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伴隨著香雲坊上飄灑的梅花花瓣,整個擂臺上飄散開了奇異的梅花香氣,所有人都癡癡迷迷地看著舞臺上的那風念兒,幾乎以爲那化作千片梅花花瓣向他們飛來。
衆人都看不到的香雲坊之上,一道穿著白兜帽的白影正靜靜地看著場上的比試。
看到底下民衆歡聲雷,無數人將自己手上的梅花拋向了臺上的風念兒,他卻不由微微地輕嘆了一聲。
“怎麼了,主子,小姐不是跳得很好麼?”他邊跟著的正是天理教電堂堂主江五。
彷彿是能應到有人在看似的,風念兒擡頭對著那人所爲的位置出了個麗又俏皮的笑容來。
那蒙著面的白人只是冷淡地道:“譁衆取寵,不用這種方法難道就制不住那些武林莽夫麼?”
說罷,他冷哼一聲,轉走進船裡。
江五不敢說什麼,只是憐憫地看了眼失的風念兒一眼,隨後轉跟著那白人進了船裡。
“是了,唐門那些人最近怎麼樣?”白人問。
江五立刻道:“還是主子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派人制住了唐門的人,先一步下手爲強,如今已經將他們都困在石室,就算他們會用奇毒,也無法傷到任何人。”
白沉地冷哼:“若是被他們跑出來,壞了本尊的大事,不必本尊手,唐門的人就會讓你們不得安生,想必你們應該不想試試唐門之毒的味道吧。”
江五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低聲道:“是,屬下明白。”
“下次手抓人之前,要想清楚再手,否則你若不用你的腦子想事,那不必要你的腦子了。”
白人的話頓時讓江五冷汗直流,他忍不住低聲道:“但是……那是小姐吩咐的。”
“是教主,還是本尊是教主!怎麼,你也想學著秦尊主一樣,騎到本教主的頭上來麼?”白人凌厲的目刺在江五上,江五立刻跪下來,啞聲道:“教主明鑑,江五是您一手提拔,絕對不敢有這樣逾越的念頭!”
“沒有最好,哼!”白人冷笑一聲。
風念兒沒有等到自己期待的讚賞的目,不免有些失地垂下頭去。
“小姐,該下來了。”金嬤嬤看著風念兒有些發呆,不由輕聲催促了一番。
風念兒隨後彷彿如夢初醒般,點點頭,下了擂臺。
而就在風念兒以爲和船上的人短暫的互不過是私的小作,不會有人看見的時候。
底下鬧鬧嚷嚷的民衆間,卻有那戴了斗笠的兩人卻將的小小作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是誰?”西涼茉有些好奇。
“你說呢?”邊的人卻似笑非笑地把皮球踢回去給西涼莫,順帶用高挑的形爲擋開了那些看熱鬧而無意間撞過來的民衆。
西涼茉了下:“上面那人是誰,我是不知道了,但這個跳舞的小姑娘,我卻是認得的,只是沒有想到德王府的二小姐竟然極善舞藝,不但子奔放大膽似江湖兒,一輕功不錯的。”
能說德王府竟然如此臥虎藏龍嗎?
真是亮瞎了的眼啊!
“哼,不過是個抄你的西貝貨,把別人的東西弄在一塊,下鍋燉了一番也好?那本座府中比出地舞娘不知幾何。”百里青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這隻舞上半部分是宣文帝曾經最喜的那一隻薔薇破陣舞,下半部分是西涼茉創的——“畫皮”翻版,這風念兒不過是將兩者糅合在一起,騙騙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俗人罷了。
西涼茉忍不住輕笑出聲:“能想到如此方法來博人眼球,也算是司含香的本事了。”
哪怕風念兒化了極濃的妝,氣質也完全不同,原本的劉海也梳了起來,從單純變得氣質靈嫵,也能認得出風念兒就是司含香。
因爲要說僞裝,還有誰比更擅長呢?
百里青對此仍舊是很不屑,隨手接了一片那些仍舊在不斷飛灑的梅花花瓣,隨手聞了一下,脣角就彎出個冰冷詭異的弧度來。
“對了,你給爲師準備的出場儀式,準備得如何了?”百里青忽然問。
西涼茉立刻微笑著點頭:“已經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且請師父放心就是。”
百里青嗯了一聲:“好,別讓爲師失就是。”
這才滿意地離開,西涼茉立刻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笑瞇瞇地念:“放心,放心!”
