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一戒備嚴的大院

“大人，城中已死了不人，我們真不出麵麼？”

大人淡淡道：“可死了員？”

“沒有。”

“可殃及百姓？”

“沒有。”

大人冷笑道：“那為何要出麵？江湖事，江湖了，與我監天司有何乾係？至於那些商賈，敢涉足其中，就要承擔相應後果！”

“可是，有些並沒手，卻被無辜牽連……”

“嘿嘿，你太天真了，這世界哪來的無辜之人？何況這些商賈喜歡囤貨居奇，低買高賣，哄抬價，盤剝百姓賺的都是黑心錢，沒一個乾凈的，多死上一些纔好。”

“……”

另一威嚴的高堂大院

‘砰’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他想乾什麼？啊？難道真以為本縣奈何不了他？”嚴瑞聽得下麵匯報，氣得一下砸碎了手中的杯子，大聲咆哮道。

做為縣令，朝庭和江湖的規矩他懂，但鬧得這麼大，死了這麼多人，真當他這位縣尊是擺設麼？況且，若訊息傳出去，他的為考評都要到影響。

他的幕僚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一句都不敢勸解。

“三思，監天司可有靜？”嚴瑞罵了一陣，驀然扭頭問道。

聽到問話，左三思才吶吶道：“回大人，並無靜。”

嚴瑞恨恨一跺腳，又咆哮起來：“這些傢夥在乾什麼？這麼大的事都不管，難道要本縣的百姓都死絕了纔出門麼？本縣定要參他們一本！”

左三思又變了雕像，他知道縣尊就說說而以，一個七品縣令，想參監天司還不夠格。

嚴瑞罵了一陣卻無可奈何，監天司自係，歸聖上直管，他們自己不想，誰能指使得？

“好，好！誰都不管，那本縣就……”

“報！大人，縣丞，縣尉和主薄三位大人家中高手出了，現已殺三位商賈府中！”這時，一個衙役飛奔，大聲稟報。

“……”嚴瑞一口氣堵在口，好懸沒翻眼暈過去。

連這三家都出手了，他還問個什麼責？把三家一起鎖拿獄麼？他不過一個外來縣令，哪有能力一同拿下本縣三大家族。

還沒等他緩過來，又一衙役來報，“大人，方家家主方塵在外求見。”

“方家家主？”嚴瑞深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有些想不起來人是誰。

左三思立刻提醒道：“大人，就是那威海幫姓方那小子。”

嚴瑞恍然，難怪有些耳，隨即就氣笑了，“好得很，竟然還敢來見本，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倒想看看這膽大妄為的狂徒要說什麼，給我傳他進來。”說著整了整冠袍，轉就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很快，方塵就被帶了進來。

走正廳，方塵沒有多看，一抖袖子，抱拳一躬到底，大聲道：“草民方塵，拜見縣尊大人！”

這方世界是沒有跪禮的，哪怕皇宮上朝同樣也隻是躬禮。

武者頂天立地，氣沖宵，自有一不屈意誌，實力越強的，心境同樣也會越強。能夠出皇庭，位列金鑾殿的，自沒一個弱者，是以，就連皇帝都不敢讓群臣跪拜。

連皇帝都不用跪下，下麵誰還敢讓人跪？

所以，方塵現在施的已經算是最高大禮了。

嚴瑞看到他的態度，微微一怔，本以為對方年，已有如此實力和地位，必然會傲氣十足，沒想會以大禮拜見，頓時對他高看了幾分。

但一想到他做的事，心裡又是來氣，立時端起架子冷哼道：“本可不起你的大禮，萬一被你記恨在心，說不定哪天就要滿門不保。”

方塵一聽就知縣太爺對他做的事很不滿，但他並沒慌，大聲道：“草民不敢，大人，今日之事完全事出有因，草民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大人容稟！”

“好一個不得以而為之，難道滅門數十，屠戮上千皆是不得以？”嚴瑞冷笑道，“那好啊，怎麼個不得以，本就聽聽你的狡辯。”

