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不想去了
從村子裡到益洲城,也就一百多裡地,坐馬車小半天的功夫就到了。
馬車,龍妙得知不在樓裡調教,果斷不去。
馮媽媽說了一堆好話,龍妙歡都是不爽,睖著馮媽媽,“我說媽媽,你怎麼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收了定錢,你確定我會去嗎?”
“小祖宗,你現在不但欠著我三百兩銀子,還欠著百草堂五百兩,四年多了,你冇日冇夜的做事,也冇還上啊。”
馮媽媽說著,拉著龍妙歡,苦口婆心的勸著,“你看看你,馬上都二十一的人了,連個娶妻的本錢都冇有,將來可如何是好?媽媽也是為了你著想,這不過是去王府調教幾個人,你怕什麼?”
“我說媽媽,你不是不知道那王爺是什麼人吧?”龍妙歡怒氣不已,“我都說了……”
“說啥,你現在這個樣子去,鬼纔會看上你啊。”馮媽媽打斷龍妙歡的話,抬手著龍妙歡的臉,“人家是看上有姿的男人,你隻要不把這醜陋模樣卸掉,彆說是男人了,就算人都看不上你。”
是這個道理,可馬有失蹄人有疏忽,萬一不小心……
但是遜兒冇有藥,真的活不下去,隻希再過兩年,遜兒這病能痊癒,就輕鬆了。
“還有啊,遜兒可是指著銀子活下去的人,就算你再不願意,為了遜兒的命,你也該著頭皮去吧。”
馮媽媽中龍妙歡的肋,晃了晃手裡的腰牌,“你看,出戰王府的腰牌都先給了,你行不行都先去看看吧。”
靠,臭婆娘,就知道的肋。龍妙歡心下罵了一句,深深歎氣,“我覺得我可以‘男’伴裝去比較安全。”
“得了吧,你要是拌上人,那些被你調教的人還不得把你給生吞了。”
馮媽媽冇好氣的說完,又哄著,“乖乖的,就這樣去,人家給的定錢,媽媽算是你還了我那三百兩了,等拿到所有金子,你再扣掉這一百兩就好了。”
龍妙歡一愣,驚訝的看著馮媽媽,“我說媽媽,你今兒冇生病吧?”
“臭小子,你才生病了。趕去吧,人家可是要在七夕兒節,讓王爺好好當一回真正的男人,你可彆錯過了。”
馮媽媽說完,把腰牌到龍妙歡的手裡,“記住啊,要是被王爺看上了,記得先來樓裡,讓媽媽我先破了雛再說。”
這個臭婆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龍妙歡心下罵了一句,將腰牌放好,低語一句,“媽媽,謝了。”
“謝你個鬼啊!”馮媽媽罵了一句,白了龍妙歡瞄一眼,“等你事了再來道謝吧。”
龍妙歡聳了聳肩,這誰知道啊。以防萬一,還真是需要一套裝,看來隻好找那個悍婦幫忙,順便把遜兒的藥拿了。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天還早,龍妙歡就跟馮媽媽分道揚鑣了。
“小祖宗,可彆耽誤了,早點去王府,媽媽這次可指著你了。”
馮媽媽很是擔心,離彆的時候,還不忘囑咐兩句。
龍妙歡咧一笑,“知道了,我可不是那種跟錢過不去人。”
“你知道就好了。”
馮媽媽笑瞇瞇說完,對龍妙歡拋了一個眼,然後纔回到馬車裡,揚長而去。
龍妙歡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渾皮疙瘩掉了一地,真是噁心到家了。
有什麼辦法了,誰自己妹的功夫天下無雙了。
這四年裡,隻要在手裡的人,冇有誰不會乖乖的聽話的……除了那個悍婦。
隻可惜啊,空有一妹的本事,自己卻是個人。龍妙歡聳了聳肩,輕車路的進了城……
攖寧出嫁了。 皇帝指的婚,嫁的人是當今九皇子,晉王宋諫之。離經叛道暴虐恣睢,名字能止小兒夜啼。 聖命難爲,攖寧只得夾起尾巴做人。好在她心寬,除了吃食和活命沒什麼所求,沒什麼可被人拿捏的。 “真當本王不敢殺你?” “萬香閣的杏仁佛手,你不吃本王便扔了。” 攖寧:“……” 屈居人下,她沒什麼骨氣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 宋諫之娶了個小王妃,人雖然蠢了點,但對他還算真心。天天夫君長夫君短的圍着打轉,爲了救他自己還差點摔成傻子,想想養她一輩子也無妨。 爲奪皇位,他與人做了絕地逢生的戲。 騙過了父皇,騙過了兄長,那個耳朵眼都冒傻氣的小王妃自然也不例外。 他知她貪吃膽慫,做好了事後再去岳丈家接人的安排。 沒成想他逢難第二日,本該在太傅府待着的攖寧出現在大獄。她穿着獄卒衣裳,臉上抹着灰,給他揣了兩包核桃酥。 宋諫之冷着臉嚇她:“被人發現你就走不了了,得跟本王一塊上斷頭臺。” 她沒回應,低頭拆着油紙包小聲解釋:“熱食味道太大,我帶不進來。”拆到最後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宋諫之嘆口氣,將人攬到懷裏,剛要心軟安慰,便聽見她哽咽着說:“宋諫之,你一定要好好的。” 攖寧抽了抽鼻子,鄭重道:“你若出事了,我成寡婦再嫁人可就難了。” 男人給她擦淚的動作停了,聲音冷似數九寒天:“攖寧相中了哪家公子?” 攖寧拍拍他的肩,不要命的跟了一句:“等你活着出獄,就能親眼看到了。”
容鶯喜歡當朝帝師這件事,本是沒多少人知曉的,連她也只敢對自己的貓唸叨。只因她是個極不起眼,又不被在意的人物。 也只有她記得與聞人湙在瓏山寺的朝夕相伴,記得患難中的不離不棄與真心相付。 —— 叛軍攻入皇城的那一日春光正好,青牆映着雪似的杏花。叛軍統帥奉帝師之命捉拿皇室子弟,以做到斬草除根。 容鶯面對着追來的叛軍,鼓起勇氣問道:“是帝師要我死嗎?” “這是自然。” 直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夢醒,原來在聞人湙眼裏,她也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人。 所謂真心交付,不如說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 潔白的杏花飄落在血染的衣衫,映入聞人湙寒涼深邃的眼眸。他想不通,這樣怯懦膽小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勇氣自刎。 遂問向侍從:“公主沒有哭鬧嗎?” 侍從答道:“未曾。” 他愣了一下,忽然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