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袁紹大敗於黎,不出之後,朝廷的威勢便如日中天,雖未恢復天下一統,然而諸侯麵對朝廷之時,難免會生出幾分氣若之,哪怕大有橫掃南方趨勢的孫策,戰佔據汝南大半之後,也沒敢去招惹南,要知道,南的三萬主力都被趙雲調往前線作戰,南如今的駐軍可不多。
興平五年,冀州之戰陷了僵持,但對整個天下來說,卻是極為熱鬧的一年。
青州,在太史慈與臧霸的聯手攻打下,隨著清河、平原二郡被佔據,袁譚連戰連敗,在勉強支撐了一個冬季之後,在開春以後,便被太史慈攆到了濟南國,當初太史慈阻擊袁軍南下的平陵,如今了袁譚最後的屏障,隻要打破平陵,憑藉袁譚如今不足一萬的兵馬,整個青州將盡數被重新佔據,而青州也將正式重歸朝廷麾下,不再是一塊兒飛地。
而太史慈顯然也沒有準備給袁譚息之機,在將袁譚趕濟南國之後,稍作修整,便率軍直攻平陵。
黎之戰雖然袁譚一直想要瞞,但清河、平原後路被斷,加上太史慈不斷派人喊話,哪裡瞞得住,青州袁軍士氣本就因為黎一場大敗不高,而戰場上,在清河世家將兵馬撤回去之後,更是被太史慈一路從北海攆到濟南,每戰必敗,到如今,哪還有士氣可言。
「殺~」
隨著平陵城門被攻破,彪悍的青州將士咆哮著殺城,沿途袁軍幾乎沒有反抗,或逃、或降,歷時一年的戰鬥之後,這些袁紹留在青州的兵馬早已經沒了鬥誌,此刻隻求這一仗能夠儘快結束,因此,五千人駐守的城池,竟然在不到半日的時間,被太史慈攻破,這可是袁譚如今手中大半的力量,被袁譚寄予厚。
「平陵已下,袁譚這次,翅難逃了。」半個時辰之後,太史慈、李儒、臧霸已經坐在了平陵縣衙之中,看著這座城池,太史慈不嘆道:「當初我在此苦戰良數月之久,最終卻因兵力不濟,不得已,敗退膠東,誰能想到,不過兩年的時間,便重回此地。」
李儒看了一眼麵有些尷尬的臧霸,當初太史慈之所以後繼乏力,便是因為臧霸當初歸降曹,如今朝廷勢大,臧霸重新倒戈,雖然太史慈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此時提起來,臧霸自然難免尷尬,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此戰一勝,袁紹在青州勢力便被我軍全部掃除,接下來,將軍當上表陛下,歸還軍權,並請陛下準許在青州實施朝廷兵製。」
作為一塊飛地,青州在劉協麾下,是自主權最大的一州,而作為此前名義上的青州之主,在此戰之後,若太史慈繼續把握著青州軍權,定會到劉協猜忌,李儒這幾年一直研究朝廷局勢,劉協對兵權看的很重,也正是因此,有著十萬銳在背後支撐,劉協才能在朝中乾綱獨斷,力士人,令關中世族幾乎了擺設。
如今朝中猛將如雲,包括呂布、趙雲、黃忠,這些統帥過數萬人作戰的大將,雖然威極重,但以朝廷的兵製,這些人就算造反,麾下的將士也絕不會跟著一起,但太史慈不一樣。
青州軍幾乎是太史慈一手帶出來的,而兵製也跟諸侯相若,不是不願意推行朝廷兵製,而是青州不比朝廷,不說一窮二白,但若按照朝廷養兵的方式在青州推行的話,能養一萬兵都是燒高香了。
雖然有甘寧這支海盜在周圍小國掠奪資,但青州用錢的地方也多啊,尤其是後來退守膠東,開發膠東的時候,幾乎就是個無底,建城、辦學、養民,若非後來劉備投降,使得河道順暢,朝廷能夠通過水路往膠東送一些資的話,隻憑甘寧掠奪所得,都不一定能夠將膠東給建起來。
也因此,太史慈隻能使用諸侯的手段來養兵,這樣一來,如果真的作為一方諸侯,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偏偏太史慈是朝廷大將,奉命來此,而太史慈顯然也沒有自立的心思,加上以如今的局勢,太史慈就算想自立,分分鐘都能被碾。
因此,李儒擔心太史慈如同當年的韓信一般,那可就誰也救不得他了。
「先生所言有禮,青州之戰已了,接下來便是對付冀州袁紹主力了,此戰若是錯過,豈非抱憾終!」太史慈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李儒道:「先生是否與我一起去黎?」
臧霸此時不上,但聞言也忍不住看了太史慈一眼,他還真擔心太史慈野心膨脹,想要自立,自己之所以願意率領泰山軍前來助陣,看重的就是朝廷的名號,如果太史慈自立的話,他絕對會再一次倒戈,隻是那時,名聲就不太好聽了。
「先上表,而後看陛下的意思。」李儒笑著搖了搖頭道:「禮不可廢,況且如今濟南還未下,袁譚還未抓獲,莫要大意。」
「先生所言甚是。」太史慈哈哈一笑,並未在意,如今隨著平陵被破,濟南再無險可守,他想不出袁譚還有什麼機會翻。
幾個時辰之後,袁譚得到平陵被破,大將岑壁被斬的訊息,心中大驚,不過半天的時間,自己最後一塊屏障便被太史慈攻破,如今邊,隻剩下三千多部隊,如何與太史慈大軍抗衡?
