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征和安國公爭吵的時候,穆紅裳跟著斥候總教,又更新了自己的技能點。學會了竊和搶劫。
其實搶劫這事兒純屬意外。
和總教兩人步行沿著小路往南,向著丹州方向走。斥候需要適應不同的況,失去馬的時候,他們也須得想辦法保持速度。
穆紅裳走在前,總教跟在後。總教一邊走一邊教,像是辨認痕跡、方向之類,在訓練營中都學過的知識,他都讓穆紅裳自己來,若是穆紅裳出錯,他再糾正。
兩人速度很快,總教要求穆紅裳在保持速度的同時,須得主意蔽,且不能掉周邊一切細節。這需要神高度集中,因此沒走多久,穆紅裳就覺得很累。不是力不支,而是心累。
但總教好不同神上的疲憊,反倒嘲笑果然是個養尊優的大小姐,一點苦都吃不得。
「興許你還不如你那個護衛。」總教這樣說道:「沒準周教已經帶著到朔州了呢!」
「我沒什麼不服氣的。」穆紅裳答道:「月娘本來就很優秀。」
「我看你是不得不服氣才對。」總教冷哼一聲:「事事不如人,不服氣又能怎樣。」
「我很快就能適應。」穆紅裳答道,語氣十分確定。
「隻盼你別是吹牛纔好。」總教看著小姑孃的背影,眸中帶著幾笑意,但語氣卻十分冷地丟下了另一條指令:「南偏西方向,繼續前進,主意蔽。」
現場教學的機會很快又到來了。傍晚時分,總教和穆紅裳發現了零星幾名戎狄人,正圍著個小火堆取暖。穆紅裳跟著總教趴在不遠不近的草叢裡,仔細數了數人數,接著低聲音問道:「九個,是散兵來劫掠的吧?」
「嗬……」總教發出一聲輕嗤,嘲笑意味濃厚:「太!我問你,燕州和丹州直接,還有多有人的村鎮?」
「沒了。」穆紅裳立刻知道自己犯了多可笑的錯誤,小聲答道:「人都逃了,能帶走的也都帶的差不多,所以他們出現在這裡,不可能是為了搶劫。」
「還有呢?」總教又問道:「自己觀察判斷。」
「輕裝簡行,裝備不多,沒有重武,這些人看起來雖然風塵僕僕,但卻不像經過戰鬥,」穆紅裳瞇眼看了一陣子之後答道:「但是馬看起來很疲憊了,應該是走了遠路。烤火休息時也有人風,人不多但是很小心……他們也是斥候嗎?要不就是信兵。」
「不錯!還不算傻到底。」總教點點頭:「看起來繞過了咱們的封鎖,隻是不知是往哪去。」
「若真是斥候,抓來問也沒用。」穆紅裳小聲說道:「都經過嚴格訓練,問不出來什麼。」
「那是九個人,就你?」總教斜了穆紅裳一眼:「就憑你一人,能抓九個人?」
「若是您能幫忙,也不是不可能。」穆紅裳仔細研究了一陣子之後說道:「暗殺在營中訓練時都學了,我的績還不錯。」
「你績不錯是因為你條件夠好。」總教答道:「咱們營中的軍士,可是有你這樣的優勢,從小家中就請了教頭調教武藝,這從小練的子功若不比旁人強許多,你是得多笨。」
「所以您願意幫忙抓人?」短短一日,穆紅裳就對總教的諷刺挖苦習慣了,就當沒聽見一樣問道。
「我又不是需要訓的新兵蛋子。」總教輕笑一聲:「再說了,你自己剛剛說過,若是斥候,抓來也無用。」
「那怎麼辦?我們繞開嗎?」穆紅裳眨眨眼問道。
「你不是嫌靠雙腳走到丹州累嗎?」總教抬起下比了比那幾個戎狄人:「馬在那邊,自己去。」
行吧。穆紅裳點點頭,並沒有二話。雖然東西不大好,但是軍人,聽命行事,長說什麼,照做就好,因此穆紅裳向前爬了幾步,想要觀察一下形勢,看看到底該怎麼手才最穩妥。
然而沒想到,東西的水平實在是不算高,還沒接近馬呢,就被發現了。於是乎……盜竊順理章地演變了搶劫。
穆紅裳迅速拔出了自己的長劍,一轉頭刺向了離自己最近的戎狄人。
天暗,又是地麵戰鬥,戎狄人的騎優勢發揮不出來,但穆紅裳輕靈的功夫卻是優勢極大,在馬和人之間鑽來鑽去,靠著抖機靈居然真的撐下來了。
總教頭說到做到,就是撒手不管,趴在一旁跟死了似的,眼睜睜地看著穆紅裳以一對九,陷重圍,害得穆紅裳不得不拿出箱底的本事,全力以赴。
饒是如此,也是花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將那些戎狄人全部解決,實在是將累得不輕。
「蠢啊!」人都死了,總教頭才搖著頭爬起來:「你的優勢就是功夫高,速度快,劣勢是力不行。耗得越久,你的優勢越小,你自己不知道嗎?」
「但是我……」穆紅裳其實很想爭辯,若是總教頭肯幫忙,也不至於耗那麼久,但是看見總教頭嫌棄的眼神,隻好將後半句抱怨嚥了回去,反正抱怨也沒用。
「雖然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下手殺人還利索,」總教頭繞著殺人現場一圈,嘖嘖評論道:「但你還長腦子記得我的命令嗎?我是讓你,不是讓你搶!」
提起這個穆紅裳有些心虛地鼻子,看了看那些馬,開口問道:「總教,我是哪裡做得不對啊?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作很輕,可是怎地還沒走兩步就被發現了。」
「跟你說過幾次了,要注意風向。你偏不聽。」總教頭毫不客氣地訓斥道:「你倒是長記記得看地形,作也足夠輕,但位置站得不對,但你就要往下風向走你賴誰?先發現你的不是人,而是馬。」
「我錯了。」穆紅裳低著頭老老實實挨訓。
「行了,殺了也好,這樣無論他們到了什麼訊息,也都隻能爛在肚子了。」總教擺擺手:「過來,搜了搜他們的裝備,看看有沒有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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