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大長公主聞言,呼吸微微一窒,隨後輕蔑冷冷地“哼……。”了一聲,也沒有答話。
西涼茉繼續看著道:“公主殿下,您雖然是當今陛下的嫡親妹妹,卻比當今陛下小了十幾歲,太后娘娘在您五歲那年就仙去了,你等於是在陛下邊長大的,一直都是天之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生得又麗,有誰會捨得拒絕您的要求,是不是?”
西涼茉的聲音輕而幽幽沉沉,彷彿一道的流水掠過太平大長公主的心頭,勾起多年前最好的記憶。
那是屬於一個天之驕的盛世年華,是皇室心養的麗牡丹初綻的時分。
因爲年齡太小,沒有見過藍翎公主寵的時分,卻見識了的姑姑與年長許多的姐姐們被的皇兄放逐甚至斬首,太平公主自然爲了皇朝裡最無可爭議的寵兒。
“但這樣的日子,卻終止在您十六歲即將出嫁的那一年,那一年的時候,您應該還期待著嫁給一位俊而風流倜儻的駙馬,只疼您,寵您,您會滿一生,卻沒有想到也是帶給您最多榮耀的皇帝陛下要將您嫁到了西狄去,西狄王那個時侯雖然也只有三十來歲,卻已經有了與您年齡相當的孩子,更別說無數妃嬪了……。”
隨著西涼茉的輕語,太平大長公主的緒也漸漸不由自主地變得憂傷,甚至憤怒起來。
“……不論您怎麼哀求,陛下卻並不同意您辭婚的請求,即使您跪在陛下的宮殿前一天一夜都沒有用,是不是?”
西涼茉看著太平大長公主的每一表,的語氣也漸漸冷漠起來:“而那個時侯,太子殿下與您最好,因爲在您與他年參加皇家狩獵的時候遇到了流民,是您帶著他一路奔逃,保護他,所以皇帝陛下以爲派太子殿下過來開導您,您的心會比較好些,但是您在那個時候,也是喝酒,也許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卻引了太子殿下與您同牀共枕,是麼?”
不過十二歲的太子殿是青春正年的時候,又怎麼抵擋得住麗小姑姑雲雨之的。
太平大長公主盯著西涼茉的表,說不上是震驚還是惶然,因爲西涼茉的猜測簡直就像親眼目睹了事的經過一般。
“除了憤怒與怨恨,貞敏實在想象不出一個麗的十六歲,怎麼會突然去勾引自己從來沒有傾心過的侄兒,雖然那個侄兒也是俊秀年,但是我以爲像公主這樣聽話本說書的,應該更多的是傾慕於縱橫沙場的將軍或者俊的狀元郎,不是麼?”
曾經讓何嬤嬤打聽過太平大長公主的所有事,裡面曾經記載著這位公主殿下還沒被賜封爲太平大長公主的時候,名號是靈喜公主,就如太后對這個小兒的期待一樣,靈喜公主一直都生活潑靈巧,最喜歡聽太后邊說書人出的老太監說些才子佳人,將軍人的故事。
靈喜公主甚至曾經傾慕過當時剛剛被冊封爲靖國公的西涼無言,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輕易地對一個小孩子心?
西涼茉淡淡地道,毫不留地破太平大長公主爲自己佈下的迷障:“若公主殿下真的深太子殿下,又怎麼會不顧那些太子妃、太子良娣、孺子們都是皇后娘娘爲太子殿下心挑選的,家世之上都會有助於太子殿下的人,而毫不留的殺之?”
“您只是想要皇帝陛下後悔當初對您的所作所爲,您恨這個皇朝,恨這個天下,甚至仇恨男人,所以您在回來之後,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再嫁,不是麼,這樣的您,又怎麼會去真的著太子呢,您只是想要爲自己的逝去的青春年華,驕傲與麗而復仇罷了。”
太平大長公主不過是自己在騙自己罷了。
“不……不……別說了,閉,閉,你給我閉!”太平大長公主忽然彷彿很難以忍一般,忽然嘶吼出聲,狠狠地用拳頭拍打著柵欄,將那些鎖頭鏈子都拍打得‘呯呯’作響,卻依舊不肯停手。
那些青人們看著自己的主子瘋子一般,死命地捶擊著柵欄,彷彿那是彼生的仇敵一般,瘋狂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慄,不一會,的手上就鮮淋漓,太平大長公主卻不肯停止,彷彿覺不到痛楚一般,不停地拍打錘擊著柵欄。
的裡不停地發出:“呵……嘻……呵呵……。”
恐怖又怪異,說不上是哭泣還是在笑的聲音。
明知道主子在做著自我傷害的事,但即使像他們這樣備著高深武藝的人也不敢去拉。
直到一雙冰冷的手,忽然越過了鐵柵欄,輕輕地包覆住了太平大長公主淋淋的手,西涼茉冰涼又低的聲音在昏暗的牢房間響起:“公主殿下,您纔是這個世界上最麗的皇室牡丹,有誰能比得上您的尊貴,您的統,您的麗,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如您的高貴,爲何要這樣傷害自己呢?”
