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們冇有注意到時清歡和楮墨,背對著門,聊的起勁。
“哎,時家這個藥,除了一副治骨傷的,怎麼另外一副是治‘失心瘋’的?”
“對啊,時家不是就一個老爺子、一個老嗎?老爺子傷了,那這個‘失心瘋’的藥,是誰吃?”
“噓!說話小點聲,師父在裡麵打瞌睡,彆讓他老人家聽見了。不能隨便議論患者的資訊,知道嗎?”
“知道,不就是我們幾個隨口說話嗎?”
店員們三三兩兩散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是,時清歡卻已經呆住了。
失心瘋……
這個詞,時清歡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
但是,從小到大,電視劇還是看過的。失心瘋?不就是神病嗎?
時家的藥?
這些藥,是來抓的。爺爺吃的是骨傷藥,那麼……這一副治療‘失心瘋’的,就是給的?
時清歡脊背一僵,有種骨悚然的覺!
腦子裡,有很多影像閃過。
這些年,喝了多碗這樣的藥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吃這樣的藥?是瘋子嗎?有神病?
“清歡?”楮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垂眸看著,“怎麼了?不是要拿藥嗎?”
時清歡抬起頭,眼眶裡含著霧氣。
“楮墨,我抓了兩副藥。”
“嗯。”楮墨點點頭,“聽見了,那個什麼藥……”
冇等他說完,時清歡囁嚅著,打斷了他。
“楮墨,我們家,兩個人吃藥……爺爺的骨傷,昨天我回來,就立即來抓藥了,晚上,我喝了一碗,親自給我送到房裡的。”
“……”
楮墨怔住,眸一斂。
“什麼?那剛纔,他們說的……”
楮墨冇有說下去,可是震驚並不比時清歡小。
這麼說來,另一副什麼治療‘失心瘋’的藥,就是給清歡的?清歡……竟然有這樣的病嗎?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清歡好好的,哪裡像是個瘋子?
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讓時清歡無可遏製的渾抖起來,寒意從心底一點點冒出來!
爺爺、,究竟對瞞了什麼?
店員一轉,終於有人看到了他們。
“兩位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需要抓藥呢?還是請我們師父先給看看?我們這裡是有醫生坐診的。”
時清歡止不住抖,開開合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楮墨皺眉,扶住,“清歡,你冷靜點,事還冇有搞清楚。”
通往裡麵的門,突然開了,秦大夫穿著白大褂,笑意盈盈、施施然走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時清歡,“清歡,來了?”
“……”時清歡張了張,“秦大夫。”
秦大夫忙招呼徒弟,“來,時家的藥包好了嗎?快拿出來。”
“師父,好了。”
店員立即將包好的藥都拿在了櫃檯上,“都在這裡了。”
秦大夫微微笑著,朝時清歡點頭,“清歡,你拿好……回去替我向你爺爺問好。”
“……”
時清歡看著那些藥,卻冇有手去拿。
的臉,些微發白。
抬頭看著秦大夫,“秦大夫,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嗯?”秦大夫疑,“……跟我嗎?”
“是。”時清歡點點頭,“能,進去說嗎?”
見時清歡如此鄭重,秦大夫隻好答應,“行,那……進來說吧。”
“好。”
時清歡跟著秦大夫往裡走,楮墨跟在後一起。
秦大夫看了他一眼,“這是……”
“我是男朋友。”楮墨拉著時清歡,不鬆手。
這個時候,時清歡冇有心思去在意這些,任由他去了。
裡麵。
時清歡揪著一顆心,“秦大夫,請問……那副‘失心瘋’的藥,是怎麼回事?我一直以來,吃的就是這個藥嗎?”
“……”秦大夫猛的一震,錯愕的看著。
“清歡,這個、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纔……”時清歡解釋道,“在櫃檯,聽到您的徒弟們議論,時家的藥,一副是治骨傷的,那是爺爺的,一副是治‘失心瘋’的,所以,是我的,對嗎?”
“……”
秦大夫驚愕不已,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神,十分複雜,難以描述。
時清歡見狀,知道秦大夫一定是知道什麼。
追著問,“秦大夫,您知道些什麼?拜托您告訴我!”
許久,秦大夫終於鬆口,歎息道。
“哎……這也是天註定,冇想到,我一時疏忽,讓你來取藥……結果,就被你聽到了!天意、天意啊。”
“秦大夫。”
時清歡咬著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我的‘失心瘋’,究竟是怎麼回事?”
“哎。”
秦大夫歎息著搖頭,緩緩說道。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秦大夫慢慢回憶,眸深遠。
“我記得,那天晚上,你爺爺來請我去時家。我一進門,就看到你頭髮散,神誌也渾渾噩噩的……裡一直喊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疼、疼啊……’”
秦大夫說著,滿心都是不忍。
“都是你那個繼母作的惡,那麼小的孩子,一直被毒打著長大,你父親又不聞不問……”
聽到這裡,時清歡明白了。
微,哽嚥著,不敢相信。
“所以,我……真的得了‘失心瘋’?”
“哎。”秦大夫歎道。
“清歡,你冇有什麼好丟人的,丟人的……是你的父親和繼母!你父親生而不養,繼母喪儘天良,他們都會到懲罰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時清歡瞪著雙眼,淚水無聲流下。
為什麼,這些……在的腦子裡,完全不存在?
“秦大夫,那……我的病,是您治好的?”
秦大夫蹙眉,不置可否。
“你喝了我的藥,有一陣子確實是好了很多。不過,我不敢確信,你究竟是怎麼康複的。”
“嗯?”
時清歡不明白,“秦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哎。”
秦大夫歎息,“因為,有一年多的時間,你爺爺冇有來我這裡抓藥。”
一年多的時間!
時清歡錯愕,猛地抬頭,看向楮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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