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宮學禮1

東方雪離開之後，容妃仔細地想了一下七出之罪。

第一罪無子，是指五十歲以後依然冇有兒子，羅溪還不到二十，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若要讓今後無子，恐怕還要使用一些手段。人不在邊，中間還夾著一個厲害的琨王，這就不好辦了。

至於其他的那六個，佚、不事姑舅、口舌、盜竊、妒忌、惡疾就好辦多了，尤其還有祭天這樣的機會。

齊國是一個農業大國，國家基礎依靠農業。而農業最仰仗的是天氣。若是天氣好，雨水充沛，不僅國民可以吃飽肚子，國家糧倉也能填滿，更可以用這些糧食去其他國家換取一些有用的兵或者馬匹；若是這一年的天氣不好，糧食歉收，不僅災民變多，更會讓國庫空虛。

祭天在齊國是一個很大的事。一年舉辦兩次，一次在春天，一次在秋天。春天祭天，祈求上蒼給予一年的好天氣。秋天祭天，是向上蒼回饋收的果實。

祭天大典會在祭天臺舉行，祭天臺設置在南平北端的山坡上，周圍有專門的軍隊進行守衛，祭天臺的東側有一名為聖天觀的道觀，裡麵供奉著祭天神，每次祭天的時候，皇帝就會鄭重地從寺裡把祭天神請出來，祭天結束要把這祭天神送回去。

平時，這尊神被供奉在道觀大殿之上，周圍有四盞純金打造的長明燈圍繞。在長明燈周圍，又有八個拳頭大的夜明珠圍繞。無論是長明燈還是夜明珠都是價值連城。大殿裡的一磚一瓦都是由專門的生辰八字道德高尚的工匠打細磨而。即便是大殿下麵的一個小小的團，在百姓心中都有不可估量的地位。

齊國人對祭天以及神周邊的這些飾有著非常嚴重的崇拜緒，這些都是他們心中的聖，若誰了這些，就是了神靈，便會引來滅頂的災難。所以說在齊國，拆了誰家的房子，隻是一家人會鬨上幾天，若是有人了大殿上的件，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燭臺，就會被齊國所有的百姓視為敵人，百姓會拚了命地出掉這個敵人。

祭天之前，所有頭一次參加祭天大典的眷都要進行一次大典禮數的指導，這項指導是由皇後主持，由指定的兩位後宮娘娘輔助。據前幾天的聖意，輔助皇後主持祭天大典禮數之一的正是東方雪的母親，容妃。

距離祭天大典還有十多天，宮裡派出人來接琨王妃到宮中接禮儀指導。

對於這樣的禮數，羅溪早就問過了王姑姑，據王姑姑所說，祭天的細節一個都不能，而且每個作都要做到位，若做不到，不僅不能參加祭天大典，更會為一個人永久被彆人拿來恥笑的把柄。

羅溪學習起來很用心，這些純屬形式的行為在這個充滿假麵的上層社會裡經常會被拿來做文章。若是因為這種可以避免的麻煩而耽誤了正事就得不償失了。

宮裡的張公公宣讀完懿旨，道：“琨王妃，走吧？”

拓跋曜當時正要去上朝，還冇出府門，見到那個公公要帶羅溪走，示意了鳴蕭塞給張公公一錠銀子，張公公滿臉堆笑道：“奴纔去外麵候著去了。”

“彆怕，不過是祭天的禮儀，這裡的人對祭天很重視，這些禮儀都是規矩。不過都很簡單，小溪這麼聰明肯定一看就會。指導的雖說是皇後，也不用怕，我已經打點好了人照顧你，等下了朝我就過去。”拓跋曜抱了抱羅溪，用手輕輕拍打著羅溪的後背。這段日子，他好像特彆喜歡抱著，抱在懷裡的時候，心裡特彆踏實。“我正要去上朝，正好和你一起走。”

羅溪到達慈恩宮的時候，發現很多眷已經到了，進了正廳，正好那些眷剛剛給皇後行完大禮。

張公公站在門口大聲喊了一句：“琨王妃到……”

那聲音世刺耳，本不想引人注意的羅溪這時候不得不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其實張公公開口的一剎那，羅溪就明白張公公是和裡麵的某個人是串通好的。看著一屋子的人，偏偏是最後一個，那麼一定是這個張公公故意拖延了時間，故意讓這個希眾人無視的角變明晃晃的焦點了。

這是容妃第一次見到羅溪，看著羅溪大氣高貴的氣質，居然甩了自己的兒好幾條街，心中甚是不服，“這不是新婚不久的琨王妃嗎？頭一次單獨來拜見皇後孃娘就擺這麼大的架子，居然讓皇後孃娘等，也難怪，一個庶出的人真是不怎麼懂規矩，今天真是要好好學一學呢。”

