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去找那個人？你想讓做你媽對不對？比我漂亮，比我有錢，比我溫，你就不認我，想認當媽了是不是！”盧安然拽著他的胳膊，一直拖到客廳中央，順手抄起一隻撣子往他上。

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一次次激起火辣辣的疼痛。展溟飛隻能儘量蜷起來，不讓腹部為此傷。

僅僅這樣還不行，還不夠……

“是。”他突然站起，捂著那隻傷的眼睛冷冷地看著盧安然，“我想要做我的母親，而不是你。”

如果是，如果是來做自己的母親，那麼生命該是多麼好的樣子，而不像現在這樣，一直一直，都像無邊長夜一樣看不到頭。

猛然一道霹靂閃過，即便是燈火通明的室也忽閃了一下，隨後轟隆隆持續不斷的雷聲滾在雲層中。

“你說什麼！”盧安然尖一聲，把他推在地上，打得更加用力，“小兔崽子翅膀了是不是！你忘了是誰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來了！你忘了是誰把你拉扯到這麼大了！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一邊哭一邊揪著展溟飛的頭髮，幾乎要將他的頭皮撕裂開來。

展溟飛無法在捂住傷的眼睛，鮮一直流淌下來，幾乎覆滿了半個臉頰。

“我冇有請你把我生下來，尤其是生下來做個私生子！”

他瞭解盧安然，知道要怎樣才能最大限度地激怒。

果然這句話出口之後，盧安然徹底失去了理智，發瘋一樣擰著展溟飛的胳膊，用手邊能找到的一切東西往他上甩。

傭人也被聲音吵醒，看到這景象都嚇傻了，起初不敢阻攔，後來見展溟飛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才慌忙上前，攔下發瘋的盧安然。

差不多了。

展溟飛從跌碎到旁的玻璃片上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慘狀，默默笑了一下。

他躲開想把自己扶起來的李媽，掙紮著跑出門，在突然而至的大雨中跌跌撞撞地跑著。

東城離那麼遠，開車也要半個小時。但是展溟飛記得路，即便在這樣暗沉沉的雨中，他也還是記得要怎麼過去。

會可憐他吧。

因為可憐而收留他。

一定會的，不是一向都對他的境很憂慮嗎？現在他把這一切撕破給看，肯定會有所反應。

冰冷的雨水一滴滴砸在上，很快就將他整個澆。傷口因此而更加刺痛，痕開始滲在服上。

更可憐了。

也許還會冒發燒、會傷口化膿，會變得更加可憐。

但是沒關係，隻要願意可憐他就好……

淩樹蕙一向睡覺淺，今天剛睡就被轟隆隆地雷聲給吵醒，於是更加睡不著了。

小橙也被雷聲吵醒，害怕地不停哭，淩樹蕙就把他抱在懷裡，輕輕哼著搖籃曲。

十五分鐘後，小橙終於重新睡著。

淩樹蕙也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敲門聲，嚇了一跳，有點害怕是室搶劫之類的，但是那聲音斷斷續續，似乎也不像是要暴力破門。

淩樹蕙驚疑一番，還是把棒球棒拿在手裡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