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代表著之前的盛京,如今的盛京城正在興建當中,相信那座大周的中心,很快會散發出璀璨的芒。
「的確如此。」謝璉含笑看著他,「我們大周比起西楚,就如同那街頭隨可見的平民百姓,那驛丞的禮儀或許顯得怠慢,卻終究沒有犯大錯。」
「人吶,別人如何做那是別人的事,隻要沒有及到我們的尊嚴,自可一笑置之,再者說這裡還是別人的地盤,我們這次來是為了西楚帝王賀壽的,絕非上門來鬧市。」
「好吧,那就聽皇兄的。」謝洲悶聲點頭。
他其實並不在乎這些,以前跟在公子邊的時候,獨自出門也會遭到一些個不得的對待,他心疼的是謝璉。
「這裡住的可是大周的敬王殿下?」門外一聲高的嗓門傳進來。
不多時,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單手掌心向,沖著謝璉行了一個利益。
謝璉腳不便,坐在椅上向對方回了一個揖禮,「可是漠南的使臣?」
「我是漠南三王子,聽人說隔壁住的是大周的敬王殿下,作為鄰居,特地上門來打個招呼。」別看對方一副大老的樣子,行上也頗為狂,至態度擺在這裡,不會令人厭惡。
「三王子有禮,這次帶隊的是三王子?」
「是我,上麵兩個都在正位子呢,我不在乎那個,正好出來轉轉,看看西楚的繁榮風采。」對方的回答很是尤其,「對了,我莫桑,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別三王子三王子的,聽著瘮得慌。」
謝璉維持著最基本的笑容,反倒是謝洲在旁邊樂的憋不住笑。
莫桑看了謝洲一眼,見那孩子趕忙扭過頭去,倒是惹得他不仰頭大笑。
「哈哈哈,這小子瞧著倒是有趣。」
「這是我的弟弟,謝洲。」謝璉給他介紹了一下。
「哦,也是位皇子啊,失禮失禮。」莫桑大喇喇的坐在椅子裡,端起茶碗,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我都來了好幾天了,另外一邊住的是衛國的國君,他們瞧不上我沒規矩,我也瞧不上他們假惺惺。」
漠南是草原上的國家,雖說佔地麵積不算小,有三四個大周的總麵積,可架不住人口,總人口大約在十萬,兩個國家算得上是一南一北,中間隔著一個北涼。
謝璉知道漠南生產牛羊馬匹,他們也是靠著這個生存的,他倒是想談下一筆生意,架不住運輸路途遙遠,著實難辦。
「漠南的皇權爭鬥歷來殘酷,三皇子……」見莫桑沖他直瞪眼,謝璉隨即改口,「我觀莫桑你格豪爽大氣,若是能為漠南的大王,對漠南百姓也是一件造福蒼生的好事,為何要退出權力之爭?」
莫桑聽完,忍不住嘆口氣,難得讓人覺得有些違和。
「你應該知道,我漠南的規矩,父死子繼,繼承的還有父王的人們。」
「這個我倒是知曉。」謝璉雖然覺得這種風俗很令人難以接,可國與國不同,他不會就此發表自己的意見。
莫桑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是有婆孃的人了,我那婆娘是個醋罈子,關鍵我還打不過,爹媽是我們漠南的最大部落的族長,我要是坐上大王的位置,不好辦啊。」
「噗……」謝洲到底是沒忍住,噗呲笑出聲來。
莫桑也不在意這個,反倒是也跟著笑的爽利,「做大王也沒意思,誰要誰當去,我就做個王也好的,不愁吃不愁喝,不爭權奪利,上麵兩個哥哥也爭著和我好,以後不管他們誰當了王,反正委屈不了我。」
「莫桑堪稱大襟大智慧了。」謝璉誇讚道。
「別捧我,我就是真覺得做大王沒意思,太心。」莫桑擺擺手,即便被誇讚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哪怕兩人格不同,很快也聊得意氣相投。
莫桑邀請謝璉有空去他們漠南玩玩,請他吃烤和馬酒,謝璉也邀請莫桑去大周遊玩,看看不一樣的景。
七月中旬,大周的學考試來臨。
謝瑯並未親臨現場,一切都給了朝中員。
此次前來參加學考試的,有近七百多人,都是大周的青年才俊,年齡不超過三十歲。
楊正寧是個秀才公,此次參加考試的秀才也有,數量並不多,隻佔五分之一,其餘的都是舉人出。
還別說,大周的舉人倒是不。
試卷共有三頁,最開始就是填空題,裡麵給你一句話,你把空餘的部分填上去。
考試是在兩所大學裡同時舉行的,每一間考場都有一名朝現場監考,因場麵一目瞭然,但凡是有人說話作弊都能看的清楚,並不需要兩人一組。
考試的時間是三個時辰,中午的話那就得撐著,肯定不能讓你在考試途中離開考場,免得中途你們互相流答案,影響考試公正。
最耗費時間的就是後麵的命題文章,此次的命題是《天下》二字,出自謝瑯之手。
西楚皇宮,此時正值西楚新帝的萬壽節。
謝璉被謝洲推著,與莫桑一起,緩慢的隨著人群走進殿宇之。
在燕京居住的這幾日,倒是沒人來找謝璉的麻煩,更沒有人前來好,強盛的國家使臣看不上大周,尋常的人家也犯不著來結他,畢竟也沒有任何好。
