看向那小校,冷冷道。
「回將軍,趙雲在山外求見。」小校躬道。
「趙雲?」張郃聞言,眉頭一皺:「他親自前來?」
「不錯。」小校點頭道。
「他帶了多人來?」張郃沉聲問道。
「沒有帶人,隻是一人前來。」小校躬道。
「嗬~」張郃聞言,不冷笑一聲:「傳言陛下曾贊那趙子龍一是膽,如今看來,卻也有幾分膽魄,讓他過來,仗雖然輸了,卻也不能輸了氣勢。」
「喏!」小校小心的看了一眼張旭,躬告退。
張郃深吸了一口氣,還劍歸鞘,冷然道:「且隨我去見見那趙雲,看他有何話可說。」
「喏。」張旭狠狠地了口氣,了把脖子上的漬,跟著張郃朝著穀口的方向走去。
上次這般近距離會麵,還是當日趙雲與韓榮大戰,當時韓榮雖敗,卻因趙雲一言,保下了命,雖然回營之後,韓榮一蹶不振,但對於趙雲和劉協,張郃是心懷激的,他這一槍法多是韓榮傳授,雖然韓榮一直以來,更傾注於對韓瓊的教導,但張郃沒什麼怨言,對韓榮也一直是以師禮待之,畢竟若無韓榮傳授武藝兵法,他也不可能為名河/北的名將之一。
原本張郃還準備他日破掉朝廷大營之後,向袁紹為趙雲求,隻是如今看來,卻是自己想多了。
「張將軍,又見麵了。」趙雲沒有帶他的銀槍,隻是佩了一把寶劍,便來到穀中,此刻麵對穀中數千將士的虎視,卻顧盼自若,單就這份氣度,便令張郃心生幾分欽佩之。
「趙將軍孤而來,就不怕本將軍以你為質?」張郃看著趙雲,搖頭嘆道,在看到趙雲的那一刻,他還真有這個念頭。
「雲相信將軍非是那等鼠輩。」趙雲搖頭,隨後看了看四周:「況且,也未必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