西涼茉的手彷彿有魔力一般,讓激憤又痛苦的太平大長公主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您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這個皇朝的人,沒有人能理解您的痛苦,他們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您的自尊,您的驕傲,利用您罷了……。”
太平大長公主終於平靜了下來,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珠子卻冷冰冰如僵木魚一般,直勾勾地看著西涼茉,許久之後,忽然道:“你呢,貞敏你呢,你是再利用我麼,還是,你希我離開太子殿下麼?”
西涼茉看著太平大長公主,忽然輕笑了一下:“貞敏只是希能夠在您手裡活下去罷了,如果您說這是利用,那麼就當我是利用您吧,至於太子殿下,既然陛下已經奪走了您的麗憧憬和希,就用明珠一樣的太子殿下來償還您失去的東西,不是也很好麼,何況現在的太子殿下也配得上公主。”
太平大長公主瞬間怔然,看著西涼茉許久,神複雜地道:“貞敏……你,你真的很……。”
太平大長公主覺得西涼茉完全和當初想象中那種擅長與使用小心機的貴族子完全不同,彷彿比自己還要蔑視倫常,蔑視規則,一言一行全然不安排裡出牌,卻讓覺得有一種很奇特的覺。
讓完全形容不出來,卻覺得很合心意,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找不到西涼茉這樣能明白自己的人了,即使是與糾纏十多年孽緣的太子也不能。
西涼茉從懷裡拿出一張絹,幫著太平大長公主慢慢地紮起手上的傷口,悠悠地道:“您想說的是,從來沒有就你過我這樣很古怪又無恥的人麼?”
太平大長公主一頓,忽然有點想笑的詭異覺,面前的子,還真是直接。
“你,真的不喜歡太子麼?”
“不喜歡,公主不信麼?”
太平大長公主忽然沉默了下去,許久,纔看向西涼茉:“我信你,但你還是得給我一個理由。”
西涼茉看著太平大長公主固執的模樣,便暗自嘆息了一聲,常年累月的不斷自我暗示,如今的太平大長公主,對太子爺大概已經了一種詭異的執念,能讓一個麗的子化爲惡鬼的執念。
西涼茉對著輕輕地擺擺手,示意太平大長公主附耳過來,青人們一愣,立刻想上前阻止,方纔讓西涼茉隔著鐵欄靠近主子就已經是他們的失職了!
但是太平大長公主忽然回頭惡狠狠地瞪著他們:“給本宮滾開!”
西涼茉的眉尾輕輕地一跳,淡然地看著太平大長公主和的侍從們對峙著,大約連公主殿下也沒有發現,對的稱呼不知道何時了‘我’,而對其他人的稱呼依舊是‘本宮’吧。
最終那些侍從們還是拗不過自己的主子,只得惡狠狠地盯著西涼茉,然後退開。
太平大長公主轉過頭,毫不猶豫地把臉湊近西涼茉,西涼茉便也附耳在耳邊說了些什麼。
太平大長公主越聽,臉越驚愕,隨後幾乎是一下子直起子,看著西涼茉失聲道:“什麼,你……你和九……。”
西涼茉立刻尖利地咳嗽了起來:“公主殿下!”
太平大長公主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瞪了一眼試圖靠過來的自己的屬下,再次湊近了西涼茉的邊,又嘀咕了幾句:“你真的和他……。”
一衆青大漢們看著他們一向兇殘狠的公主殿下竟然跟個市井婦人一般蹲在牢門口與的俘虜嘀嘀咕咕地說了許久,臉上一陣白,一陣青,隨後竟然不可思議地紅了起來,竟然有幾分不好意思又很不可思議的模樣。
最後……
沒有最後了。
因爲那個被關在牢裡的子,居然憑藉著三言兩語,被公主殿下親自放了出來,甚至攜手一同走出了牢門,爲第一個沒有被公主殿下凌至死的俘虜。
但這對於青人們而言,卻未必是好消息,因爲他們都了一次泄慾的機會,畢竟能沾染這樣份高貴的貴族子的機會並不多。
此後的某日,當九千歲殿下問起西涼茉到底是怎麼從那個食人鬼一樣的公主手裡逃出來的時候,西涼茉想了想,最後很是嘆地道:“大約是因爲我們都是那種每月流七天都不死的神奇生,又同樣有比較怪異的嗜好,比如我比較喜歡睡變態的太監,比較喜歡睡自己面癱臉的侄兒吧。”
九千歲:“變態……是什麼?”
……
而西涼茉的平安無事,當然不會只是因爲三言兩語如此簡單的原因。
只是此刻的平安,自然意味著某些人要倒黴了。
“啪!”一鞭子忽然上皮的覺痛得令南宮姑姑一下子滾在了地上,捂住臉上的痕憤怒地瞪著面前玩著皮鞭的子。
“你……你們竟然敢對皇后娘娘的特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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