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

時清歡閉著眼，楮墨在臉上親了一下。

“嗯……乾什麼？煩。”時清歡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

“嗬。”

楮墨失笑，壞東西。

他替時清歡蓋好被子，“清歡，我回房了啊，要是被爺爺發現我睡在這裡就不好了。”

吃歸吃，被長輩們發現，是會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滾！”

時清歡睡的正沉，很不耐煩的翻了個，朝裡睡了。

“嘁。”楮墨失笑，還無法無天了。

可是，怎麼辦呢？他就是喜歡這樣放肆。

穿戴整齊，趁著天冇亮，楮墨溜回了客房。

早上，時準備好可口的早點，招呼著楮墨和時清歡吃了。

楮墨很忙，不能一直陪著時清歡在這裡。

但是，時清歡還有事冇做完，還要繼續留幾天。

吃完早餐，時清歡就送楮墨出門了。但噘著，明顯是悶悶不樂。

“怎麼了？”楮墨捧著的臉頰，“我看看，喲……誰惹我們家清歡不高興了。”

“哼。”時清歡輕哼，“就要走啊。”

“捨不得我啊。”

楮墨笑著，一語道破。

“纔沒有。”時清歡漲紅了臉，“你快走、快走！粘死人了，我都煩了。”

“就喜歡你口是心非的樣子。”

楮墨大笑，低下頭，吻住。

“唔……”時清歡嚶嚀著，不自覺的圈著他的腰，踮起腳。

“清歡。”

楮墨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把一張卡遞給，“拿著。”

“嗯？”時清歡抿，“錢啊。”

“嗯。”楮墨點點頭，“隨便花，以前你跟著我過的苦日子……現在，我要統統補償給你。”

“……嘁。”

時清歡接過，忍著笑，“裡麵有多？”

“嗯……”楮墨想了一下，“不清楚，不過……夠你買個海城的。”

“聽你瞎說！”

時清歡抬眼，看到階梯下，容曜已經開車過來、在等著了。

推推楮墨，“你快走吧，容曜到了。”

“嗯。”楮墨點點頭，“回去的時候告訴我，我來接你……如果我冇有空，也會讓人來的，記住了？”

“記住記住了，好煩。”

時清歡一臉不耐煩，實際上是甜到了心裡。

“清歡。”

楮墨萬般捨不得，住的下頜，又是一個深吻。

“忙完了就快點回來。”

“嗯。”時清歡送他上了車，笑嘻嘻，“快走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

車子緩緩開出，時清歡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轉回去。

口袋裡，手機響了。

掏出來一看，是楮墨發來的資訊。

“清歡，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嘁。”

時清歡忍不住角上揚，這輩子都冇有試過這麼甜。

上嘟囔著，“真是，怎麼這麼粘人？”

可是，手上卻很誠實。給楮墨回了資訊，“……我也是，我也想你。”

剛準備收起手機，想了想，又給掏了出來。

翻到楮墨的名字，想了想，把備註給改了。

改了……我的男人。

“嘻嘻。”

時清歡忍不住笑，這是以前，楮墨曾經做過的事，那個時候，隻覺得這個男人有病！可是現在，覺得，這是隻屬於他們的親昵稱呼，很好。

“啊——”

時清歡閉上眼，灑在臉上。

深吸口氣，真是舒服啊。

——

楮墨回到海城，免不了一通忙碌。

結束了一整天的會議，楮墨略顯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正準備給時清歡打個電話。

“墨。”

容曜推門進來了，神有些焦急，“醫院來電話，說荀小姐的況不太好，您過去看看嗎？”

嗯……

楮墨擰眉，微一頷首，站了起來。

“走吧。”

……

醫院裡。

“啊——”

荀文慧歇斯底裡的嘶吼著，“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像是失控了一樣，手邊能到的東西都摔了！病房裡，已經是一片狼藉。

“荀小姐！”

看護站在一旁，不停的安，“您冷靜點！楮總馬上就來了！”

“你騙我！”

荀文慧紅著眼，嘶吼道，“他走了！他不管我了！十四不會管我了！我這樣的人，他為什麼要管我？十四他嫌棄我，他看不起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荀小姐……”

病房門，被推開了。

楮墨疾步走上前來，“文慧。”

“啊……”

荀文慧猛抬頭，看著楮墨，“十四！”

“文慧。”

楮墨大步走近，扶著搖搖墜的，“你怎麼把自己弄這樣了？醫生說，你冇有好好配合，為什麼？”

“十四。”

荀文慧抓住楮墨的襟，哭訴道。

“你是真的嗎？我不是做夢吧？你不是丟下我，不管了嗎？”

“冇有。”

楮墨扶著，“我怎麼會？我不是答應過你，會幫你的嗎？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的。我這兩天很忙，不是丟下你不管了……你不要多想。”

“十四。”

荀文慧哭哭啼啼，往他懷裡一靠。

“嗚嗚……好痛苦啊！我被林鵬毀了！我堅持不了了！我戒不掉的！我辜負了你，對不起景博！”

“不要這麼說。”

楮墨拉著，“文慧，你還這麼年輕，不要放棄……”

“年輕？”荀文慧輕著臉頰，“十四，在你眼裡，我還年輕嗎？”

“當然。”

楮墨點頭，“忘記林鵬，你還有大好的時……你永遠是我記憶裡，青梅竹馬的文慧。”

“……十四。”

荀文慧哽咽，眼淚簌簌往下掉。

用力抱住楮墨，“謝謝你，十四。”

楮墨扶著站起來，“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為了景博，你好好的配合醫生，好嗎？”

“你會一直在嗎？”荀文慧抓住他的手不放。

楮墨點點頭，“會的。”

他轉過，看著看護，“去找醫生來。”

“是。”看護答應著出去了。

楮墨拍拍荀文慧的手，“文慧，堅強點。大哥過世這麼多年了……為了景博，你也要站起來，重新活過。”

“十四。”荀文慧咬著下，“你……會嫌棄我，看不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