羅溪遠遠地聽到了這些，明白原來那個張公公要麼是容妃的人，要麼就是收了容妃的好，不然容妃早早準備好的這席話豈不是說不出去了？接著應該是挑剔行禮的病了，這都是套路，宮廷劇都是這麼演的。

其他眷起後，羅溪單獨走上前去，向皇後施了一個十足的大禮。那態度虔誠的樣子真的會讓人產生錯覺：這個琨王妃對皇後是五投地的崇拜，否則一般人很難做到大禮上所有的細節“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容妃在一邊看著羅溪舉起手臂，然後慢慢跪下，整個過程挑不出一點病，愣是把準備好了一肚子的刻薄言辭憋到了肚子裡。

“皇後孃娘今天的氣好多了呢，前幾日聽說皇後孃娘頭疼的厲害，臣妾當真嚇壞了，連夜讓家兄找了幾支百年人蔘，希可以解皇後頭疼之憂。”容妃故意在皇後對羅溪說平之前話進來，就是不想讓羅溪起。看著羅溪低著頭跪在地上，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爽快。“皇後孃娘……”

“皇後孃娘，氣真是好了很多呢。”打斷容妃說話的是德妃，也就是武皇欽提的輔佐皇後的另一個妃子。容妃說話之間向皇後示意了一下跪著的羅溪，趙皇後道了一句：“平吧。”

容妃心裡瞪了一眼德妃，上還是笑著說：“瞧我，居然忘記了琨王妃還跪著呢。”

趙皇後本也想難為一下羅溪，正在思考找個什麼時機，就聽武皇邊的李公公來傳旨要準備參加祭天眷的禮儀指導。而唆使這件事的人正是容妃。開始趙皇後以為容妃隻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掌握更多的實權，剛纔羅溪跪拜時候容妃“不合時宜”的話讓明白收拾這個不順眼的羅溪用不著自己出手了。

趙皇後威嚴道“祭天大典在即，希各位都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神，本宮不希在祭天大典上看到任何差錯。祭天這件事關係到國家命脈，在大典上的一切行為都被上蒼所見。若是出現什麼不當行為，惹怒了上蒼，影響了大齊的國運，那麼就是整個大齊的罪人。本宮不希這個屋子裡會出現這樣的罪人，你們可明白？”

所有嬪妃眷均跪了下來，齊聲道“臣妾明白，謹聽皇後孃娘教會。”

皇後這席話說得冠冕堂皇，帽子編織的也足夠大，一個祭天，參與的人數至上百，除了武皇以及邊的幾個皇子和前排站著的重臣，其餘的人都是站在後麵，隻要跟著大夥下跪起罷了，冇有人會注意這些的。但是趙皇後在指導禮儀之前把這麼重的話扔出來，好像一個禮數作不到位就會為齊國的罪人一樣，純粹是說給某人聽，這讓某人可以放開膽子做想做的事了。

“皇上讓本宮辦此事是對本宮的信任，可祭天大典要準備的事繁多。”趙皇後襬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臣妾願為皇後孃娘分憂”德貴妃與容妃都是宮裡的老人，怎能看不明白皇後的言下之意？先把皇上搬出來，是要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這是在向所有人宣佈的地位：皇上欽點。若是不認可便是無視武皇，這麼大不敬的想法是要殺頭的。

之後又說大典準備事繁多，一方麵是告訴在座各位皇後的權利範圍，另一方麵是要找個藉口離開了。教導禮儀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那個皇後可不願意攙和。

趙皇後滿意地看著德貴妃與容妃，道：“德貴妃與容妃兩人在禮儀方麵都是後宮榜樣，讓們倆調教你們本宮甚是放心。”

“臣妾謝皇後孃娘誇獎”

“本宮還要理其他事，德貴妃，容妃，這裡就給你們了，晚一點本宮還會過來的。”

“皇後孃娘放心，臣妾自會竭心儘力。”

送走了皇後，羅溪仔細看了看周圍。

正廳裡除了德妃與容妃，還有兩個教習嬤嬤，那一傲氣的樣子，擺明瞭是個有地位的奴才。可奴才就是奴才，再怎麼傲氣也做不了主子。

正廳中間站著的，加上自己一共十個孩，從裝束和年紀上來看，應該是各高家的子，那些姑娘們上的綾羅綢緞，看得出價格不菲，是挑細選出來的上等貨，又找了上等的繡娘，裁師父量定做的。怕是早早就在準備這一天，要給皇後孃娘一個好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