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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慢慢改變的態度

第271章慢慢改變的態度

時間一點一滴，格外漫長。

顧沫漓心頭慌，想要拿手機打電話，這才發現，手機本忘了帶在上。

不記得俞天熠的手機號，隻記得父母那邊的。

可惜是國際長途，似乎醫院的公用電話不能打。

好容易經過一個病人家屬，拉住人家：“你好，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我的忘帶了。”

對方見一個小姑娘，看起來快哭出來，於是點頭。

顧沫漓快速撥了母親的電話。

響了好幾聲，終於通了。

“媽——”顧沫漓覺嚨一下子被堵住了，緩了兩秒，這才道：“我晚上回家，發現姥姥暈倒了，是心梗……”

姥姥幾年前就有冠心病了，不過還好，一直還算朗。

過年的時候，去跳廣場舞也好好的，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心梗了。

“沫漓，那現在怎麼樣？你彆慌，我馬上申請回來！”顧母道。

“我在手室外麵。”顧沫漓道：“姥姥還在手，我也不知道況。”

“沫漓，你彆怕，姥姥不會有事的，你等我，我現在就打報告，然後坐車去機場！”

顧母正說著，手室的門打開了。

顧沫漓站在原地，衝著顧母道：“媽，手做完了。”

於是，兩人都極為默契地屏住呼吸，毫不敢發出聲音。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麵走出來，看向顧沫漓：“你是病人家屬嗎？”

“是的，我是的外孫，我姥姥……”整個人都在哆嗦，聲音卻冷靜而清晰。

“很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標準的回答，標準的默哀作。

過去，這個鏡頭出現在熒屏前，似乎覺得有些稽，就好像背臺詞，而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卻——

電話那頭，顧母清晰地聽到了醫生的話，可是，依舊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沫漓，剛剛不是對你說的，對嗎？”的聲音帶著.抖。

“媽媽，怎麼辦啊？”顧沫漓眼裡劈裡啪啦就落下來了：“我為什麼不早點回家呢？”

著手機怔怔地落淚，從未想過，明明好好的姥姥，怎麼會突然就徹底離開了？

從小父母常年在外，所以都是跟著姥姥長大的，那麼多年的相互陪伴，突然消失，讓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站在原地，一不。

借手機給的人也有些不忍，可是，因為他也要進去看他的親屬了，所以還是了顧沫漓：“小姐，手機。”

顧沫漓訥訥地將手機遞過去，見那人要走，又拉住他：“我還沒給你電話費。”

“沒事了，妹子，節哀。”那人說完，快步離開。

顧沫漓看著周圍的白，晃了晃子，沒有倒。

“小姐，你進去看老人最後一眼吧！”醫生見慣了類似的場麵，其實心裡並沒有什麼容。

顧沫漓每一步好像都踩在了雲上，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

老人安詳地躺著，仿佛無數次睡著的模樣。

顧沫漓赫然想起，小的時候，喜歡吃糖，姥姥見可憐的眼神，忍不住給，給了後，又擔心的牙壞掉，所以總是道：“沫漓，一下就吐了吧。”

可是，哪裡聽那麼多，全吃了，角揚得老高：“味真足！好吃！”

姥姥無奈，隻好追在後：“多喝水，要不然牙都壞了！”

小的時候，家裡還是老式的那種暖氣，到了隆冬，還是不夠。

於是，和姥姥在一個被窩裡，踢著暖水袋，聽著姥姥講老掉牙的故事。

後來，換了新的暖氣，卻還要，姥姥卻說不行了，孩子長大要獨立。

所以，隻有過年時候，父母如果不在，才會被姥姥批準，在一起再聽一遍小時候的話。

而所有的所有，都沒有了……

時猝不及防，長大了，姥姥卻老了，離開了。

顧沫漓趴在病床前大哭。

許久，醫生過來，說醫院規定去世的病人離去，不能一直在病房裡停留，讓顧沫漓準備理後事。

乾眼淚，最後看了老人一眼，蓋上了白布。

因為是夏天，又在大晚上，本不能把人帶回去，所以，在醫院守了一.夜。

這似乎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直到早晨，父母趕過來，一家人一起將老人的後事理了。

最後，所有的溫暖，都隻能化作骨灰盒裡灰白的末。

他們沒有設靈堂，隻是娘家那邊的人一起在公墓裡為老人做了最後的送彆。

辦完了所有的事，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顧沫漓回到自己的公寓，看著悉的房間，明明父母都在，卻覺得有些空的。

