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了浴桶裡,靳月便讓霜枝下去準備早飯,顧自伏在桶沿上,閉著眼睛歇會,誰知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薄霧氤氳,約聽到有水聲,應該是霜枝回來了,正在往桶裡加熱水。
果然,水溫上升,好舒服。
霜枝輕輕的幫著著脊背,作比往常更輕,更,靳月顧自閉著眼,低低的說到,「霜枝,你也認出來了是嗎?那朵紅薔薇,同衡州出現過的一般無二。」
背後的作,似乎停了一下。
「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靳月閉著眼睛寬,長長的睫上沾著水霧,隨著一聲輕嘆,凝了晶瑩的水珠落回桶,在水麵上盪開淺淺的漣漪。
「那些人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要對付傅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殺白雄,應該不是隻為了滅口,是想把事鬧大,但他沒想到,我認得那毒,衙役們都沒傷,那人沒能得逞。」靳月打著哈欠,可見是累極了。
溫熱的帕子,沾著溫水,輕輕的拭過的脊背,繼而是搭在桶沿上的胳膊。
明明水溫很是舒服,可背後莫名的涼颼颼的,這種覺讓靳月覺得很不舒服,那種測測的覺,讓上的汗都立了起來,睫愈發抖得厲害。
終於,猛地睜開眼,快速回了頭。
溫暖的,掠過的寒涼,沾了水的睫,忽然上揚,掠過傅九卿如玉般的麵頰,薄霧氤氳中,他蒼白的麵頰泛起了些許水,晶瑩剔的,彷彿璞玉雕琢的人兒。
那雙如墨般的瞳仁,目不轉瞬的盯著,似有暗湧,又好似被他生生製住。
呼吸微窒,耳畔好像聽到了他咽口水的聲音,那滾的結,彷彿將某些東西,連皮帶的嚥下,周遭的溫度驟降,涼得人舌尖都跟著打。
反應過來,靳月快速雙手叉,掩住了前,「滾出去!」
傅九卿了手中的帕子,骨節分明的指尖稍稍一鬆,帕子便落回了桶,那濺起的水花砸在上,好似燙得厲害,讓整張臉都紅得像新婚那夜,在窗戶上的大紅喜字,幾乎是一個。
眸幽沉,傅九卿雙手抵在桶沿上,彎腰湊近了,溫熱的呼吸竟比浴桶裡冒出的霧氣更熱,燙得靳月下意識的將子在了桶壁上,活生生蜷了一隻刺蝟,恨不能將臉也埋進水裡。
「月兒似乎忘了,你我原就是夫妻,這屋子裡……唯有我可以任意進出。」他鷙的眸,掠過脊背上的傷痕,一條條,一道道,泛著淡淡的淺,象徵著此前所經歷過的痛苦與折磨。
抵在桶沿上的指關節,泛著瘮人的白,連帶著傅九卿的眼神,都變得格外戾。眸中亮盡失,那種攝人心魄的幽暗,看得靳月渾發怵,在浴桶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靳月呼吸微促,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得穿服吧?
默默的鳧到他跟前,靳月盡量讓自己在桶壁,渾發涼的仰著他,「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不習慣,沐浴的時候有、有……」
的眸底晶亮,就像是凝了一層薄霧,傅九卿的心頭緩了緩,銳利的角有一鬆。
微涼的指尖輕輕拂過的眼角,他低頭吻上的眉心,嗓子裡如同含了一把沙子,沙啞得不樣子,口吻仍是那樣淡淡的,「把服穿好,我有話跟你說。」
靳月連連點頭。
繞出屏風的時候,傅九卿又回頭看了一眼,鏤空的屏風上,人影晃。隔著薄薄的一層月攏紗,反倒著幾分耐人尋味的影弧,足以讓人心猿意馬。
靳月不明所以,以為傅九卿已經出去了,趕鑽出來,站在屏風前,手腳麻利的更。
方纔委實嚇死了,還以為是霜枝,誰知道竟是傅九卿!
然則,等走出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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