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心臟不太好顧君訣是很好奇的。

因為關於娘親漂亮爹爹還有皇帝大叔的事，以前從來沒有人跟提過。

慧姨姨偶爾會說，但都是隻言片語。

隻知道，是皇帝大叔負了娘親。

但覺得這一定是慧姨姨沒搞清楚，娘親那麼沒心沒肺的人，說負了別人可能信，說別人負了……

不信。

「沒什麼，一顆葯而已。」慕容澤抬手，將張顯耀手裡的東西接過去。

他拔開塞子，從裡麵倒出來一枚黑漆漆的藥丸。

確實是葯。

而且從藥丸上散發的味道來看，應該是娘親配置的速效救心丸。

所以，皇帝大叔心臟不好？

「就剩這麼一顆，應該是不夠了吧，幸好這葯的方子我知道，回頭我再給你製一些？」顧君訣問。

沒想到看起來好好的皇帝大叔，居然是一個心臟病患者。

慕容澤不知道心裡想什麼，隻是搖頭，道：「不用。」

「啊？那你……」

「朕無礙。」慕容澤將那最後一顆藥丸放回去，小巧的葯撞擊瓶，發出清脆的低響。

這似乎勾起他的回憶。

顧君訣也沒說話。

等了半晌，他才慢悠悠道：「朕以前，心臟不好。」

「哦……」

「不過隻要有它在，再大的苦痛都能撐過去。」慕容澤似乎想到什麼，轉頭沖笑笑，「這麼想來，你娘親的醫是很不錯。」

「………………」

後來顧君訣又在皇宮裡呆了一陣，跟慕容澤聊天。

以為皇帝大叔大概會問起娘親，或者是說一些曾經的過往，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隻問了平時在國子監的況。

還告訴若有不懂的，可以去問他。

顧君訣搖頭婉拒了。

慕容澤的政務很繁重，吃完飯沒多會兒就又要去書房，慕容昭隻有送顧君訣出宮。

他幫提著沉重的紫楠木食盒，張小德想要獻殷勤，被他一個眼神瞪回去，並要求他先回東宮去等著。

張小德很委屈。

後來張顯耀知道這件事，很無奈的批評了自己的這個笨徒弟，跟太子殿下搶獻殷勤，那不是找死嗎。

「小訣，你知道皇兄為什麼至今後宮無人嗎？」慕容昭走在寂靜的宮道上，低聲問旁的人。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顧君訣盯著眼前宮燈，「這件事的關鍵，本來就不是我知不知道的事。」

是那個人，不知道。

而且以顧君訣對那個人的瞭解，估計是真沒反應過來，而不是單純的裝傻。

「我就知道，小訣是最聰明的。」慕容昭聽了的回答，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是啊。

旁人知不知道又如何。

最關鍵的那個人，不知道。

且他看見皇兄這樣，恐怕是餘生都不會讓知道了，可這又是何必呢，明明那麼辛苦，明明那麼孤獨，明明那麼……後悔。

可他就是這樣。

明明放不下，還偏要堅持著不去打擾，隻有用這種捨近求遠的法子表達自己的關心。

「這件事，我之前好像跟娘親提過。」顧君訣了手中的宮燈，忽然想起之前在赤霄路上，說的那些話。

慕容昭手一抖。

他看向，「你……說了這話之後，沒有讓黎夜知道吧？」

不然以黎夜的子，隻怕早就把這丫頭手撕了。

顧君訣道：「這話我是當著漂亮爹爹說的。」

慕容昭：……

你真是個壯士。

「不過我娘親你也是知道的，我說了也不會信，還當我是想岔了呢。」

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

顧君訣其實很好奇他們之間的恨仇。

「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在皇兄以前還是王爺的時候，做出些錯事，不過那時他狀況不好，所以也不能全怪他。」

「哦。」顧君訣點頭，「可有些事不是錯了，而是過了，對嗎？」

「……」

這個問題慕容昭就真沒辦法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皇兄的那段因緣究竟是錯了，還是過了。

或許，皇兄自己也不知道。

「我隻是很疑，一個人真就要為背負痛苦折磨和無盡的等待嗎？」顧君訣停下來，抬頭看他，「不不好嗎？」

不了，那就解了。

「傻小訣，這種事，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慕容昭笑著，將寬大的手掌放在頭頂。

顧君訣回道：「我覺得容易的，如果真有人讓我為他痛苦，那我一定不會喜歡他，多自己一點不好嗎？」

慕容昭僵住。

好半晌，他才輕笑著道：「那我一定記住小訣今天的話，如果有一天我讓你悲傷痛苦，你就不要再喜歡我了，好不好？」

他聲音很輕，很溫。

像在哄著懵懂的孩子。

顧君訣抬眼瞪他，「誰要喜歡你，我本來就不喜歡你，哼！」

說完，也不理站在原地慕容昭，奪過他手中的食盒就大步離開，把他甩掉老遠，後來慕容昭反應過來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迷離夜裡，大概誰也沒看見耳朵尖尖的那一抹暗紅。

慕容昭最後追到宮門口的時候，顧君訣已經坐著馬車離開。

回到黎府，先就去看顧清歡。

不出所料，娘親最近的口味越發刁鑽，家裡廚孃的手藝沒一個能通過胃口的考驗，統統敗下陣來。

「娘親，我帶了些川菜回來，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看？」顧君訣嘗試的搖了搖手上的食盒。

顧清歡沒應聲。

已經蔫了。

倒是旁邊愁得焦頭爛額的黎夜聞言，看了一眼。

隻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華麗的紫楠木食盒。

「拿過來吧。」

「嗷。」

顧君訣回應，屁顛顛過去把菜擺出來。

不出所料，那些川菜很合顧清歡的口味，至於顧君訣喜歡的那些芙蓉和黃金蝦球，則是不能顧清歡的眼。

所以顧君訣很開心的把自己喜歡的那幾道菜收起來。

「這廚子手藝不錯。」

顧清歡終於願意吃飯，黎夜也鬆一口氣。

不過他並沒有問這是哪裡的廚子，隻是告訴顧君訣，「你以後若有空，就偶爾給帶些吃食回來吧。」

顧君訣：「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