「這可如何是好?」袁譚一臉驚慌的看向邊已經不多的眾將,慌急道。
「大公子,為今之計……」大將嚴敬看了看周圍,低聲道:「我等於青州,已無險可守,手中兵力,也不足以與太史慈抗衡,依末將之見,當棄軍遠遁,伺機返回鄴城。」
「棄軍!?」袁譚聞言不可思議道,他早已心生退意,但三千兵馬,對如今的袁軍來說,也不了,最重要的是,沒了這三千人馬保護,他們要如何逃回冀州?魏郡、平原、清河三郡,如今可是已經盡數了朝廷治地了。
「不錯,棄軍!」嚴敬沉聲道:「三千人馬,目標太大,若公子帶著這些人馬,如何避開朝廷耳目?隻會引來朝廷大軍的圍攻,不如輕車簡從,隻待心腹,喬裝離去,有這三千兵馬吸引敵軍,朝廷一時間,恐怕也難以察覺,正好給我等時間渡河。」
袁譚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也覺得此計可行,當下點頭道:「善,快招彭安等人過來,隨我喬裝出行!」
「喏!」嚴敬答應一聲道:「且待末將前去安排一番,必太史慈看不出破綻,我等可護送公子趁機過河。」
「有勞將軍了。」袁譚此時有些六神無主,聞言點點頭道。
半個時辰後,袁譚換了一商旅裝束,帶著嚴敬、彭安等一乾心腹,悄然出城,一行人離開一刻鐘後,纔有人前來傳令,封鎖城門備戰!
當太史慈率軍趕到東平陵之後,東平陵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讓太史慈一度以為袁譚準備拒城死守,三軍雖然連戰連勝,士氣如虹,卻也無法將士氣當做力來用,當下太史慈下令紮營修整,明日一舉破掉袁譚在這青州最後一城。
隻是直到半夜,太史慈正酣然睡,卻被親衛醒。
「發生了何事?」並未發現夜襲,太史慈帶著親衛來到大帳,卻見李儒和臧霸已經等在帳中,不解的詢問道。
「三更時分,我等巡夜的士兵抓到一些潰逃的袁軍將士才知道,東平陵中,已然無將,在我等抵達東平陵之前,袁譚麾下大將命各部在一刻鐘後封鎖城門,嚴守城池,我軍抵達後,有人前去稟報,卻沒找到一個大將,城中將士才知道城中已無大將,就在我等紮營後不久,城中生,夜幕降臨後,將士們悄悄開啟城門逃遁。」臧霸苦笑著對太史慈解釋道。
誰能想到一副如臨大敵,彷彿要決死一戰的東平陵,實際上早已經沒了大將,城中職最高者也不過幾個軍侯,在得知真想之後,城中守軍哪還願意死守城池,夜幕降臨之後,就紛紛開啟城池逃遁。
「可惡!」太史慈有些憾的錘了錘拳頭,看了一眼東平陵中,有火亮起,心知此刻再追擊袁譚已經不可能追上,對方顯然並未帶部隊離開,隻是一小波人馬逃離,就算大軍追殺,也沒有方向。
「命三軍城,張榜安民!」嘆了口氣,李儒道。
沒了將領約束,那東平陵的守軍在離開前,可沒有禍害城中百姓,隻看如今城中亮起的火,就知道這城池裡並不太平。
太史慈點點頭道:「另外立刻傳信朝廷,沿途阻擊,儘可能將那袁譚扣下。」
青州到鄴城的道路,此刻已經都是朝廷的地盤,隻要沿途盤查嚴厲一些,未必不能將袁譚留下,隻是這份功勞,卻不是太史慈的了,這讓太史慈十分難。
「將軍何須氣餒,便是讓他回了鄴城,日後未必沒有親手將其擒獲的機會。」李儒笑道。
太史慈點點頭,心中好了不,當下帶兵進城,安百姓,同時清繳還殘留在城中的袁軍。j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