絕對難忘,絕對永世流傳!
花魁最終還是被香雲坊的風念兒憑藉那一隻名爲百花展的舞落在了的頭上。
穿戴上華麗的服首飾,將自己打扮得極爲嫵又俏麗的風念兒,或者說司含香坐上了花魁魁主的華麗鎏金座,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底下那些男人們爲博得自己一笑,紛紛將金銀珠玉投金嬤嬤的籃子裡,一邊留心著那邊黑白兩道魁首的比試。
黑道是綠林三十六路總瓢把子單永信與天理教的刑堂堂主劉毅的比拼,單永信原本是出平民的邊軍將領,驍勇善戰,後來不知如何一次城池失守,他被追責,他一個老母親和妻子都被被死,他從此就叛出了朝廷,爲頭號通緝犯,落草綠林,一把奪命連環刀不知將多綠林好漢斬落馬下。
但是刑堂堂主也與他同走的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子,兩人一時間不相上下,底下人看得彩紛呈,好之聲四起。
那單永信畢竟是實戰經驗富的,過了三百招後,眼看著劉毅就要節節敗退不敵的時候,他正打算將對方挑落馬下,卻不想他忽然覺自己腹真力莫名其妙地在瞬間一空,手上的大刀瞬間變得千斤之重,難以支持。
但也過多久,那丹田又瞬間再次充滿了力,他卻心中暗自苦,天亡我也!
高手過招,只爭朝夕,勝負輸贏不過是瞬間之事罷了!
果然,等他再次回刀的時候試圖迎接腦後剎那傳來的凌厲劍氣的時候,已經是趕不及了,爲了避開那可以將自己的頭劈兩半的劍氣,他只能順勢往擂臺下倒。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衆人失又驚訝的呼聲,單永信已經摔在了擂臺下。
他沒有用輕功讓自己起來,只是四仰八叉地對著天空憤憤不平地吼出心中的鬱悶:“你孃的!”
獅吼之聲震得衆人紛紛捂耳,劉毅則是眼底掠過暗喜,對著單永信一拱手:“承讓了。”
單永信一下子跳了起來憤憤地瞪了劉毅一眼,但還是一拱手聲氣地道:“行了,劉兄贏了就是贏了。”
他是怎麼也不知道爲何自己的力會突然一窒,但是單永信還是很磊落地認輸了。
接下來就是白道的林武僧之首領了塵大師與天理教一名蒙面的白教宗比試,與之前的形一般,雖然那白教宗武藝並不了塵大師高明,但他武功路子怪異,也讓了塵很是難應付,但了塵還是有自信能在兩百招之取勝的,那日他雖然也上了香雲坊的船,但是爲正統的出家人,他沒有參加宴席,只領著座下弟子在艙房打坐唸經。
但了塵長老世修禪多年,他敏地發現這一次的主辦方天理教很奇特,而且讓人捉不,雖然對方的教義倒是宣揚正道,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比如唐門之人一夜之間都‘離開’,比如那些戒備異常森嚴彷彿在算計著什麼的天理教徒們,所以他決心不讓天理教人拿到武林盟主之位。
但是,很快,他也和單永信一樣忽然腹丹田一空,被那白人竊見了空子一掌打下臺去。
了塵長老到底了得,手上禪杖一點,就試圖再次空中提氣飛上擂臺。
那白教宗冷眼一凝,殺氣畢現,這禿驢真是不識相,找死!
他一揚手,似乎要去攻擊了塵的禪杖,但是手上淬了毒的藍一現就要向了塵的眉心刺去。
了塵哪裡想到對方竟然使用這般惡毒招,眼看那藍瞬間閃到,他卻提氣在空中無可避開,心中又驚又怒,想不到他一代宗師就要命喪此地!
但就在電火石之間,另外一道白芒忽然間飛來,與那道藍芒在了一起,瞬間打飛了那道藍芒。
了塵立刻疾退,一下子落在了擂臺下。
那宣讀勝利的裁判立刻就要高聲道:“白道魁首乃天理教教宗……。”
但是話音尚未出口,他就瞬間被一子巨大的罡風掃下擂臺。
“啊……!”慘之聲響起,瞬間驚起了衆武林人士與在場觀戰的民衆。
“本教主還沒到,誰幹妄自稱魁首,嗯!”