最重要的是,大周夾在三個強盛的國家中間,在很多人看來那就是砧板上的魚,若非如今三足鼎立,大周早已被吞沒。
可也正因如此,大周的境比起其他的國家來說更加的艱難,不國家的帝王都笑話大周先祖的眼,居然能挑選那麼一個死地建國。
他們的座椅在靠近殿門的位置,最前方則是南離與北涼的使臣。
作為同等地位的大國,他們的皇帝是絕對不可能來到西楚的,萬一被人在這邊包了餃子,那哭都沒地兒哭去。
那些個小國就不在意了,三大強國輕易不會對周邊小國發戰爭,這裡麵牽扯了很多的東西,可謂是牽一髮而全。
「哎,咱們仨就坐在這裡吧,我是不願意和那些人打道,一個比一個,像我這種大老,可玩不過他們。」莫桑這些日子一直都和謝璉一起出,兩人遊玩了燕京,也見識到了這裡的風土人,算是開了眼界。
謝璉搖頭失笑,這個莫桑可不傻,反而還是個聰明人,明白人。
也是居於這份開闊的心,他這人的日子過得恣意灑,一般不會為一些個事煩惱。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殿外,監高的聲音響起,那著嗓子尖喊出來的話,令人到嚨發。
下一刻,西楚帝王楚澤攜皇後娘娘殿中。
兩邊前來祝賀的使臣以及群臣紛紛起相迎,場麵隆重盛大。
待的兩人在上首落座,眾人也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國有大國的風範,他們即便瞧不上那些小國,至言談舉止卻不會表出來。
楚澤一番長談闊論後,隨著監的一聲高呼,殿琴瑟唱起,舞搖曳,一時間眾人都放鬆下來。
謝洲乖乖的坐在謝璉旁,他也不多話,就是拿著筷子自顧吃著。
萬壽節上的膳食都是西楚膳房的大廚們耗費心做出來的,味道自然不用說,每一口都能令人回味無窮。
他本就是個不懂得謀詭計看人臉的孩子心,品嘗起食來,觀之令人隻覺得麵前的食都可口幾分。
謝璉與邊的莫桑閑聊的時候,偶爾也關注著謝洲,看到他特別喜歡哪道菜,就把自己的那一份端給他,還能換來謝洲的孺慕眼神,惹得謝璉失笑連連。
酒過三巡,上首的北涼使臣出列作揖,「陛下,臣封北涼陛下所託,前來恭賀陛下福壽綿延,江山永固。另外,我國皇帝陛下給您備上了厚禮,請陛下笑納。」
隨後,他重重的拍了兩下手,外麵有四個人抬進來一個大箱子,不說箱子部到底是什麼東西,就隻是麵前的木箱外鑲嵌的各種寶石,就足以令人讚不絕口了。
楚澤麵上表現的很高興,可心裡卻不以為然。
什麼福壽綿延,江山永固。
他們對方都清楚,互相恨不得對方趕死,甚至希他們國家能出一個昏君,這樣等到民怨沸騰的時候,就可以揮軍征戰,拿下對方的疆域。
可表麵功夫,這也是他們的必修課。
楚澤是西楚名正言順的皇太子,剛滿月的時候就被冊封了,可是這二十幾年,其他的皇子可沒在背地裡給他挖坑下絆子,好在他邊的人謹慎得力,不然他能否做在這個位置都很難說。
登基後,他倒是沒有立馬將自己的兄弟們拿下,這也是為了不給天下人留把柄。
可後續他已經做好了一連串的計劃於準備,直等到那些個兄弟們下套,自己再將人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箱子開啟,現場不人都驚呼連連,之間箱子有一座金佛,雙眸閉,雙手合十,慈眉善目,看和做工,必然是出自大師之手。
西楚是佛教最盛行的國家,歷代帝王登基,第一件事就是修繕寺廟,其次纔是給自己修建陵寢。
不管北涼使臣如何的惹人討厭,至這賀禮,楚皇是滿意的。
隨後,其他的使臣都開始進獻賀禮,大多都是些名貴玉石之類的,莫桑帶來的是漠南飼養的名貴寶馬,也有進獻稀有的雲頂雪蓮,場麵完全了比拚大賽,就看誰拿出來的賀禮名貴。
到大周的時候,謝洲知道自己的任務來了。
他將謝璉抱在椅上,推著他一起走到中間來。
「謝璉代的大周帝恭祝楚皇陛下聖壽無疆,國泰祥和。」謝璉說完賀詞,道「請允許臣將賀禮呈上。」
「準!」楚皇點點頭。
他自然知道大周帝,同時也知道姚太後這一號人,畢竟姚氏一族將大周禍害的烏煙瘴氣,他們都略知一二,隻是這兩年也懶得與大周來往,註定是個不著調的小國,自己都能吧自己給折騰的民怨沸騰,再者這麼一點地方,比之他們的一個州府相差無幾,周邊的三大強國還真的看不上眼。
有這個心思,還不如想象怎麼聯合南離瓜分北涼,或者是聯合北涼瓜分南離來的痛快。
很快,自行車就被推到了殿。
眾人看著麵前的鐵架子,怎麼瞧都覺得怪異,更不知道作何用。
比起他們進獻的名貴寶,麵前的這個鐵架子簡直一無是。
「這是何?」坐在上首的皇後娘娘看著楚皇,笑著問道。
「回皇後娘娘,此名喚自行車,乃是我國帝陛下鑽研出來的代步工。」謝璉解釋道。
「代步工?如何代步?」楚皇問道。
謝璉微微一笑,對謝洲道「給楚皇陛下以及皇後娘娘演示一下。」
「是,皇兄。」謝洲笑瞇瞇的點頭。
周圍人一聽,這才明白謝璉的份,原來是大周皇室。
可是看他的樣子,很明顯是個瘸子。
讓一個瘸子來參加楚皇的萬壽節,會不會顯得太過怠慢,不夠尊重?
