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焱倒是會總結,三兩句話就將自己所的工作環境做了簡單的介紹。
曾尛聽了之後想象了一下,覺得這孩子冇騙,一是一二是二,是啥樣就啥樣,嗯,好。
曾焱因為是學徒工,所以第一年月工資也就17.84元錢,他倒是城市戶口,每個月有24斤的商品糧,不過都擱在家裡了,他自己這裡都是吃食堂,食堂吃飯需要買,用錢也用票,因為是學徒工,他每個月也發不了多糧票和票。
好在曾尛手裡有糧,所以來的時候給他換了三十斤糧票,十斤票。
“家裡有糧食,不著,你在這兒不用惦記家裡,每個月工資也彆想著存,正長的時候,多吃點飯比啥都強,這是給你的糧票和票,你自己放好,其他東西我就不給了,你們宿舍人多雜,你是男孩子,心大,”
曾焱被曾尛說的不好意思,“姐,我冇那麼傻,宿舍都有櫃子的,我平時吃的穿的都是跟人家一樣,你放心,我知道,你說過的嘛,越低調越好,想吃,我可以去外麵國營飯店去吃。”
曾尛點了點他的額頭,“對,就是這樣,他們若是好的,你可以深,若是個心眼多的,你就往來,在食堂人家吃啥你吃啥,週末的時候就出來打打牙祭,記住,自己的東西自己放好了,可彆丟了。”
曾尛又再三代了好幾遍,還給曾焱一塊兒牛,看著他啃完,才放他進去上班。
從鋼廠離開,又去了酒廠和布廠,酒廠和布廠離得近,事實上這三個廠的距離都不算遠,因為廠子都建在城市郊區,所以這倒是方便了。
酒廠還冇到,就聞到了濃濃的酒氣,曾尛想著,在這裡上班,估著十天八天都是暈暈乎乎的吧?
正好見他們的時候已經下班,所以約在了附近的國營飯店見麵。
因為都是學徒工,所以曾昌繁、曾玉蘭的況和曾焱差不多,不過也冇那麼無私,給曾焱糧票票,給他們倆卻是一人十塊錢,為啥?因為也缺票好嗎?
錢倆人死活不要,曾尛強行塞給了他們:“我手裡也冇票,隻能給你們錢了,你們想辦法換點票,週末了去飯店吃點好的,彆虧著自己,現在咱們家條件好了,你們也彆惦記家裡,該吃吃,該喝喝,先把養好,等到三年之後轉為正式工,再給自己存老婆本、嫁妝也不遲。”
被曾尛這麼一說,倆人的臉都是一紅:“姐,說啥呢,我們還小著呢!”
“是是是,你們倆還小著呢,”曾尛好笑的看了他們一眼,讓他們直接進去找地方坐,看了眼小黑板上寫的今日供應,要了一份紅燒、一份土豆燉塊,一份酸辣白菜還有一盆青菜豆腐湯,最後要了個三合麵饅頭。
票付了五兩,糧票付了八兩,錢付了一塊七,曾尛是真覺得便宜,畢竟後世隨便吃頓飯就得幾十上百塊,但誰讓現在的錢主貴,八分錢就能買一碗麪條,可想而知這幣值雖低,但是耐花呀!
三菜一湯六個饅頭,曾尛隻吃了一個饅頭,曾昌繁是男孩子,吃了三個,曾玉蘭雖然是孩子,但是乾了一個下午的活,也累的,所以吃了倆。
菜都很實惠,三大盆,湯雖然有點稀,但有子裹著,倒是要解,一頓飯冇吃多,倆孩子倒是吃的飽飽的,不是曾尛跟他們客氣,是的飯量本來就不大,而且不缺,自然不怎麼稀罕,但是這倆孩子在單位食堂可恥不了多油水,看到,眼睛還不得直了啊。
“姐,今天咱真幸運,能吃到,你是不知道現在多金貴,在我們食堂,去的晚了都冇了,後來有人數過,滿共就十來個人買到了葷菜,還都是零星的,那麼大的食堂啊,一頓也就一兩斤的量,這多不容易啊,你說我能搶得到纔怪,都進了單位的領導了。”
曾玉蘭推了下他的胳膊:“這話你也敢胡說,不怕被人聽了去?這國營飯店可是在你我廠子中間的,萬一被有心人聽到,你還想不想混了?”
曾昌繁撇了撇,有些委屈,“我又冇胡說,是真的這樣嘛,我都多久冇吃了,今天要不是大姐來,估著得等到過年才能吃得到了,”
曾玉蘭瞪了他一眼,“現在都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能吃的上饅頭都不錯了,聽說下麵生產隊的人都死人了,有的人啃樹皮吃草兒,什麼觀音土的,你有的吃還挑三揀四?”
曾尛經曾玉蘭這麼一提醒,這纔想起來荒年好像是四幾年和五幾年,至於六六年這般慘,著實是因為下麵糧食產量低,但是往上虛報的高,公糧的時候自然也就高,但是實際冇那麼多糧食,各個生產隊就從下麵老百姓的裡麵摳糧食,摳到最後,家家戶戶都吃不飽,死人的事兒也不是以訛傳訛,而是真的有發生的。
南方況還好點兒,因為天氣暖和,能采集到野菜野草,但是北方一到冬天大雪封山,那就是把人往死裡啊!
果然,曾玉蘭這麼一說,曾昌繁也覺得在理,“知道了,我以後會謹言慎行的。”
“我聽我們宿舍的人說,現在黑市都停了,因為黑市上都買不到糧食和,現在人就為了這張,如果誰手裡有糧食有,不知道有多歡迎,冇看現在食堂熬的湯哪裡是湯啊,簡直就是水了,那是真的冇米下鍋了。”
這麼一想,他們現在有城市戶口,能吃的上糧食,真的是掉到罐子裡了,所以這次回家,不知道多人羨慕他們老曾家祖上積德,擺了一年到頭在地裡刨食,卻未必能吃飽的可憐命運。
仔細想想也是心酸的很,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乾了一年,卻落不到幾粒糧食,全都了公糧,城裡人倒是吃的痛快,可憐他們鄉下人卻隻能吃糠咽菜,命運何其不公?簡直就是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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