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聽陸照影他們說過徐校長在學校的事。

不過一直沒有在校醫室看到過他，最近在雲城見到的人太多了，看到徐校長，程木愣過之後也就麻木：“您找誰？”

雋爺還是陸？

陸家跟徐家關係一般，倒是程家，跟徐家有些往來。

門是開的，徐校長這個方向，還能看到秦苒正把手機往桌子上放。

徐校長收回目，朝程木微微頷首，“我找秦苒。”

秦小姐？

程木愣了一下，雖然意外，但也反應過來。

“秦小姐，徐校長在外面找你。”他折回去找秦苒。

秦苒剛拿起楊非給的黑袋子，聽到這句話，手頓了頓，然後放下袋子往外走。

秦苒出去後，程木有些不在狀態。

他目送秦苒出了校醫室的門。

“陸，”想了想，然後看著正在拿著單子分類新品的陸照影，低了聲音，“徐校長跟秦小姐很嗎？他找幹嘛？”

陸照影把一瓶白的藥瓶擺在玻璃櫃上，聽到這句話，他微微偏了頭，“難道也是想收爲徒？”

他想起了之前徐校長說找到一個繼承人的事。

手上放藥的作也慢下來。

“……你是認真的嗎？”程木重新拿水壺倒了一杯水。

魏大師那是手藝，可到徐校長這裡，那就不簡單就是手藝問題，他的一個選擇，徐家格局、京城格局都搖因此改。

京城那麼多人盯著，要真打算找秦苒，京城怕是都要翻天。

陸照影把藥歸類分好，然後把手中的藥單放在桌子上，朝裡面的程雋看了一眼，然後思考這件事的可能。

**

院子裡。

秦苒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徐校長，不由咳了一聲，外面風大，把外套的帽子扣在頭上，“徐校長，你找我？”

“嗯，”徐校長點點頭，他沒收回目，“我聽說你昨晚有個拜師宴？”

“是有個。”秦苒愣了下，手拉了拉帽沿。

這件事，並沒有跟徐校長說。

程雋陸照影陳淑蘭通知了，秦苒就沒說什麼，但徐校長不一樣。

他的出現就不僅僅是賓客這回事了。

徐校長沉默了一下，他扶著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那老師是魏琳吧，你當時跟我說你不想去京城，所以拒絕了我的要求，現在改變主意了？”

秦苒垂著眼眸，沒說話。

徐校長也沒等回答，接著又幽幽的開口：“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啊，”秦苒擡頭，然後笑了笑，“不是，徐校長，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讓我再好好想想吧。”

沒跟上徐校長說，魏大師那件事，是陳淑蘭一手辦的。

願意想，就證明這件事還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徐校長繼續幽幽地看著，“那你好好想清楚。”

秦苒沒說話，好半晌後，纔開口，“我會考慮。”

徐校長找秦苒本來就是爲了繼承人這件事，磨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一口拒絕，這會兒終於鬆了，他神稍微振了一小下，“那你考慮。”

也就一小下，想到答應了魏大師，他心口又疼了。

徐校長說了幾句，然後揹著手往外面走。

今天有了進展，但比起爲魏琳來，他這點進展本不值得一提。

徐校長走在校醫室大門外，想了想，然後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往車子的方向走。

**

校醫室。

秦苒回來，程雋正把其它的禮拿到沙發上。

“秦小苒，徐校長找你幹嘛？”陸照影去廚房拿了幾雙筷子出來。

秦苒蹲在沙發邊，一個一個的往外拿，頭也沒擡的回了一句，“關心我的學習。”