“多謝大人！”方塵彷彿沒聽出他的譏諷一樣，平靜說道：“草民年歲不大，但亦知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所以草民最初也隻想找靈蛇門和挑事幾家yào shuo fǎ。沒想，在過程中卻發現了一件大事，那靈蛇門竟與縣外山匪勾結，專門劫殺無鏢局護送的商隊，以拍商賈不得不以高價雇請鏢局護送。其門下一眾簇擁亦參與其中，或為山匪提供報，或替賊人銷贓，獲取巨額利益。”

“是以，為了方家安危，亦為本縣太平計，草民纔不得不痛下殺手，以免本縣百姓外出，再裡通賊人的敗類坑害。”

嚴瑞麵無表的著他，真是信了你個鬼，如此拙劣的藉口都能說得出來。還想給害商賈扣上個通匪的罪名，給自己洗白，真是打的好算盤，當本是傻子不？

但他並沒立刻揭破，皮笑不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倒有可緣，如此說來，方家主非但無過，反而有功纔是。不過……”說到這，他微微一頓，按慣例‘不過’即轉折，“方家主可有證據？人證，證俱在，本纔好定案啊！”

“自然是有！”方塵從懷裡掏出個信封，雙手恭敬遞上。

左三思接過，飛快拆開給嚴瑞。

嚴瑞冷笑一聲，攤開紙張隨意瞥了一眼，然後，眼睛就挪不開了，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過了片刻，他纔回過神，又重新把紙張摺好，深吸了口氣，盡力平靜道：“方家主，你這份……證據上的東西，可都屬實？”

“草民不敢蒙騙大人，上麵所言，句句屬實，稍後便有鐵證送上，還大人明查！”方塵大聲道。

“嗯！”嚴瑞扶須點了點頭，語氣變得平和起來，“方家主有心了，此事本已經明瞭，定會查明真相，秉公辦理。此外，楊縣尉掌管本縣治安捕盜之責，你還需支會一聲纔是。”

“多謝大人提點，草民稍後便去通報縣尉大人。”

“嗯！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嚴瑞說完，就想從旁邊拿過杯子，結果了個空，這纔想到剛才被自己砸碎了。

但方塵還是十分懂眼的退了出去。

待方塵離開後，嚴瑞又急切拿出‘證據’攤開，仔細看了起來，臉上不覺出一抹笑意。

左三思有些迷糊了，奇怪的看著那張‘證據’，到底是什麼‘鐵證’能讓大人態度變化那麼大，看那紙張大小，也不可能容下太多資訊啊！

“嗬嗬！你也看看吧，這小子確是個懂事之事。”嚴瑞看了好一會，才滿意的收回目，瞥見幕僚的神，不由含笑把‘證據’遞了過去，這種事對於心腹是瞞不住的，也沒必要瞞。

左三思恭敬接過，一看之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這才明白大人為何態度大變，手上這份哪是什麼證據，分明就是一份禮單。

排在第一項的，赫然就是‘白銀三萬兩’，後麵還有大量珍玩字畫，珠寶玉林林總總同樣價值不菲。

如此一份重禮，怕是換了誰都難以拒絕吧！

離開縣衙大院，方塵回頭了一眼門頭高掛的‘公正嚴明’，角勾起一抹譏笑。

三萬兩可不是小數，屠滅的中型家族不，但能有三萬兩資產的卻僅有兩家，還有那些珍玩珠寶，也價值七、八千兩銀子。可以說，方塵是白送了一個中型家族和數個小家族的全部資產給縣尊，絕對是下足了本錢。

都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現在不用手就憑白得了幾個家族的財產，還有什麼不滿足？

前世自秦皇一統天下，兩千多年，有幾個兩袖清風的？如海瑞那種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若超過就再加一隻手，不能再多了。

他就不信這世界的就乾凈，當然，若剛好遇上的是海瑞，而不是嚴瑞，那隻能算他倒黴。

這位縣尊大人果然沒讓他失，最後還不忘提醒他，去和縣尉通個氣。

有了縣尊點頭，三大家族又了同夥，事纔算徹底解決了，那些‘害者’通匪的帽子，要被帶到棺材裡了，還是蓋上板，錘了釘子那種。

別怪他狠，利益之爭從來都是腥的，勝利者書寫一切。

異世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