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低頭,愈發將懷裡的人抱,大有「你生你的氣,我抱我的妻」之意。
不過,傅九卿抱得還算安穩,隻是夜王的風有些大,到了上宜院門口,靳月便徹底醒了,「放我下去,我要自己走!」
傅九卿低眉著懷裡的人,暗夜中,眸中的幽涼遠勝過冽冽寒風,凍得靳月當即垂下頭,不敢再對上他的視線,耳畔是他那微不可聞的嗬笑聲。
都到了家門口,纔想起來要自己走?
分明是不想讓院子裡的家僕們看見,就這點小心思,還想瞞過他?
靳月有些心慌,一路走來都沒什麼人,所以便將就著讓他抱回來,現在院子裡肯定都是家僕。之前傅九卿牽著的手,還被人指指點點的另一番,現在這般,若是被底下人瞧見……回頭不定得傳什麼樣子。
「上宜院沒有多的奴才。」傅九卿眸深深,抱著進去。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靳月抿。
微中,傅九卿麵微白,眸漸冷,「就這麼不想讓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
靳月愣了愣,是這個意思嗎?
可傅九卿這人執拗得很,你越不讓他抱,他偏要抱,堂而皇之的越過院中,抱著回了屋,這才將放下。之後他便不再理,顧自走到書桌前,做著他自己的事。
室安靜至極,隻約能聽到一兩聲,燭花炸開的響。
靳月咬,責問的話到了邊又不知該怎麼開口?今夜他騙去馬車裡等了那麼久,委實是他不對,可現在這副模樣,倒弄得……好似是沒理一般。
「夫人!」霜枝在門外輕輕的喊。
靳月皺眉,瞧了一眼全神貫注翻閱賬簿的傅九卿,著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門。出去的時候,如同做賊似的,一步一回頭的瞧著他,生怕他會突然開口,攔了的腳步。
到了門檻,靳月幾乎是逃命般竄出去的。
「什麼……事?!」
音未落,眸先亮。
滿院子的花燈亮起,各式各樣的,有小的,也有各種花卉,五彩繽紛,一盞盞掛在樹枝頭,又或者掛在迴廊裡,連鞦韆那頭也掛了兩盞蓮花燈,滿院子宛若了春,暖意瞬時蔓延開來,那種打心裡歡喜的緒,快速湧上靳月的心頭。
「夫人,喜歡嗎?」霜枝提著一盞的桃花燈,笑盈盈的上前行禮。
靳月有些發愣,「真好看。」
「在衡州城的時候,夫人沒能去秋水榭赴宴,沒瞧見街頭的盛況,如今這滿院子的花燈,會一直掛在這裡,夫人夜夜都能瞧見。」霜枝將手裡的花燈遞過去,「夫人可歡喜?」
靳月點點頭,笑靨如花,眸中綴滿了亮,「自然是歡喜的,那這些花燈是不是……都歸我?」
「夫人是上宜院的主子,自然都歸您的。」霜枝笑說。
接過桃花燈,靳月笑得眼眶發,「真好看!」
風從視窗吹,將室的爐火吹得更旺盛。
修長如玉的手,提著上好的狼毫筆,筆尖已在紙上滴下墨,他卻遲遲未能落筆。坐在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院子裡的一切。
視線飄向窗外,耳畔是記憶裡悉的笑聲。
花燈璀璨,人比花燈更絕。
好看,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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