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一變，直接將那張化驗單拽出來。

化驗單上的時間，剛好是兩年前。

兩年前……

終止妊娠……

兩年前懷過孕嗎？

慕雲澤的心臟驟然起來。

他忽然想起，好像有一次，高歌問他，喜不喜歡小孩兒。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慕雲澤抿，他說，你懷了嗎，懷了就做掉吧，我讓木青安排。

聯絡到這張簽了字的終止妊娠書，他越發肯定當年懷過孕。

孩子呢？流掉了嗎？所以這就是上節育環的原因？

慕雲澤突然覺得有些不過氣，不知道是為那個還冇來得及見麵的孩子，還是為這個，什麼都瞞著他，隻會讓他心疼的人。

今晚平安夜，外麵的節日的氣氛很濃厚，高歌坐著車從時代廣場經過的時候，看見商場櫥窗裡那些漂亮的聖誕樹，突然很想下去看看。

心裡這麼想，事實上，也這麼做了。

讓司機停了車，推開門，從裡麵鑽了出來。

商場的人很多，有冇有口罩帽子之類的東西偽裝自己，站在門口就猶豫起來。

“小花姐姐？”

旁邊傳來一個稚的聲音，高歌一愣，扭頭就看見了旁邊被白素牽著的小不點。

看見囡囡，再不好的心，這會兒也煙消雲散了，走過去，彎腰衝著囡囡招手，“你好呀，囡囡。”

小姑娘被白素包得像個粽子，頭頂帶著一個漂亮的小黃人帽子，兩隻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看上去漂亮又可。

“小花姐姐也來找聖誕老人許願要禮嗎？”

高歌笑著的臉蛋，“是呢。”

說著起衝著白素笑了下，溫聲道，“真巧，又見麵了。”

白素淡淡一笑，輕聲道，“是啊，真巧，你一個人出來的嗎？”

高歌“嗯”了一聲，隨便轉轉。

白素見緒不高，猜想可能心不好，也冇有再追問，隻道，“樓上有很大的許願樹，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

高歌說完，又頓住，過了幾秒，又道，“算了，你們去吧，我出門冇戴口罩，不方便。”

“叔叔有口罩哦。”

囡囡蹦躂著說道，“叔叔給囡囡準備了好多口罩，都在車上。”

高歌一愣，“昭霖也來了？”

白素點點頭，“囡囡班裡有小朋友來這兒許願，聽說了也要來，我好多年都不開車了，隻好找昭霖送我們過來。”

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埋怨，跟不悅，好像也本不在乎，陪跟兒來的不是丈夫而是小叔子。

“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讓昭霖拿口罩來。”

高歌冇再推辭，溫聲道，“好。”

囡囡興的跳起來，顯然多個人陪著，小姑娘心裡一百個歡喜。

電話打過去冇多久，韓昭霖就來了。

一見高歌，對方就笑著打招呼，“大嫂，平安夜快樂。”

“謝謝。”

韓昭霖將口罩遞給高歌，就彎腰將囡囡抱了起來，“囡囡，冷不冷啊？”

“不冷。”

囡囡撲在韓昭霖懷裡，小聲撒，“叔叔也跟囡囡去許願吧。”

韓昭霖瞧瞧瞥了一眼白素，見對方不說話，垂眸抵了抵囡囡的鼻子，低聲道，“叔叔是大人了，大人的願要靠自己實現，叔叔在外麵等你跟媽媽好不好？”

“叔叔騙人，小壯麻麻還跟他一起許願了呢。”

小丫頭很機靈，兒不上當。

韓昭霖有點窘迫的將求救眼神，對向高歌。

高歌笑了笑，道，“一起進去吧，外麵那麼冷，不許願就在旁邊牽著囡囡啊。”

囡囡立馬符合的點頭，“牽著囡囡！”

白素彎腰幫囡囡整理了一下服，低聲道，“走吧，拉媽媽，不許跑知道嗎，不然下次就不讓叔叔陪你來了。”

小姑娘乖巧的點點頭，趁白素不注意的時候，衝著韓昭霖眨眼睛。

高歌突然有種錯覺，好像眼前這三個人，似乎更像是一家人。

一向在外麵孩子氣的韓昭霖，在白素麵前，似乎格外的穩重，或許，是的錯覺？

三樓的大賣場中央有一個四五米高的聖誕樹，裝點的十分漂亮，聖誕樹不遠，有一個三米左右的長桌，賣場的工作人員站在長桌後，向對麵的群眾分發便利簽，大家趴在上麵寫下自己的願，會有專門的人幫忙掛在聖誕樹上。

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哄小朋友，所以桌前都是些帶著孩子的年輕父母。

節日氛圍弄紅，高歌也不知不覺的沉浸其中。

想起封明送的那個金蘋果，有點可惜自己當時冇拿出來，還落在人家車上，不然回去也可以在方糖年前炫耀一番。

“大嫂，給。”

愣神的片刻，韓昭霖就將紙筆塞進了的手裡，“許個願吧，就當尋找下年。”

高歌笑著道了聲謝，拿著紙，卻有點發愣。

韓昭霖走到白素邊，溫聲道，“嫂子，你也許一個吧。”

白素看了一眼囡囡，最後手接了過來。

韓昭霖笑了笑，然後彎腰幫囡囡寫願。

囡囡歪著腦袋想了好久，捂著小在韓昭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韓昭霖先是一愣，接著眼神出一種酸，而後才勉強笑道，“囡囡的願一定會實現。”

高歌握著筆，沉默了好一會兒，在上麵寫了一句話。

等大家都寫完之後，韓昭霖將紙條收了一下，給了工作人員。

一直看著對方講那堆紙條全都掛上，幾個人才雙手合十麵向許願樹，默默禱告。

臨走的時候，韓昭霖拍了一張四人合影，發在了微博上，並附文：願年年有今日。

微博發表冇多久，下麵的評論就炸了。

“我艸，那是我家小歌嗎，抱走。”

“韓跟某演員認識啊，難怪公然截彆人角，手撕導演，果然大腕。”不過這個不和諧的聲音很快就被了下去。

“全世界都在偶遇高歌，我也要偶遇！”

“小歌麼麼噠，順便打個廣告，元旦《宿命上映》，大家不見不散哦~”

……

慕雲澤睡到半夜，手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他擰著眉，拿起手機，點開，微博上的私信劈裡啪啦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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