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田公主道九龍警區總部門口，駱山英低頭道：“老闆，我就不進去了。書趣樓()”

陸致遠明白他的心，拍拍他後什麼也沒說，徑自走進警區總部。

有陳誌超的提前招呼，陸致遠在兩名警察的帶領下順利來到關押監獄。

裡麵有罪犯若乾，乍見有人進來吵嚷不休。

一名警察拿出電棒恐嚇道：“還他麼吵？再吵去洗皂。”

監獄裡頓時安靜，沒人出頭呱噪，洗皂的威懾力委實不可小視。

三人來到盡頭，左邊五尺見方的格間裡，一人頭發散鬍子拉碴，頹然坐在地上不言不語。

“就這裡，你跟他聊吧，時間是20分鐘。要知道，一般人隻能在探室見麵，時間隻有10分鐘。”

陸致遠掏出兩個信封塞過去，“多謝兩位，出去喝杯茶吧。”

等兩人走後，陸致遠對裡麵那人低聲道：“吳子毫，還識得我嗎？”

吳子豪霍然抬頭，“是你小子？你竟然真的大難不死？”

陸致遠笑道：“你在臺島不知我在國如何風？”

吳子豪搖頭苦笑道：“臺島與國惡，久已不通來往。你今日過來，是想盡炫耀嗎？”

陸致遠搖頭道：“你值得我專程過來炫耀？”

“那你過來作甚？”

“想看看一個作惡多端的毒梟窮途末路會是怎樣。”

吳子豪兩手平舉，“都看到了？不管你多麼榮華富貴輝煌榮耀，到頭來不過是五尺見方的牢籠抑或是不足一尺的骨灰盒。哈哈，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力終有窮盡，不過遲早而已。”

陸致遠定定地看著他，“有人流芳百世，有人臭萬年，你呢？”

“做人何懼名聲？問心無愧可矣。”

陸致遠沉片刻問道：“真的問心無愧？那胖三的死是怎麼回事？”

吳子豪激得想要站起，無奈腳上鐐銬沉重，隻好頓坐地上怒道：“這事你怎知道？是誰背叛我？”

“你別疑神疑鬼，沒人背叛你。義群那麼多人被抓，些許小事隨口一問都會明白。我就納悶，死的一船人你那麼張，到頭來一個無辜弟兄你卻不肯放過？做給人看？還是別有”

吳子豪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陸致遠撇道：“我沒想知道什麼，你說就說，不願意拉倒。”

他作勢就要離開，吳子豪趕道：“我說。”

陸致遠停步轉，吳子豪問道：“我也一直有個問題想要知道，你在船上可曾見到佛骨？”

“佛骨是什麼？一塊骨頭？”

吳子豪鬆口氣道：“你果然不知，看來爛仔明沒有騙我。”

“什麼意思？”

“有一種高僧死後火化而得的骨頭佛骨，那日阿勝從玉林武館奪得佛骨，本想第二日給我，被你半路殺出船毀人亡。我曾懷疑佛骨在你上，就喊爛仔明去偉錦園，他回來跟我說一無所獲。我一直以為他騙我，如今看來，此確實不在你上。”

陸致遠追問道：“玉林武館？”

“就是陸玉林開的武館，他家裡寶貝多，尤以一幅畫和一顆佛骨最稀罕。”

陸致遠腦海裡靈一閃，問道：“他父親是醫生對不對？”

“對，名氣不小，死得很早。”

“原來你著的不是那一船弟兄而是佛骨？”

“很奇怪嗎？黑幫中人早已把命賣給幫會，死則死耳，有何可惜？”

“那佛骨有何特殊之？竟讓你這般看重？”

吳子毫嘆道：“既然命中無緣，那也沒什麼好講。”

“你搜過海裡沒找到？該不是被火融化？”

“海裡自然搜過，沒有蹤跡，火化不可能，此不懼水火，固比金鐵。”

“吹牛，一顆骨頭而已，竟害你喪心病狂對自己的弟兄滅口。”

吳子毫漲紅了臉反相譏道：“不懂就別說，此可通好比天外隕石”

“說啊？”

“說了何用？在你上？”

陸致遠明白老賊猾，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擺手道：“你最好別說，我對它沒興趣。今日看你終得伏法，我心甚，咱們就此別過，永不再見。”

說完他轉就走，生恐出蛛馬跡。

走出警區總部，陸致遠長舒口氣，這老賊端是了得，死到臨頭還在試探自己。

莫非佛骨還有別的自己不知道的？玉林武館又是怎麼回事？

那日西方寺僧寮外，自己約聽到永星大師說什麼“天外來客”，難道說的就是佛骨？

駱山英走過來，見陸致遠沉思不語，輕聲問道：“老闆，你沒事吧？”

陸致遠回過神來笑道：“沒事，咱們這就去見向山。”

還是那家麻雀館旁的土菜館裡，陸致遠和向山對桌而坐，駱山英陪在一旁。

“按說你現在也是和安樂的高層，擱這吃飯不怕跌了份？”

向山嘿嘿笑道：“在這吃多舒心啊，周老闆跟我親如兄弟，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吃水我不吃。”陸致遠嫌棄道。

向山哈哈笑道：“好，水給我，我一概不拒。”

“這次你們撈得的水不，日子快活啊。”

向山正道：“遠哥你放心，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毒品咱堅決不，義群怎麼垮的咱一清二楚，這位駱兄弟心裡更是明白。這種害人害己的東西我們避之猶恐不及，不可能上趕著死。”

陸致遠點頭道：“君子財取之有道，你們能這樣想最好，出門在外先想法保全自己最要。閑話說，咱們喝酒。”

幾杯酒下肚，陸致遠又問道：“吳子豪的家宅你們沒有擾吧？”

向山搖頭道：“江湖人做事禍不及家人，這點大夥都明白。”

“吳子豪無惡不作，可他家裡如果警方不追究你們也別去擾，這是底線。如果你手頭了，盡管問我要，咱弟兄一場，掏兩頓飯錢還是綽綽有餘。”

“遠哥你這說笑呢，忒大的老闆就給兩頓飯錢？”

陸致遠端起酒杯斜睨道：“你還想怎的？大不了再去花差花差，別的一概沒有。大幫派的白紙扇，居然天貪人飯錢，有意思嗎？”

駱山英在旁尷尬道：“兩位老闆慢慢聊，我去一邊生悶氣。還是老話說得好，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人啊，隻有摳來摳去斤斤計較才能真正發財。”

一席話引來陸致遠和向山大笑不止。

重生香江風雲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