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姐姐，看你的了。」宋嵐吸了吸鼻子。

顧若離點點頭，讓琥珀提了綢布盒子，便離開了臥房。

「主子，您何必要管這檔子閑事？連燕王妃和小王爺都不管，您這一摻合，不是跟他們作對嗎？」琥珀委實不明白。

「郡主連份都不要了，非要讓傅家好看，你難道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顧若離幽然輕嘆，眸沉沉如刃，「要丟下的就是名節，要的便是這般決絕。」

琥珀搖搖頭，「奴婢不明白。」

「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知道，郡主是被傅九卿的夫人打了一頓，緣故是因為郡主心儀五公子，招致五夫人吃醋。」顧若離深吸一口氣，「燕王妃不敢管，是要顧及郡主的名聲，而郡主是什麼脾氣？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這是要請皇上做主。」

琥珀駭然，「可是五公子有了夫人，皇上就算做主，那也隻是個妾！」

「皇上自然不會下令，讓傅九卿停妻再娶，但是顧及郡主的份，抬一個平妻亦是可行。」顧若離瞧了一眼琥珀手中的綢布盒子，「郡主……這是下了本！」

「玉妃娘娘會喜歡嗎？」琥珀不解，「一尊玉佛罷了！」

「這你就不懂了，上好的羊脂白玉，要取這麼大一塊，毫無瑕疵，鑄就玉佛，實屬不易。我不太懂這些東西，不過我姐姐倒是懂得多，想必知道中關竅。」顧若離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必拎回去了，直接宮吧！」

琥珀心驚，「現在嗎？」

「我姐姐從來不會拒絕我，宋嵐就是因為看中了這點，纔敢把這麼珍貴的東西到我手裡。」顧若離勾淺笑，眉目溫婉，聲音低和煦，「走！」

顧若離的姐姐是誰？

夜侯長——顧白，當今聖上最寵的玉妃娘娘，容傾城，生溫，最是疼妹妹。昔年選秀，顧若離裝病不前，聲言絕不與姐姐爭寵，以至於顧白得寵之後，對這個妹妹頗為疚。

對於妹妹的任何要求，盡量做到有求必應。

顧若離進承歡宮的時候，皇帝——宋玄青，正站在屋簷下，冷眼打量著夜侯府的二小姐，宋宴的側妃。瞧了一眼琥珀手中提著的東西，宋玄青沒說什麼，了禮便往外走。

「恭送皇上！」後，傳來顧白清淩淩的聲音。

宋玄青頓了頓腳步，終是沒回頭。

「皇上？」親隨海晟輕嘆，「每次側妃宮，您總是不高興。」

「玉妃看見沒有？」宋玄青問。

海晟搖搖頭，了手中的拂塵，「倒是沒瞧見，就見著您匆匆離去的背影，左不過……」

「朕就是不喜歡矯造作的子。」宋玄青輕哼，「後宮那麼多人，一個個存的什麼心思，朕一眼就看穿了，打量著能瞞過朕的眼睛？」

「是是是，皇上慧眼如炬。」海晟躬笑道。

宋玄青嘆息，負手緩行，「朕是擔心，玉妃太慣著！」

「有皇上您盯著，出不了什麼大事！」海晟隨其後，「何況，二月那丫頭也是個機靈的，會盯著點，不會讓玉妃娘娘吃虧的。」

「你說宋宴那小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瞎了眼呢？」宋玄青嗤鼻，苦著臉直搖頭，「放著金鑲玉不要，非要這……」

想想，宋玄青閉了，到底是自己的小姨子，說得多了，好像自己也跟著瞎了眼似的。還好當年選秀，顧若離沒來，否則……他定會腳把人踹出去。

捂著心窩，宋玄青連道兩句，「還好、還好！」

隻是顧若離每次來都沒好事，這次進來，又是為了什麼呢？心下一琢磨，宋玄青忽然一拍手，頓時恍然大悟，這是要作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