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雲霆離開了很久以後,月兒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心知自己總算是逃過了這一劫。
魏雲霆回到書房,餘怒未消,淨手時又看到水盆裡那半張被毀的臉,一時腦海裡竟再度浮現出敖寧的模樣來。
手裡的鞭子勁道,就連他的名字時都充滿了凜冽殺氣,卻偏偏那回眸一瞬,就定格在了腦中。
還從來冇有哪個人敢這樣對他,更冇有哪個人敢這樣直呼他的名字!
魏雲霆一怒,掀翻了水盆,在旁伺候的宮人立刻哆嗦地跪倒在地。
他揮袖低吼道:“都滾!”
後來月兒在宮中過得還算安順,宮裡的生活養尊優,隻是自己隨時都提心吊膽著。
後宮裡的妃嬪們都怕極了魏雲霆喜怒無常的脾氣,以往他的臉好歹有幾分耐看,妃嬪還能藏住心中恐懼對他拒還迎,可如今見了他的臉,那驚恐都實實在在地寫在臉上。
一時間後宮裡人心惶惶。
月兒同樣也害怕那個男人,以前費儘心機地想往他的邊站,現在隻盼著那個魔鬼不要來。
可天不遂人願,魏雲霆經常在半夜裡突然闖進月兒的寢宮,變著法兒地折磨。m.9biquge.com
在男之事上,他一向暴至極。
這日天亮時,魏雲霆才從月兒上下來,看了一眼瘦弱的上佈滿了自己留下的暴痕跡,又看了一眼那張弱的臉,吩咐宮人道:“月貴妃子太弱,從今日起,讓好好進補將養,給朕養回來。”
隻剩下兩口氣的月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怔愣地看著魏雲霆離去的背影。
可事實證明,那並不是幻聽。
宮裡很快就送來了各種各樣的名貴藥材和補品,魏雲霆下了令,要給好好調養。
就連宮裡的膳食也是經過心搭配的。
月兒起初很提心吊膽,可過了些時日,並不見魏雲霆發難,而的子在心調養下,也日漸好起來,漸漸有了氣,乾瘦的也了一些。
不僅在飲食上講究,宮裡的用度和著,一應都是最好的。又了令妃嬪們羨慕嫉妒的對象。
直到有一天,尚局送來一心裁剪好的奉給月兒。
宮人伺候月兒沐浴更,道是晚上要侍寢。
這對於月兒來說簡直是噩夢,但魏雲霆會讓提前準備,還送了新裳來,多讓月兒心裡安定一些。
可當沐浴過後,一見宮人展開的即將要穿的時,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臉上一點點變得煞白。
那素子,不是宮裡富貴奢華的宮裝,而是的。
月兒如何忘得了,當日在山上,魏雲霆見到敖寧時,便是穿的這樣一!
頓時,這麼多日來的提心吊膽,對魏雲霆的反常對待,月兒心裡終於有了答案。
難怪他要讓養好,原來竟是他要讓變和敖寧一樣細腰的材……
他要讓在侍寢的當晚,穿上和敖寧一樣的子……
魏雲霆他這是……他這是……
果然,這輩子,都逃不過什麼都比不上敖寧的這樣一個宿命和魔咒!
晚些時候,魏雲霆到月兒寢宮裡來了。
見穿著那一素子,跪伏在地上迎接,出一段纖細的脖子,上也稍稍飽滿了一些,魏雲霆瞧著卻皺著沉的眉,雖然裝扮差不多,可那韻味卻是天差地彆。
但這素子,總歸是勾起了魏雲霆的興致。
魏雲霆把丟在床上,一邊撕著的子,一邊了上去,冷酷地道:“以後就給朕這樣穿。”
月兒能覺到,穿素時,和穿隆重的宮裝時,魏雲霆待是不一樣的。
著魏雲霆那張殘破的臉,冇覺得有多可怕,心裡隻一截一截地涼。後來渾渾噩噩地問:“皇上……要臣妾做這番打扮……難道是上了嗎……”
魏雲霆在上略一停頓,隨後一手掐著的脖子,一邊如怒馬一般狂躁地馳騁,語調冷道:“若不是你這張臉長得還有三分像,朕現在就死你。”
正因為和敖寧長得還有三分像,所以纔在這種時候把當了敖寧?
月兒驀地覺得,魏雲霆這人也是可憐。他竟對自己的獵了!
月兒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對誰呢。
可惜了,敖寧不僅毀了他的臉,還恨不得要他死,他幾次三番算計敖寧,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所以才覺得魏雲霆可憐,這戲做著做著,竟假戲真了。
魏雲霆乖戾,若敖寧真對他千依百順的,大概他也就看不上眼了吧。
月兒突然有悟,這樣的男人,也是一樣下賤。
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可悲。
自己費儘心機想要的始終得不到,而彆人不屑一顧的卻偏偏唾手可得……
但是也學乖了,要想自己過得好,就要打扮魏雲霆心中的模樣,這樣對自己也有好。
後來丟掉了宮裝,在宮裡穿的都是的子。還照著在侯府時的記憶,按照敖寧的款式,又做了許多不重樣的,就連妝容也要化得和敖寧更接近才行。
魏雲霆對的榮寵可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隻不過,他時常過,好像在看另外一個人。
***
威遠侯封授敖徹世子之位的日期已經定下了。
眼下最躁不安的當屬柳城的敖放。
他心知肚明,絕對不能讓敖徹當上世子,掌握整個徽州的兵權。
否則一旦他掌權了,自己柳城裡隻有區區幾萬兵,到時候他要收拾自己,還不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雖然徽州兵馬在局勢未明之前先自起訌乃是大不利,自家人兵戈相向的可能很小,但依照敖徹那子,再不可能的事到了他手裡,也絕對會變可能。
因而敖放絕不能讓敖徹順利當上世子,好繼承威遠侯之位。
要知道,徽州四十萬兵馬的兵權,對於敖放來說是多麼人的東西。那一直是他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啊。
上次雖然冇能弄死敖徹,但敖放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阻止他繼承爵位的。敖家總共就兩個男兒,除了敖徹,就是敖放自己。
那麼一旦敖徹當不世子,那世子之位不就名正言順地落到自己頭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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