“哦。”勉強能接，陸照影點點頭。

秦苒打開楊非給的袋子，頓了頓，然後面無表的又合上。

“神送的是什麼，我看看！”陸照影手都要過來了，秦苒一記眼神掃過來，他又回了手。

潘明月的東西裝在揹包裡。

秦苒打開來看了一下，是一碟錄像。

從九歲開始到十九歲的生日錄像，潘明月跟媽媽一樣，從小就喜歡攝影，出去玩的時候，總會拍一堆古建築回來。

這些生日錄像，最開始的時候，是潘明月的媽媽錄的，十六歲之後是潘明月接手了。

秦苒一向不太耐煩錄這些，錄好之後就放在潘明月家。

十八歲的斷了。

秦苒打開十八歲的錄像盒，裡面是一堆照片，從七歲到十九歲的都有。

陸照影本來想手拿照片看看，程雋就坐在沙發邊，他什麼也沒做，就稍稍瞇眼，淡淡的瞥了陸照影一眼。

陸照影又收回了手，不敢再一下，然後又了耳釘，“秦小苒，你跟潘明月這麼啊？”

看最上面的一張合照，短髮瞇眼又不耐煩的冷酷生，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秦苒。

邊跟一般大的生也瞇著眼笑，燦爛，帶著年人的朝氣。

陸照影一愣，不太像是潘明月。

程雋慢吞吞的收回目，不再看這些，而是拿著秦苒小提琴上掛著的玻璃瓶，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放了回去。

秦苒把潘明月的東西裝好，又隨手扯過來顧西遲的塑料袋。

“這是秦小姐你朋友送的禮吧？”這個華超市的袋子太過吸睛，程木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把茶還有碗菜擺好，往這邊看了一眼，這也是他昨晚看到的最正常的禮。

秦苒漫不經心的往下一到，裡面滾下來比一塊幣還大的鑽，沒有經過切割跟打磨。

一路沿著沙發滾到桌子邊，從校醫室過的窗戶下，折出。

程木：“……”

他愣了愣，然後僵的蹲下來，手把桌子邊的鑽撿起來，擡頭，“秦小姐，這這是……”

鑽程木看過，他沒近距離看過。

這塊鑽有些過分的華麗好看，程木不太敢說是水晶。

陸照影把目從潘明月給秦苒的揹包上移開，“什麼？”

他沒看清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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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面無表的把它接過來，隨手又扔進了塑料袋，比程木還要過分的開口，“沒什麼，一塊玻璃。”

“哦。”程木回過神來，點點頭。

裝在塑料袋子裡的玻璃，他勉強能接。

陸照影沒看清，他“哦”了一聲，點點頭，然後湊到秦苒邊，“秦小苒，我們什麼時候去魔都看神他們比賽？”

“不一定去。”秦苒把所有禮裝好，眉眼斂著，酷的回他。

想起了顧西池發給的那張報告單。

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翻出那張圖片遞給程雋，“你知道這是什麼？”

程雋靠在沙發上，校醫室開了空調，他沒穿外套，黑襯衫被的有些皺。

手接過來手機，看了一眼。

本來坐姿懶散的，看到上面的檢測容，他一雙眼睛瞇了瞇，又坐直，眉眼沉著，指尖點著手機屏幕：“這檢查報告是誰給你的？”

“一個朋友。”秦苒抿抿脣，“我外婆的檢查報告。”

“輻……”程雋站起來，喃喃的開口。

然後推開玻璃門，往他的辦公桌邊走。

**

這一邊，魏大師還在酒店前後接了全國各地小提琴協會的電話。

都是向他打聽秦苒消息的。

秦苒這件事，魏大師沒有大肆渲染，等到明年去京城後再向公佈。

“您說，秦小姐怎麼跟程家、陸家的人認識？”海叔今天終於緩過神來，這件事確實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之外。

魏大師搖搖頭，笑，“我本想給鋪路，卻沒想到差點兒是給我鋪了路。”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有些嘆。

昨晚回來後，江回還特地謝了他找到了錢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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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叔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沙發上的魏大師:“這程家陸家江家都在了，還缺個徐家跟歐兩家，這五個家族就能湊齊了。歐家好說，徐家人一向孤傲，都不太好接……”

說到這裡，海叔搖頭，笑了笑，覺得自己在想什麼。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