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陳年往事

小順子先開了口，“三年前，奴才伺候王貴人。王貴人有段時間忽然很不喜歡出門，除了給皇後孃娘請安彆的地方哪裡都不去，整日在房間裡呆著。後來有一天皇後邊的郭嬤嬤來到我們宮裡，說是皇後口諭，王貴人犯了什麼宮規，衝撞了皇後孃娘，罰跪四個時辰。王貴人就在屋子裡跪了四個時辰，等到跪完，天都亮了。王貴人起之後就暈了過去，地上留了一灘。後來我們才知道貴人是懷孕了。不過懷孕這件事隻有貴人周圍幾個近的大宮知道。奴才也是在貴人出事之後才知道的。冇過多久，王貴人就鬱鬱寡歡地去了，跟著的宮重新回到了務府等待重新分配。可是蹊蹺的是貴人邊的宮嬤嬤竟然一個一個都消失了。到現在王貴人那裡的下人就剩下奴才和一個燒火的丫頭。估計是奴才位置低下才保住一條命。”

皇後聽聞一腳踹到小順子上，罵道：“你個狗東西，竟然在太後麵前口噴人！本宮……”

“你閉。”太後及時製止了皇後的行為，“有哀家在這裡，還冇有你說話的份。”橫了一眼皇後驚慌失措的樣子，太後沉聲道：“玲花，你那邊是怎麼回事？”

玲花向前跪了兩步，道：“奴婢本是安嬪宮裡的做飯丫鬟，那時候安嬪主子正得聖寵，皇上有時連續三四夜留宿在安嬪主子那裡。每次皇上早朝時候，皇後都會賜給安嬪主子一碗養生湯，安嬪主子不喝，有時候就藉口藥涼了。那些送藥過來的宮就會在奴婢這裡熱藥。那送過來的養生湯中明明就含了紅花。奴婢的父親曾經是個遊方的郎中，自幫著父親整理藥材。所以絕對不會弄錯。”

太後聽聞怒拍桌子，嗬斥皇後：“趙珍，你還有何話說？迫害龍子不還要迫害真龍天子嗎？這簡直就是罪上加罪！”這次太後是真的生氣了。後宮迫害子嗣的事常有發生，但是如此這般明目張膽的還真是見。

皇後見事已經敗，癱坐在地上。信王在一旁看著心疼，上前勸阻道：“太後孃娘，這件事還需要詳查，這兩個奴才說的話也不能全信，說不定他們背後還有什麼人指使。皇後孃娘雖然有些事做的有些欠妥，但是娘娘對皇上的忠心卻是天地可鑒的。”

對皇上的忠心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皇後自己聽了都心虛。前幾日剛和信王滾完床單，這子已經不潔了，還談什麼忠心？

太後冷眼看了一下信王，“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哀家心裡有數，現在皇兒遇刺，與不得乾係。從現在開始你就在慈恩宮裡呆著反省吧，反省一下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好好抄抄經文給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這段時間彆人也就不要打擾了。後宮的這些事先給哀家吧。”說話間就去了皇後的權力，並且把皇後足在了慈恩宮。

“嚴加審問惠貴妃，看看還有什麼同夥。畢竟傷了皇兒，茲事大，定要嚴加看管，留著的命，哀家還有事要問。”

接著太後又以保護不力為由撤了許家在皇宮管理衛尉的權利。

武皇遇刺過後不過半天的時間，信王部署兩年多的京畿防護已經變了大半。就連書房裡的下人也都換了，信王的人被排斥在外這著實讓人很難，可偏又有苦說不出，誰讓這個是太後呢，這個平時不出門的老太太怎麼現在出來了？好像目前的況不是很妙。

散了書房裡的眾位大臣，太後來到後麵屋子裡躺在床上的武皇，看著太後關切的眼神，不難看出這個武皇是真正的武皇。

“皇兒，外麵的事哀家目前能幫你做的已經做了。”

武皇激地握住太後的手：“孩兒不孝，讓母後擔憂了。”

太後慈地看著武皇：“和哀家還說這些。你從小在哀家邊長大，這麼多年什麼樣子，哀家心裡有數。”轉而看給武皇把過脈的醫張瀾，這個張瀾是太後的醫，帶著張瀾來就是說明太後已經完全不信任宮裡的那些醫了。“皇兒如何了？”

張瀾拱手道：“皇上已經冇什麼事了，的毒素已經排乾淨了，老臣再開幾服藥仔細調養就是了。隻是剛纔鬨中有幾個外傷，還需每日換藥。”

“恩，對外麵的人怎麼說知道吧？”

“太後孃娘放心，老臣知道。”

“好了，退下吧。”

“臣告退。”

房間隻剩下武皇和太後兩個人的時候，太後歎了口氣還要說什麼，就聽公公來報：“皇上，太後，門外德妃等帶領一眾妃子要給皇上請安。”

後宮的這些人不來還好，來了就會讓武皇覺得噁心。哪個男人能忍自己的人被彆人染指？哪個男人能接自己的人在彆人下輾轉承歡？更何況這是至高無上的皇帝。尤其容妃得寵後的耀武揚威，若是以前，他會覺得這是人的小子。可是耍小子也要在自己男人邊。連枕邊人都認不清楚，還有什麼資格放肆？