楚皇自然不在乎這個,之前已經有暗衛將這兩人的份打探了一番,得知兩人是大周僅剩下的兩位親王,比起派遣一些個大臣過來,很明顯是尊重他這位新皇的。
哪怕謝璉雙不利於行,那也是一位親王,份擺在這裡。
因為殿足夠寬敞,謝洲借了兩步,一上了車子做好,然後踩著腳踏板,在殿騎著自行車繞圈。
「這,這這這……」
「當真是個寶貝,瞧著還真是便利。」
「看似就是一塊簡單的鐵架子,可勝在新穎。」
的確如此,楚皇作為西楚帝王,自就是皇太子,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他們送的那些個金銀玉或者名貴藥材,哪怕再珍貴,也抵不過西楚富貴。
可眼前的自行車不同,他們都是第一次見,新鮮棚,莫說是這些個使臣或者是西楚朝臣,就連楚皇都不出了笑容。
「此,朕甚是滿意,有勞大周使臣了。」
「不敢!」謝璉與謝洲作揖行禮,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隨後還有幾個小國相繼進獻了賀禮,可是有大周的自行車「珠玉在前」,他們的賀禮顯得暗淡無。
莫桑側湊到謝璉邊,低聲道「你被人嫉恨上了。」
謝璉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比起你們送的賀禮,我們的這輛自行車相差懸殊,無非是勝在一個『巧』字上,我倒是對你們進獻的寶馬很是心。」
「這好說啊,我嶽丈部落裡就擅長養馬,喜歡的話咱倆換,我用一匹馬換你那一輛自行車。」莫桑說的渾不在意,雖說寶馬難尋,可誰讓他家婆娘喜歡他呢。
「不妥!」謝璉卻搖了搖頭。
「怎麼,捨不得了?」莫桑一瞪眼。
「非也!」謝璉笑道「你們漠南作為遊牧民族,可能沒有合適的路來騎自行車,最差也要是土路纔可以。」
「這算啥,我們漠南當然有土路,再說我喜歡就行了,你管我怎麼騎呢,咱們就這麼說好了,換換。」
「行吧!」謝璉無奈點頭答應了下來。
或許是謝璉送的賀禮深的楚皇的喜,又或者是楚皇新登基的緣故,總之此次西楚一行還算是順利。
待的楚皇萬壽節後的第三天,其他的使臣還在西楚玩樂的時候,謝璉一行人準備啟程返回大周了。
臨行前,謝瑯還和謝璉代了一下,想讓他詢問一下楚皇,兩國是否能在國界線的那條河上搭建一座大橋,這樣有利於兩國商隊的往來,到時候可以在橋的中間設立兩個收費點,西楚去大周的在大周收費點繳費,反之則是在西楚收費點繳費,如此下來,建橋的費用早晚都能收回來。
謝璉私下裡找到了西楚的宰相,對方聽聞後,隻說會在早朝上和陛下奏稟,之後如何就要看楚皇的意思了,當然這件事並不能一蹴而就。
謝璉明白,西楚看不上大周,而大周想要盤活整個國家,自然就要和周邊三大強國貿易往來,說到底,現在是他們大周有求於人,別人自然有權利端著架子,畢竟在西楚宰相眼裡,與大周互通有無,對西楚來說意義不大。
即便沒有大周,他們也能和南離以及北涼商業互通,比起大周來說,利益更大。
當然謝瑯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與不這個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即便西楚不答應也無所謂,不是還有南離和北涼嘛。
西楚看不上大周的市場,可大周也並非隻有西楚一個選擇。
莫桑騎著馬來給他們送行,順便還幫謝洲一起,將謝璉推到了馬車裡。
「哎,咱們兩國隔著一個低於廣袤的北涼,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麵呢,自行車可怎麼辦?」莫桑一臉惋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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