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淤堵塞「憐雪姑孃的眼睛應該不是先天失明吧？」顧君訣雖然還沒給人診脈，但中醫講究聞問切，看了看憐雪的麵，就大概猜到況。

憐雪點頭。

時還沒有進花樓，眼睛也還是好的，不過後來遭遇大變，沒有辦法，才賣到這煙花之地。

眼睛也壞了。

「既然不是先天的，那就可以看看，姑娘可以把失明前後遭遇的事給我說一遍，也好辨癥。」顧君訣把手搭在脈上。

憐雪很配合。

告訴顧君訣，自己是在家中遭遇強盜滅門時，逃跑時頭部到撞擊，才失明的。

那之後雖然逃過強盜追殺，但眼睛也看不見了，後來為生計，才賣花樓，兜兜轉轉，最後到了這裡。

「憐雪姑娘本不是盛京人？」

「奴是幽州人。」

「幽州離盛京可不近。」顧君訣記得，幽州已經算是邊境地區，淩雲城是幽州省會。

憐雪彷彿猜到所想，點頭道：「顧小姐想的不錯，奴當初就是逃到淩雲城，得貴人庇佑，才逃過一劫，在那有個安之所。」

憐雪憶起往昔，也是慨萬千。

「貴人是奴的恩人，也是難得的君子，正是有他，纔有今天的憐雪。」

「不見得吧，他若真是君子，會讓你來到這煙花之地，賣唱為生？」

顧君訣想起之前那個小婢，「而且你眼睛不方便，他也沒安排個靠譜的人在你邊，這不像是君子所為。」

雖然不知道盛京的花娘是個什麼收，但就算普通賣唱，不說日進鬥金，總不可能連百餘兩銀子也攢不下來。

那個丫鬟，手腳不幹凈。

「顧小姐有所不知，這條路是奴自己選的，且貴人遇見奴時，家中已有髮妻，奴又豈能做出恩將仇報之事，他能將奴安置在一不用出賣的地方，奴已經很激。」

「哦。」

顧君訣邊聽說，邊讓換一隻手，「那你在淩雲城呆得好好的，為何又要上京？」

「說來也巧，奴那位恩人近日恩赦回京，聽說京中曾有顧神醫的醫館，便問奴要不要來試一試，沒想到真這麼巧，真是上天垂憐。」

「難怪你聽說我姓顧就答應讓我看診，原來是專程找來的，可我不明白，既然已經來了盛京，為什麼不自己去醫館，卻要黑卿引我來。」

「顧小姐見諒，奴也是到這裡才知道伶人不能隨意出樓外，除非做到花魁娘子，可奴的眼睛……隻怕是一輩子也到不了那步。」

憐雪垂眸。

顧君訣覺得太謙虛，以姿，若真是想搏一搏花魁娘子的位置，倒不是不可以。

不過人各有誌，憐雪願意委青樓，又隻賣藝不賣，想來是有的打算。

顧君訣不好再問。

看完脈，又上前看了憐雪的眼睛，確定是淤堵住管，隻要活散瘀就能有恢復視力的可能。

不過這法子要外同時進行，針灸的同時服湯藥，憐雪邊連個靠譜的人都沒有，唯恐有些眼紅的不會在的湯藥裡手腳。

畢竟這張臉，實在太招人恨。

若真恢複眼睛，那要做到名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反正開始治療之後我每天都要來，到時候讓人把湯藥熬好，做藥丸，你按時吃就行，這樣也很省事。」

「那藥效也是一樣嗎？」

「差不多。」顧君訣收拾自己的藥箱。

反正自己的法子，是覺得中西結合是最好，效果明顯，而且好得也快。

顧君訣覺得，既然自己拿了人家千兩診金，就要做些務實的事。

哦。

雖然那千兩診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到賬。

「說這麼多，還沒有問過你恩人的名諱，都是在盛京呆著的，說不定有一天能遇上。」顧君訣收拾完，就多問了句。

憐雪恍然，「是奴疏忽，奴的恩人姓冷，是宗室慕容大人邊親信，如今拜衛昭信校尉，暫在京中任職。」

「……慕容大人？」

「哦，顧小姐大概對朝中事務不太瞭解，奴也是聽旁人提起，之前淩雲城回京的那位宗室大人就是當初淩雲城主，如今是陛下跟前殿閣大學士。」

顧君訣：……

之前怎麼沒想到這茬。

淩雲城來的，又姓慕容，現在還是殿閣大學士的慕容大人，怕是除了那位沒跑，聽說他是慕容夕的父親。

這個世界，真小。

不過看憐雪這個反應，應該不知道朝中那些彎彎繞繞，顧君訣跟慕容笠仲不，更那位姓冷的校尉更是不，也懶得跟提。

「好了，看得差不多，我要回去準備葯了，明天見。」

準備告辭。

「顧小姐，這銀子……」

銀匣子就放在兩人手邊，憐雪雖然眼睛不好，聽覺卻比常人更加靈敏，發現顧君訣並沒用銀匣子裡的碎銀，便開口詢問。

「銀子的事，還是等姑孃的眼睛好了，再慢慢賺來還給我吧。」

顧君訣低著頭，斂去眼底浮，「我相信憐雪姑孃的為人，黑卿的眼總歸是不會錯的。」

「那奴就先謝過顧小姐。」

「告辭。」

顧君訣辦完事，就轉出去。

黑卿在外麵等著。

那個做春杏的小丫鬟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逃走還是被黑卿給理掉。

顧君訣問他的時候，他很無奈的道：「小姐想什麼呢，我又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大惡人，太聒噪，我讓走了。」

「哦。」

顧君訣跳上馬車。

黑卿也坐回車轅上，兩人路上也沒說話，顧君訣沒有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黑卿更是沒有主提起。

他似乎在迴避這個問題。

但越是這樣，顧君訣就覺得這裡麵越有問題。

不過不開口，總有人會告訴的，畢竟醫館裡這麼多人。

實在不行，還可以去問張煥，反正他一直很關心這件事的進度，等回去，肯定會把拉到一旁嘮嗑。

黑卿自己肯定不會說。

果不其然，顧君訣回到醫館，就被張煥以「請教醫」的名義過去，飯都沒來得及吃。

張煥把拉到一個小黑屋裡，鬼鬼祟祟的問：「怎麼樣小姐，那狐子解決掉了嗎？」

顧君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