一道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詭譎妖異的嗓音瞬間響徹了整個會場。
不人都忍不住立刻捂住了耳朵,尋常民衆無事,但反而是那些有力的武林人士都彷彿被擊中了一掌似的猛然地覺得心中氣翻騰,不功力強的反而覺得丹田力激盪,竟然脣角都流出來。
倒是了塵這樣聯繫禪宗的高手都要靠唸了經文,來穩定腹氣翻騰,纔不至於傷。
單永信抹了把,看著遠對河上飛馳而來的一隊人影,低聲喃:“格老子的,這是什麼功夫?如此邪門!”
“此乃修羅獅吼功,源自失傳的天竺達籍,想不到竟然有再現江湖的一日!”了塵卻似抑著激地看向遠那漸漸飛馳而近的人影。
只見霎那間,一隊穿黑繡紅旭日雲海東昇圖的黑蒙面男子,腰垮彎刀或者長劍,他們以高超輕功踏著河面碎冰,瞬間從河面落地。
這三十六名黑人手上瞬間激而出三十六幅帶著勾爪的殷紅華綢緞直直刺向香雲坊,那紅綢瞬間扣上香雲坊的屋頂,隨後化爲化遮天蔽日的紅幕。
黑蒙面人們形疾換扯落紅幕在雪地,他們以爲釘齊齊單膝跪地,四名穿暗華的貌年扛著一擡華的雕金紫檀大躺椅從河面飛來,落地之後,恭敬地退到了凳子之後,瞬間揚起一面巨大的幕布,上面繡著金日月,氣勢宏偉。
隨著他們出現,彷彿平地捲起一陣狂風,就是在這殘雪紛飛,狂風大作間,一道暗紅如的高挑邪肆的影,從天而降,他一暗紅繡金日月東昇的寬袍大袖,頭戴高烏冠,下半張臉覆著華麗緻的黃金鬼面,手持羽扇,寬闊的袖在風中飛舞一雙巨大的羽翼,氣勢驚人。
他踏著華的三十六幅綢緞,姿態狂恣旋轉著落在那雕金椅上,隨後優雅地一轉,寬袖一拂,慵懶地依在那華的椅子上,一手持著羽扇輕扇。
隨著他的出現,陣陣異香氣撲鼻,日月無,神祗降世不過如此,又或者說是魔尊臨世。
“你們是誰?”電堂的堂主從最初的震驚清醒過來後,忍不住喝問了一聲。
“呵呵,令狐總管,告訴他們本座是誰?”他輕巧地扇了一下扇子,鬱地一笑,他鬱眸所過之,竟然彷彿帶來宛如地獄幽冥的寒意,讓人汗倒豎,無人敢對視。
原本站在他後的一名黑蒙面年眼底掠過一詭的笑意,隨後立刻上前,正朗聲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江湖歲月催。王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日月神教東方教主在此,爾等還不速速來拜見!”
此言音方纔落下,那三十六名黑護衛立刻齊齊一拱手,舉刀劍在手,齊聲以力大喝:“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文武德,一統江湖!”
“日月神教,東方不敗教主千秋萬載!”
……
“日月神教,東方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其聲勢之浩大,力之渾厚震得碎雪浮冰紛紛落下。
讓衆人心中齊齊大震,這等氣勢,這等力,三十六人竟然無一不是頂尖家高手!
而且他們的狂妄簡直讓人咋舌,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竟然毫不掩飾他們的野心與猖狂!
但是,是這份宏大的出場架勢與那些實力派的高手無一不說明這個日月神教來頭不小,實力雄厚,可是爲何之前他們中原武林之人沒有人聽過這日月神教的大名?
於是有人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日月神教,你聽過麼?”
“沒有,你聽過這位教主的大名麼?”
“沒,不過真是有氣勢啊,東方不敗啊!”
了塵長老到底是見過多年的大世面的人,最先反應過來,上前對著日月神教的衆人打了個佛號:“阿彌陀佛,貧僧謝過貴教方纔出手相助,請問貴教到此意何爲?”
還是那名年輕的總管上前對著了塵一拱手:“本教乃常年居於聖地黑木崖上修煉的日月神教,東方教主近日路過此聽聞武林中正在爭奪黑白兩道的魁首,雖然本教東方教主乃常年居於世外清修之高人,但還是看不得有些徒有虛名之輩在此放肆,所以特來參加奪魁之賽!”
“唔,你是哪裡來的黃口小兒,也敢如此大言不慚!”天理教電堂堂主江五忍不住道。
那年輕的總管優雅一拱手:“在下令狐沖,乃東方神教總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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