太後看出武皇麵鷙，道：“之前的那個在後宮做的事哀家也略有耳聞。不過沒關係，要是想理們，不用皇兒手，哀家就把們辦了。來年開春再新選些秀上來就好。可是當下這裡還是需要有個人來伺候。”

“那就嫻妃來吧。”

“也好，嫻妃那丫頭哀家喜歡，這次的事也夠聰明。”轉而對公公說：“皇上龍欠佳，不喜人多，嫻妃心細，留下進書房伺候，其他人就回宮吧。”

這道口諭在書房宣出後，一眾妃子麵各異。德妃淡然，容妃不甘，許妃悻悻然，位分再低的也冇資格有什麼表了。

嫻妃到了武皇邊，太後見武皇有話對嫻妃說，便主起“哀家累了，皇兒也好好養病吧。嫻妃，你好好伺候著，現在皇上非比尋常，你要打起十二分神。”

“臣妾知道，恭送太後。”

書房屏退了所有下人，武皇和嫻妃激的把手握在一起。有幾分鐘兩人甚至激的說不出話，隻是閉著不住點頭。嫻妃又是落淚又是笑，隻是不能出聲音。武皇看著嫻妃的樣子也被逗笑了，趕用帕子給嫻妃眼淚。心中歎，這個嫻妃和先皇後同時嫁皇子府，他隻姐姐，也就是先皇後，而忽略了妹妹。後來登了皇位，本應該把從府裡帶來的封為貴妃，卻為了平衡各種關係隻讓做了妃子。如今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後宮的人整日標榜自己心細如髮，對武皇忠心耿耿，卻都是糊塗的。唯一一個明眼人居然是這個平日裡不邀寵，不要權，不惹事的嫻妃。這讓武皇不得不慨，不得不重新思量後宮裡的這些人到底有幾個對他是真心的。

“皇上，真的是您嗎？”

“真的是。朕這次真的回來了。”

“皇上這次回來上的毒可去了？外傷呢？”

武皇把嫻妃摟在懷裡，輕聲道：“放心，朕的毒素已經去的差不多了，今天倒是冇什麼傷，皮外傷，小傷，妃不用著急。”

嫻妃知道武皇曾經帶過兵，上的小傷不會那麼在乎，更何況嫻妃自己就是軍營裡長大，知道行兵打仗皮外傷都是難免的，若是因為這個還被嗬護備至，那就矯了。

兩人相擁著躺了一會，嫻妃問：“皇上，如今前朝後宮很多都是皇後和信王的人，您要表明份可是很危險的，需要詳細部署啊。”

想到那個弟弟信王武皇麵一冷，握著嫻妃的手不由了幾分。“先不急，朕倒要看看在朕的前朝後宮到底有多是真正忠於朕的。如今太後回來了，很多事不用咱們出頭，隻要製造點機會就好了。”

嫻妃點頭，就剛纔的氣勢嫻妃就能看出太後寶刀未老，更何況太後的孃家也是武將，更是曾經提拔起自己父親的老將軍。如今自己的父親已經為老將軍，不由歎時如水，歲月如梭。

信王府。

信王的書房已經一片狼藉，地上到都是碎茶杯，碎花瓶，各種書籍散碎的的紙張。

發完一頓脾氣後，信王覺好點了，才讓下人把書房收拾乾淨，來兩個兒子東方文和東方武。

“宮裡有什麼訊息嗎？”

東方文回答“目前還冇什麼訊息，太後把咱們的人都換下來了，裡麵的訊息暫時穿不出來。”

“看來恐怕需要做第二手準備了。武兒，你去通知東西兩大營準備吧。”

東方文疑：“父王，宮裡還冇傳來訊息，或許冇訊息就是好訊息。咱們的人在裡麵這麼長時間，他的人都冇看出來，太後久居宮外，能這麼快就識破嗎？”

東方文對自己培養的那個假冒皇帝還是甚有信心的。在後宮那麼長時間，後宮人各個心細如髮，連他們都冇發現，那麼就說明這個冒牌貨假裝的功夫不是一般的高明。目前冇訊息隻是那個假皇帝周圍冇有可用的人，一旦有機會，裡麵的人一定會冒死傳出訊息來的。隻是他不知道，那個他信心十足的冒牌貨已經被嚴加看管，用不了幾個時辰他冒牌貨就會灰飛煙滅了。

“你們太小看太後那個婆娘了。”他的兩個兒子冇有和太後接過，但是他可是領教過太後的雷霆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在先皇那麼多兒子中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更何況當時這個太後還不是皇後。現在的武皇不是皇後所生就說明不是嫡子，庶子登基可是要比嫡子上位付出更大的努力與艱辛，這種努力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庶子母係一族人的努力。“想當初先皇後也是個厲害的，結果自己的兒子還不是被彆人頂了位置去？若說能力，武皇不見得比之前那個太子強，隻是先皇後的手段不如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