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悅和霍湛北送時清歡上車。

霍湛北叮囑，“你自己開車，路上小心。”

“放心吧。”時清歡笑笑，“我開車的技，是楮墨教的，厲害著呢。”

又反過來叮囑他。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能陪你了，我們在荔城再見吧。”

“嗯。”

時清歡看向姚啟悅，姚啟悅會心的點頭。

“你放心回去，這邊一有訊息，我就會聯絡你的。”

“嗯。”時清歡鄭重點頭，“楮墨，拜托了。”

不能再耽擱，時清歡上了車，將車速開到最大，趕往荔都。窗外的景在倒退，的心說不出的惆悵。

這次來，是為了接楮墨回去。

誰知道，到了最後，還是一個人回去。

冇能接回楮墨，卻送走了霍想……

這世上，也許永遠不會有一不變的東西——除了，楮墨對的。

時清歡歎息著，喃喃。

十四，我先回去了，我得回去，陪著爺爺。你要……快點回來啊。

＊

趕到白鷺山莊，施南珠見隻有一個人，掩飾不住的落寞，眼眶瞬間就紅了。

“十四呢？”

時清歡隻能實話實說，搖搖頭。

“本來是要一起回來的，可楮墨在那邊遇上點麻煩……很棘手。”

“哎。”

施南珠連聲歎息，知道應該理解兒子，但這種關頭，還是更希兒子能夠回來。

“媽。”

時清歡握住施南珠的手，“十四不在，我們得守著爺爺。”

“哎，好。”

時清歡看了看，問到：“景寶呢？”

施南珠眨了眨眼，“在學校呢。”

時清歡微微蹙眉，吩咐管家，“讓人去把景寶接回來，這幾天都不用去上學了。”

爺爺隨時有離開的可能，如果楮墨真的回不來，至景寶要守在他邊。否則，到時候，爺爺邊真是一個直係子孫都冇有了。

“哎，是。”

管家答應著，忙去了。

施南珠欣不，“清歡，還是你想的周到。”

“媽，我們也進去吧。”時清歡推著椅，和施南珠一同進了房間。

楮世雄的臥室裡，一濃鬱的藥味。

除此之外，一應的搶救和監護設備已經撤了——這是尊重楮世雄的意思。

老人家一代梟雄，早就看了人世。

他自己的，又怎麼會不清楚？

早在到不適的時候，他就對清歡代過了。“清歡，爺爺不行的時候，不要用那些機、管子，來吊住爺爺的命，那樣爺爺會很難，到時候爺爺說不出話來了，所以，現在就代你了。”

想著爺爺的這些話，時清歡走過去，輕輕握住楮世雄的手。

“爺爺，清歡回來了。”

楮世雄混沌的雙眼，突然睜開了。他的眼珠子，在吃力的轉著。

時清歡心上猛的一驚，知道，爺爺是在找楮墨。

時清歡眼眶迅速一紅，強忍著掉眼淚的衝，“爺爺，十四在回來的路上了，你等一等，好不好？”

勾住楮世雄的手指，“我們拉鉤，一定要等到十四回來。”

纔可以、纔可以……您纔可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