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京中四都很熱鬧。鄭瑛了斛律迎歡和斛律長榮,又派兵當眾將鄭崇景帶去了刑部衙門。
鄭瑛散了朝之後,直接去了刑部衙門,據說是提審了鄭崇景。但提審過後,卻沒了下文,鄭崇景進了刑部衙門後,也沒再出來,這人也不知道被鄭瑛押到哪裡去了。
但午時之後,刑部衙門卻約有傳聞出來,說是鄭崇景舉報了斛律迎歡和斛律長榮就是戎狄細,還聽說斛律兄妹倆收買了朝中某位重臣。
刑部暗地裡流傳出了這樣的傳聞,誰也不知道這細案到底會波及到誰頭上,因此朝臣們議論紛紛,甚至都有些人心惶惶的。因此這一日,有不人找上了刑部員,拐彎抹角的想要多探聽些訊息。
不過刑部堂們一個個都嚴,不論誰來問,都是一問三不知。因此到最後大家也沒搞明白,這榮康郡王到底代出了什麼重要資訊來。
不過戶部尚書何文茂並沒有來打探訊息。何文茂今日的心其實不錯,信王大張旗鼓的開始徹查戎狄細,這足以證明信王的查案思路正在想著何文茂希的方向發展。
這對於何文茂來說是好事!何文茂甚至已經提前替鄭瑛決定好了這個細的「人選」——兵部孫尚書。多合適的人選。
整個朝中,除了皇上和北境的穆氏將軍們以外,兵部尚書可以說是掌握了最全麵軍事報的人。這樣的人若是通敵,那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孫尚書,真是一個極為合適的「細人選」。
當然了,通敵是極為嚴重的罪名,要坐實孫尚書的罪名,需要詳盡的證據鏈,空口白牙的指控可沒什麼用,這一點何文茂是清楚的。他還需要花些時間,幫助信王製造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因此不急,一切都不急。隻要信王往查細的這條路上走就好。隻要信王相信有這樣一個「細」存在就好!
沒來刑部探聽訊息的朝臣其實不。比如李相、謝相還有顧大學士。這些心裡數的員,一個比一個淡定,反倒是被蒙在鼓裡的王知秀,還派了人到刑部問了問況。
顧大學士散朝之後就直接回了家,他果然如之前計劃中的一般,和老妻一起,大張旗鼓的帶著大包小裹的禮,將顧儀蘭送回了婆家。這老兩口在安國公府呆了兩個多時辰,直到黃昏纔回家,因此白雲巷發生的事,顧大學士就沒空關注。
至於顧大學士夫妻兩個在安國公府與穆家人都說了些什麼……那是人家姻親之間的事,旁人可管不著了。
而其實這一日,早早回家的也不隻有顧大學士。其實謝相也是散了朝之後,就直接回家了。
不過謝相這一日雖然哪都沒去,就在家中書房坐著,可他的訊息卻靈通的,京中發生的事,他都知道。當謝相聽說信王派兵圍了白雲巷之後,他眉頭鎖,思忖了好一陣子,接著開口吩咐了正在書房外聽候吩咐的常隨。
「大爺若是回來,讓他直接來書房見我。」謝相這樣朝外頭吩咐道:「另外,打發人去一趟後宅,四小姐過來一趟。」
謝淑聽說祖父要讓去外院書房,立刻有些警惕。
謝淑在前一日接到了顧儀蘭捎來的信。顧儀蘭在信中,雖未將軍資被劫這樁案子說得十分清楚,但謝淑心中也大略有了數,至眼下非常清楚,這事兒不是戎狄人做的,且與戶部不了乾係。
正因心理有數,因此謝淑才對於謝相的傳喚十分警惕。知道爹謝常靜,眼下正忙著摘清自己,祖父突然這時候自己過去,怕不是想要利用一把和紅裳的關係?
謝淑的判斷其實沒錯,謝相的確是要利用謝淑和穆紅裳的關係,但他其實也隻是想過謝淑,傳達一下合作友好的資訊而已。關於這一點,謝淑倒是樂見其的。
謝淑從謝相手裡拿到了一封短短的信。這信裡其實沒寫什麼實際容,隻是幾句空泛的問候而已,但這代表了謝相的態度和立場。
拿到信後,謝淑沒敢耽擱,直接吩咐丫鬟從廚房隨便裝了一攢盒的點心,接著打發盈星拿著信和點心去了安國公府上。
盈星將信送到安國公府的時候,時間趕得剛剛好,顧大學士兩口子還沒告辭離開呢。
穆紅裳打發了荷葉上外院去見盈星。荷葉也是個極聰明的姑娘,拿到盈星捎來的信之後,一刻都沒耽擱,直接就去了穆老夫人的院子,當著顧大學士兩口子的麵,將信到了穆老夫人手上:「老夫人,謝四小姐邊的盈星來了,謝相大人打發過來送信。」
穆老夫人當著顧大學士的麵,開啟了謝相的來信,之後又毫不避諱地將信遞給了顧大學士,讓他也讀一讀。
這封信原本也沒什麼實際容。但顧大學士是個人,自然能從這封短短的信中,窺視到謝相真正的目的。這讓顧大學士忍不住慶幸,幸好自己的孫向他通了訊息,他纔能夠及時上門向穆家表明立場。
經過了這件事,顧大學士對待顧儀蘭的態度,其實也有了微妙的變化,他甚至開始覺得,應該對這個嫁進安國公府的孫更加重視一些。
也正因如此,顧大學士思忖再三,最終決定等過些日子,找個合適的機會,要將顧家的抉擇告訴顧儀蘭。
回去的路上,顧大學士主開口和夫人提了這件事,而顧夫人則眉頭微蹙,猶豫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不用了吧?九姐兒已經嫁去安國公府了,穆家不涉儲位之爭,知道了我們選了信王又如何?穆家又不會摻和進來,做什麼要白白為家裡擔心。」
「我思來想去,還是知會九姐兒一聲好些。」顧大學士嘆了口氣答道:「皇上春秋正盛,信王和儀王也都年輕,儲位一時半刻是定不下來的,然而我們顧家卻已經沒了回頭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凡事都有萬一,若有萬一……說不準咱們顧家,今後就得靠九姐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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