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霜枝忙跟上,「奴婢也是頭一回來。」
「他讓你背下說辭,竟沒讓你背下酒坊的地形圖?」靳月皺眉。
霜枝搖搖頭,著聲音低語,「是君山讓背的,不是公子……」
「還不都一樣?」靳月抱著大氅走在二樓的迴廊裡,長長的迴廊也不知通向何,樓上那麼多房間,底下還有那麼多房間,這邊是蒸場,那邊是酒糟池,還有用來燒製酒罈酒缸的泥窯。
別看杯酒來得痛快,釀酒過程卻是毫馬虎不得,錯了一點,釀出來的酒,味道就會完全不一樣。 「到底……在哪?」靳月猶豫了一下。
因為後院出事,原本在酒坊裡幹活的工人都被帶到了前廳待著,所以這附近空空的。屋舍都差不多,靳月繞了一圈也沒瞧見半個人影!
「你真的不識得路?」靳月問。
霜枝搖搖頭,「奴婢沒來過。」
「夫人?」酒坊的管事行了禮,「您怎麼在這呢?」
「管事,我要找傅……嗯,找我家相公!」靳月抱懷中的大氅,「他在何?」
管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夫人與公子真是鶼鰈深,委實一刻都分不開,您跟著,老奴這就您過去!」
「謝謝!」靳月領著霜枝,屁顛顛的跟在後麵。
繞了一圈,回到自己之前住的地方,再沿著迴廊往後走……
靳月頓住腳步,不敢置信的著管事,「你家公子跟我……住對門樓?」 「對!」管事點頭,「怎麼,夫人不知道?」
靳月訕訕的閉了,知道就不會迷路了!
果然,君山就在門口守著,見著靳月過來,君山行了禮,麵上沒有半分詫異之,「夫人!」
「他在裡麵?」靳月問。
君山頷首,輕輕推開房門,「夫人請!」
管事行了禮,趕退下,霜枝亦是止步不前,獨放了靳月一人進去。
後的門,被輕輕合上,屋燭火微弱,傅九卿著單薄的中,正撚了銅剔子,輕輕挑著火爐裡的炭火,屋子裡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過來!」他沒抬頭,依舊做著手中的事。
靳月抱著大氅走過來,「我覺得,你肯定是故意的。」
「今夜之事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為之。」修長的指尖著銅剔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俄而,他抬了手,細瞧著銅剔子的尖端,炭火炙烤,漆黑一片,再回頭看向靳月之時,眸中唯有化不開的冷鷙。
靳月了懷中的大氅,隻覺得他那雙眼睛,比他手中的銅剔子還要黑上幾分,幽沉如夜,不見半分亮,「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說出這話時,靳月眉心一皺,小臉瞬時出不悅之。
每次都被他帶偏,總被他功轉移話題,真是……太沒出息!
原就纖瘦,即便這些日子心養著,還是瘦,尤其是抱著大氅時,出纖細的皓腕,腰肢微微前傾,愈顯得後腰,弧度彎彎如月,讓人很想……
眸中沉鬱微淡,傅九卿斂了眸,走到桌案前端起杯盞,喝了口水,這才開口繼續道,「把氅子放下。」
「好!」靳月這纔想起自己還抱著大氅,趕跑到床前,將大氅放在了床榻上,放下的那一瞬,彷彿想起了什麼,微微站直了子,眉心微皺的瞧他,「你的床榻上,為何隻有褥子,沒有被子?」
傅九卿原是背對著,聽得口吻中的質問之意,幽然轉過看,修長的手,握杯盞,被青瓷杯盞映襯得,宛若白玉似的。
他就這樣凝了半晌,才淡淡道,「這不是,送來了?」
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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