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因無緣，則不果，機不投，因不果。

因果，因機緣果之簡稱，時機不到，因緣不生，因不緣，有緣無分，如此使然。

了心大師看著顧言之的眼神很溫和，很慈祥，但他說的話卻讓顧言之遍生寒。

“顧先生，如是因結如是果，十七年前你親手種下的因，如今，確是到了結果的時候。”

顧言之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在今天來之前，他曾經做過很多心理準備，不管了心大師說什麼，或是需要他做什麼，他都絕無二話，隻要能救蘇雲卿，隻要能夠留下。

可他卻沒能想過，如果這個事與他有關，他又該做出什麼反應。

蘇雲卿也怎麼都沒想到，事會突然扯到顧言之去。

皺眉道：“大師莫不是搞錯了，先不說十七年前顧大哥還是稚小兒，他一個孩子能做什麼。單單是……”頓了一下，含糊的說道：“總之我們是在四年前才第一次見麵的，之前絕對不可能見過。既然此前從未遇過，又何來因果。”

了心大師雙手合十，低聲唸了句佛偈。

“蘇小姐又怎知是從未見過呢。”

“絕不可能。”蘇雲卿斬釘截鐵地說道：“在我十六歲之前，我們本沒有見過麵，也不可能見過。”

相起蘇雲卿的堅決否認，顧言之的關注點反而在另一個地方。

“我種下的因，我種下了什麼因？”顧言之死死盯著了心大師，“我做了什麼？”

“顧大哥！”

顧言之安的抱住蘇雲卿的肩膀，眼睛仍舊看著了心大師。

了心大師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出手，指了指蘇雲卿的頸間。

“你送了一樣東西。”

蘇雲卿看不見了心大師的作，正疑著，到顧言之把掛在脖子的玉佩給拿了起來。

了心大師說：“你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是嗎？”

顧言之心焦躁，剛才麵對了心大師的客氣禮讓已經不剩一一毫。

“別跟我繞。”他冷著聲音說道：“把話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了心大師說：“十幾年前，你爺爺第一次帶你山，那是我第一次見你。”

顧言之記極好，很小開始記事，小時候很多事他也都能記得一清二楚。況且十七年前他十二歲，已經是記事的年紀了，可對於這件事他卻全無印象。

在兩三年前為了蘇雲卿的事來問了心大師，他一直以為那纔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他冷聲道：“我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三年前。”

了心大師溫聲道：“有很多事自有它的際遇，並不是所有記憶都能儲存下來。”

顧言之沒說話，了心大師繼續說道：“你爺爺求我給你一件護的東西。我本來準備好了一串佛珠準備送你，你命帶煞，日後不是從軍是障，佛珠可以幫你一。可不曾想你看都不看佛珠一眼，指著我供奉在佛前的盒子問我，你可不可以要那個。”

當時那個盒子是放在離顧言之還有一段距離的供桌，四四方方，看去普普通通的一個盒子，也不知道哪裡了顧大爺的眼。

當時的了心大師問年的顧言之，為什麼想要這個盒子。

顧言之皺著眉，聲音還帶著稚氣，可是表和語氣卻普通小孩要的多。

“它在發。”顧言之說。“我想要它。”

年的顧言之不知道，盒子裡的東西是玉同寺代代傳下來的東西，每一任主持在圓寂前都會把這個盒子到下一任主持手，然後留下一句“等待有緣人”後才安心離去。

曾有人以為這是什麼寶貝，也曾拿出來看過，可開啟盒子一看，發現裡麵放著的竟然是一塊灰撲撲的玉佩，看那還沒外麵十塊一個的好，於是大家都以為這裡麵的寶早失，現在把它供奉在佛前不過是一種儀式而已。

連了心大師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顧言之當著他的麵說，它在發，了心這才恍然。

或許顧言之是這件玉佩一直等著的有緣人。

他把盒子拿在手，又問了一次顧言之，態度鄭重。

“你真的要這個嗎？”了心說：“它隻是件不值錢的舊。”

顧言之出手，小小年紀，說出的話卻讓了心有些震驚。

“值不值錢不過是個人想法而已。我不喜歡它，它一不值，我喜歡它，它便價值千金。”

了心大師把盒子遞給他，“那你開啟看看，是一不值，還是價值千金。”

年的顧言之把盒子接到手，開啟盒子後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後才輕聲道：“它是無價之寶。”

顧言之說這些話時的表即便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了心大師也都還記得很清楚。也正是因為他臉出現了這種和他的年紀和閱歷都不想符合的神，了心大師才最終決定把東西給他。

蘇雲卿在聽到說盒子裡放著的是玉佩時心口重重的跳了一下，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脖子的玉佩。

“盒子裡的玉佩……”咽咽口水，問的有些艱難，“是跟我這塊一樣……或者說是對的嗎？”

了心大師輕聲說：“是一樣的。”

“我原本以為你會很珍惜那件玉佩，”了心大師看著麵無表的顧言之，繼續說道：“可沒想到不過一天時間，你把它弄丟了。”

“弄丟了？”蘇雲卿正聽的神，聞言立刻追問道：“怎麼會弄丟？後來找到了嗎？”

了心大師搖搖頭，又想起蘇雲卿如今看不到，於是說道：“沒有。而且非但沒有找到玉佩，顧先生還暈倒在院子裡，當天晚高燒不退，連著病了好幾天才清醒。醒過來之後，他把這些事全都忘了。”

“忘了？”蘇雲卿心頭突然湧起巨大失落，手裡還著玉佩，喃喃自語道：“怎麼……怎麼會忘了呢……”

“當時醫生的說法是顧先生因為高燒的原因所以才會丟失部分記憶，這種況並不見，人在重病之時經常有記憶模糊的況發生。但我覺得，顧先生並不是因為高燒才會失憶的。”

了心大師頓了頓，才又緩緩說道：“與其說是因為高燒不退導致記憶模糊，不如說是因為有些事不能讓他記住，所以才會高燒不退。”

了心大師說的這些顧言之沒有半點印象，可莫名的，他話所說的那些場景讓他有一種異的悉和親切。

“後來呢。”

“後來我也曾問過你，那塊玉佩被你放在什麼地方，你可還有印象。可你卻說你從未見過那塊玉佩，還問我我是誰。”

了心大師說到這裡，臉也現出一種微妙的復雜神。

“當時你昏迷的時候，我跟你爺爺一起守在醫院，你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天還能清楚的出我的名字，第二天我再去看你，你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第三天我再去，你依舊不記得我是誰，也不記得我昨天也曾經來過，還跟你說過話。”

顧言之神微微一變。

了心大師嘆了口氣，說：“那個時候我知道，我不能再出現在你麵前了，因為不管我出現幾次，你都不會記得我，更加不會記得你把玉佩放在了什麼地方，那天下午到底發生什麼事。”

顧言之微微一震，低聲說到：“所以那次我去見你，你才會跟我說，時候未到。”

“對。”了心大師目深邃。“如今，纔是時機。”

卿本為後：巨星甜妻萬萬歲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