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到下班時間，時清歡就離開了。

站在公司門口，隨手攔了輛出租車。

“姑娘，去哪兒？”司機師傅問到。

時清歡怔了怔，“去西河埂。”

“好。”

車子開出，時清歡閉上眼，往後一靠，滿心疲憊。

車子搖搖晃晃。

“姑娘，到了。”

時清歡緩緩睜開眼，“謝謝。”

推開車門下了車，時清歡不由打了個冷噤。抬頭看看天空，遙遠的天際有片烏雲黑的，看著要下雨的趨勢。

時清歡看看四周，這裡……和十幾年前，已經大不同了。

海城這些年，變化不小。

十幾年前，西河埂還有很多散住的村民，可是現在大部分因為城市改建而搬走了。

小的時候，溫曉珊常常帶著來這裡。

時清歡記得，當時這裡還有很多攤點，一條小街上兩側都是，很熱鬨的。

小清歡常常左手一糖葫蘆、右手一隻棉花糖，吃的滿都是。

然後抬起頭來問溫曉珊，“媽媽，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啊？”

溫曉珊總是溫的看著，替著角，“媽媽來這裡看朋友。”

看朋友？

小清歡點點頭，冇有再問，可是……從來冇有見過母親去看哪位朋友。

時清歡記得，溫曉珊離開家的前一天，也帶來了這裡。

時清歡四張著，找到了記憶中的那條路。

邁著步子走過去，看路的兩旁已經長滿了雜草，看來已經很有人經過這裡了。

時清歡抬起手，撥開雜草叢，一路往上走。

記得，這條路往上，有個教堂。

每次溫曉珊帶來，最後都會去那個教堂，在裡麵待上好半天。

印象裡，溫曉珊總是很安靜，不怎麼說話，溫嫻靜的樣子，是心裡最好的母親。

但，現在，這個好母親的形象，竟然……轟然崩塌！

時勁鬆的話，字字句句都在告訴，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有一個不忠於婚姻的母親！

一路往前走，地勢越來越陡，這是一個斜坡，漸漸往上，通往一個小山坳。

小的時候，每次走這段路，小清歡都覺得累。

小清歡會晃晃母親的胳膊，“媽媽，清歡好辛苦啊，走不了，媽媽背嗎？”

“清歡。”

溫曉珊始終溫和的笑著，拍拍的腦袋，“媽媽也很累，而且，清歡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走好嗎？”

“……”

小清歡噘著，委委屈屈，“哦。”

想到這些，時清歡紅了眼眶，眼底一片。

原來，時的記憶裡，有這麼多蛛馬跡……

時清歡一直以為，母親是疼的，可是，細細想來，溫曉珊對什麼都很看淡，們母之間，也很那麼親。

所以，溫曉珊才能丟下兒，十幾年來不聞不問！

“……”

時清歡頭酸，口中喃喃，“媽媽。”

足足走了四十分鐘，時清歡纔看到那座教堂。

“啊……”

時清歡心頭一喜，加快了腳步。

上前一看，心頭卻又是一沉。

多年過去了，當年本就蕭條的教堂，如今已經可以用‘破敗’來形容了。

時清歡走上前，站在門前。兩扇古老的門，漆皮已經掉了。

這，裡麵還會有人嗎？

時清歡抬起手來，‘咚咚’敲門。

“請問，裡麵有人嗎？”

裡麵冇有人回答。

時清歡繼續敲門，“請問，裡麵有人嗎？”

裡麵，還是冇有人回答。

“喂……”

後，有人在喊。

“嗯？”時清歡微怔，轉過。

是經過的路人，看著，“你找神父嗎？”

神父？

時清歡一喜，點點頭，“他不在嗎？”

“神父好像是有事外出了……”

那人指了指後麵，“你可以從後麵繞過去等，後院的門，神父一般都不關的，方便信徒進來禱告。”

“哦，好的，謝謝你。”

時清歡微微躬，連連道謝。

冇想到，還能找到人。這個神父，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十幾年前那個？如果是的話，他也許知道母親最後去了哪裡。

按照路人的指點，時清歡繞到了後麵，果然，柵欄門冇有關，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時清歡走了進去。

教堂裡麵，很乾淨。

但是，應當是許久冇有什麼人來，這裡又被大樹籠罩，空氣裡有一發黴的味道。

時清歡找了個位子坐下，雙手合十，仰頭看著前麵的耶穌十字架。

是不信宗教的，可是此刻，卻閉上眼，虔誠的祈禱。

“主，我虔誠的祈禱，請您告訴我，我母親是不是拋下了我？究竟去了哪裡？”

口袋裡，手機一直在響。

時清歡看都不看，知道是誰，可是，現在本冇有心思理睬他。

——

MR總裁室。

‘嘭’！

楮墨揚起手臂，將手機給砸了！

容曜帶著一眾手下筆直的站著，一不敢。

尤其容曜，他覺得他很無辜。墨砸自己的手機就算了，為什麼連他的也給砸了？

“不接我電話！”

楮墨濃眉蹙，異常暴躁。

容曜小小聲，“墨，述屬下直言……時小姐不接您的電話不是正常嗎？”

“……”

楮墨一瞪眼，剜向容曜。

驀地，他想到了什麼，“不對！”

“怎麼不對？”容曜還是很小聲，“墨，時小姐真是很難追的。”

“不對……”

楮墨瞇起眼，眸深不可測。

“清歡說，不是清歡……這是什麼意思？”

容曜，“……”

他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不是為了敷衍墨隨口說的嗎？

楮墨陷思索，“如果生氣不想理我，那也應該說……不是‘綿綿’，為什麼是……不是‘清歡’？”

嘖……這一定有問題！

“容曜！”

容曜一凜，“是。”

楮墨吩咐，“給我找人！的手機冇關，越快越好，晚了怕要出事！”

“是。”容曜答應了，心裡卻犯嘀咕。

墨是不是太張了？

自從出了周碩那個事，墨真的是越來越張時小姐了，時小姐又不是小孩子。

楮墨一瞪眼，“還不快去！”

“是。”

容曜答應著，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