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回到老地方範雲澤沒看王浩洋,直接拿過開瓶開了一瓶啤酒放在他麵前,自己也開了一瓶,然後用瓶子了一下王浩洋都沒過的瓶子,說:「一口悶。」
深,一口悶,這是王浩洋以前常說的。他來自西北邊的城市,這是他的家鄉話。
一下子聽到範雲澤這麼說,又坐在曾經他們發了工錢才能來一次的燒烤攤,王浩洋恍惚間回到了四年前,沒忍住手拿過酒瓶,對著範雲澤說了一句:「深!」
聽到他那麼說,範雲澤的角勾了一下,看著意味不明的。
兩個人仰頭咕咚咕咚的往下灌酒,可隻喝了半瓶不到,王浩洋就覺自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連忙拿開瓶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接著還被啤酒嗆到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一張臉已經漲的和豬肝似的,他抬手沖範雲澤擺手說:「真是不行了,這也沒過多久,怎麼肺活量就這麼差了。」
範雲澤沒回答他,隻是把手裡的空酒瓶倒過來,沖他挑了挑眉。
王浩洋一看,沒忍住苦笑,「雲澤,你這肺活量還是一樣的驚人。」
「保持初心而已。」範雲澤說了這麼一句。
王浩洋一下子噎住了,覺範雲澤是故意和他那麼說的,可是他偏偏又沒接著往下說,隻是掏出手機看了一會,問:「為什麼沒和喬氏繼續合作?」
突然提到工作,王浩洋用了三秒鐘的時間才把飄忽的心思拉回來,說:「江毅那個老狐貍太狡猾了,而且他做事的手段太黑,我擔心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就打算等你回來了在恢複合作。」
他說完以後小心的觀察著範雲澤的表,但是範雲澤隻是點了點頭回答:「哦,原來是這樣。」
所以他這個回答算是認可他的決定還是?王浩洋一下子拿不準,猶豫了一會問:「現在你已經回來了,不如明天就恢複合作?」
「暫時不用。」範雲澤笑笑,又開了一瓶酒慢吞吞的喝了起來。
看他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王浩洋心裡又七上八下的,乾脆也跟著沉默起來,但是就那麼乾坐著怪無聊的,就拿著手機翻。
之前他派出去殺範雲澤的人也沒回他訊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範雲澤的人做掉了。
「烤串來了。」燒烤攤的老闆突然出現在王浩洋邊,王浩洋嚇的老大一跳,差點沒從地上蹦起來。
燒烤攤老闆奇怪的看了王浩洋一眼,好一會纔不敢確定的問:「這位是……」
「王哥。」範雲澤回答。
「哦,對對對,是王哥!」燒烤攤老闆恍然大悟的點頭,說:「就是那次為了救你被砍了一刀的那位王哥吧?也沒幾年,王哥就大老闆了,我一下子居然沒看出來。」
就算在雲澤建築大家都王浩洋一聲王總,他出都有人作陪,就連車也是百萬級別以上的,可說到底,他不過是範雲澤手底下一個打工的。
現在當著範雲澤的麵說他是大老闆,就像被人打了一耳似的,王浩洋隻覺得整張臉都是火辣辣的。
「我現在也是跟著王哥混。」範雲澤突然來了這一句。
燒烤攤老闆一聽,更佩服王浩洋了,沒忍住沖王浩洋豎起了大拇指,還說:「王哥現在發跡了,還記得我這小攤子,說明王哥是個念舊又重重義的人。」
這話無異於在剛才被打的臉上又重重的來了一掌,王浩洋麵紅耳赤的,也終於不得不承認,範雲澤會帶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和他攤牌的。
「大哥說得對。」範雲澤沖燒烤攤老闆點頭。
燒烤攤老闆又說了幾句以後,這纔回到了那邊繼續忙活,好一會桌子上都是安靜的,範雲澤不說話,王浩洋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剛才燒烤攤老闆說的那件事,我會記得一輩子。」範雲澤終於開口了,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又拿起了一瓶啤酒對瓶吹。
咕咚咕咚的三兩下,一瓶啤酒就下肚了。
範雲澤的酒量一直不錯,加之為了雲澤建築的發展參加過不酒局,所以這兩瓶啤酒在他這裡就像雨,本不夠看的。
但是王浩洋卻覺得後背越來越涼,就算他已經很儘力的在剋製自己的緒了,冷汗還是一直順著臉頰滾落。
「你呢?」範雲澤問。
「啊?」王浩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我也會記得。」
「哦?」範雲澤角勾著笑,把手裡的空酒瓶放到桌子上,燒烤攤的桌子都是簡易的塑料桌,所以酒瓶子放上去的時候還響的。
冷汗順著腦門滾落到王浩洋的眼睛裡,又辣又疼,他知道自己就算不,範雲澤也看到他那滿頭的汗水了,乾脆破罐破摔,抬手抹掉汗水說:「雲澤,你今天帶我來這裡是有話說吧?說實在的,我們倆都不是什麼念舊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沒回來這裡看看。」
「如果我不是念舊的人,你會有今天的地位嗎?」範雲澤看向王浩洋,眼底已經滿是寒霜。
眼前這個人,曾經用為他擋刀,要不是他,他範雲澤可能早就是一了。所以在他確定雲澤建築已經穩定下來以後,才會把副總這種重要的職位給他。
可是,他變了。
曾經和他一起爬滾打的兄弟,在金錢麵前還是變了,變得不擇手段,甚至想要他的命。
可即使是這樣,他居然沒辦法像以前一樣狠,甚至猶豫了半天也沒辦法質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王浩洋看著範雲澤,好一會以後一咬牙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如果把你和我對換,你不一定比我做得好!」
範雲澤沒回答他,隻是看著他。
那時候他們倆在工地上麵什麼都做,因為王浩洋年長範雲澤的緣故,範雲澤是一直把他當做自己哥哥的。
後來他因為爭工地做,差點被對方的人給砍死了,當時王浩洋想也沒想的就把他推開,自己捱了一刀。
當時從王浩洋後背上濺開灑了他一臉的畫麵,他現在都還記得。
距離那件事發生,也不過短短的四年,四年就足以讓一個用命救他的人反過來想要他的命,
而驅使他做這一切的原因,居然就是錢,想想還真是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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