全家人都籠罩在了悲傷又抑的氣氛裡，顧沫漓默默地去做飯，看著菜湯在鍋裡直冒泡泡，習慣地想姥姥，可是，話都滾到了邊，卻又咽下。

恍惚到了晚上，才想起手機。

今天逃班了，也沒請假。

而且，人在脆弱的時候，往往想要找人傾訴，想到了賀梓凝和俞天熠。

手機早就沒電，找了許久才在洗手間出來的一個櫃子下麵找到。

充上電開了機，發現有幾個未接，都是昨晚的，有俞天熠打過來的，也有傅辰打的。

還有微信，打開，發現有同事發來的：“沫漓，怎麼沒來公司？”

還有一條，是俞天熠昨天發的，說來找。然後，今天上午發了一條：“有時間嗎？”

點開通訊錄，給他回了過去。

電話響了十來聲，自掛斷了。

於是，給他發了條消息：“在麼？”

他沒回，過了幾分鐘，再打過去，卻被人掛了。

他生氣了？心頭湧起一陣頹然，退出，給傅辰打了過去。

傅辰很快接聽：“沫漓。”

“老板，我今天逃班了。”道。

“發生什麼事了？”傅辰道：“昨晚我去你家，給你帶了手環，結果你不在，電話也沒人接。”

“我姥姥過世了，就在昨晚。”的聲音乾的，有些發啞。

傅辰一愣，馬上道：“那你需要幫忙嗎？我馬上趕過去？”

“我爸媽回來了，已經辦完後事了。”道：“我明天想請假，可以嗎？”

“沫漓，我給你放一周的假吧，你的工作，我讓cherry暫時頂上。”傅辰道：“彆難過，你姥姥一直朗，現在走也走得很快，本人沒什麼罪，所以其實對來說反而這樣比久病拖著的好。”

“嗯，我知道。”顧沫漓頓了頓：“不用放那麼多天，我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就去上班。”

“你真的可以嗎？”傅辰道：“要不然，我告訴梓凝嫂子，讓陪你……”

“沒事。”顧沫漓道：“我會慢慢習慣的。”

想，就算是再難，也能過去。

隻是，傅辰還是打了這麼個電話。

於是，當晚賀梓凝就趕過來了。

賀梓凝見過顧沫漓的姥姥很多次，還很喜歡姥姥做的蛋炒飯。

兩個孩關上門，在房間裡抹眼淚。

久了，賀梓凝道：“沫漓，我本來是安你的，怎麼卻……”

顧沫漓紅著眼睛：“你知道嗎，那天姥姥還說，你快一個月沒來我們家了，讓我約你過來，給你做你最的蛋炒飯。”

於是，兩個孩說著話，抹著眼淚，一起慢慢睡著。

第二天，賀梓凝有個專業課很重要，不得不和顧沫漓道彆。

千叮萬囑顧沫漓彆難過，放了學再來，賀梓凝這才上了車。

來到學校，幾乎著上課鈴響。

賀梓凝進去，發現隻有肖柏輝邊有位置。

走過去坐下，男孩轉頭淡淡地看了一眼，見的眼睛有些紅腫，不過沒問也沒打招呼。

一節課，賀梓凝強迫自己擊中力，可是到了後半段，想到顧沫漓的姥姥，還是忍不住難過又恍惚。

偏偏下課時候，講師很認真地道：“剛剛我們說的幾點大家都記下了吧？這學期大家可以選其中一個課題開始準備了，這個分數很重要，學分占比也很高，請大家認真對待。”

講師離開，賀梓凝看向自己的筆記本，隻有寥寥數字，本沒有記下那幾點。

而就在這時，麵前多了個本子，上麵的字跡頗為遒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男生之手。

賀梓凝轉頭，看向旁和說話不超過三句的肖柏輝。

他淡淡道：“下午放學前還我。”

“謝謝。”衝他勉強微笑了一下，笑容卻本沒有爬到眼睛裡。

他看了發紅的眼眶幾秒，站起，將書包隨意地掛在肩膀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因為是中午了，賀梓凝怕白念傾等，於是快速收拾好了書包，將肖柏輝的筆記本小心地放好，走向食堂。

剛上去，就聽到夏君瀾。

“梓凝，念傾沒和你一起上來？”夏君瀾道。

“沒有啊！”賀梓凝道：“不是一直都是在食堂等我們的嗎？”

“昨晚就沒回來、前天也沒有！”夏君瀾道：“我和舒粵還以為你們在一起！”

“什麼？！”賀梓凝蹙眉：“我前天從宿舍出來後，就沒見過啊！”

這時，舒粵也意識到不對，連忙拿出手機，給白念傾打過去。

等了一會兒，抬眼：“說是無法接通。”

賀梓凝心頭一沉，連忙也打過去：“無法接通！”

三個人哪有吃飯的心思？賀梓凝麵凝重，給霍言深撥了過去：“言深，念傾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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