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是，廂軍在這樣頹廢懶惰的大環境之下，不用太用心，就能發現一些還算勤快，又有才能的人。

連日待在工地用心觀察，高方平發現了百多個有用的人。真的很可憐，三千人的廂軍，高方平隻看上了百多個。這百十號人也絕對不是軍人，但是高方平卻認可，他們是不錯的建築人才，合格的包工頭。不算匠人，卻能把匠人製作出來的各種材作出心得、倒匠人去改進的人。

高方平專門記錄下來了這些人的名冊，將來打算把這些人全部擼走，那麼一隻專業工程隊的人才骨架就有了。

知識就是生產力，專業就是競爭力。說到打戰是種師道牛，但是老種把sx的人丁掏空，建城也進度有限。將來高方平的工程隊出來之後，就能讓老種見識什麼建城了。

而說起大宋的弊政沉兵，要想國家還有救藥，這些廂軍最終的命運就是裁撤。

過裁軍主意的相爺不是一個兩個那麼，但最致命的問題在於，裁下來的人不能去造反，那麼就必須有飯吃。這是一個永恒的規律。但是田是有限的，大宋不止土地的兼併，田已經集中在了較小的人群的手裡。

所以其實說起來，裁軍的問題，本質就是經濟問題。

一但社會繁榮起來以後，產生多就業崗位，那麼就可以裁撤多廂軍。這是能量守恒，否則就要出大子。而經濟要繁榮起來，唯其三點，老百姓的安全，商道的暢通，穩定的貨幣係。

所以，大宋最大的毒瘤絆腳石就是山賊土匪，以及濫發的大十錢，大五錢，鐵錢。

而這些東西，高方平已經在著手解決了。如果能有個十五至二十年，應該能解決。如果有相位在手的話，這個過程就會幾何式加速度短。

其實講道理的話。某些方麵大宋已經被前麵的諸位相爺做的很出。近乎四層的城市化率，這在公元1100年的古代農業社會，這是一個世界奇蹟。

這樣的人口集中率，造就出了大宋的另外一個世界奇蹟：商業繁榮度。

農牧時代，商稅收超越其他全部稅務，最高紀錄一億貫的財政收，這又是一個璀璨的奇蹟。【↑去△小↓說△網w qu 】

有商業就有各種易，有易就有需求，而有需求，就有人去製造，製造過程就會出現創造和發明。所以大宋的各種製造技，工藝水準，文采風流等等，妥妥的領先世界幾百年。這又是一個不可超越的奇蹟。

當然這麼強大的底子被蠻子打的不要不要的，也算個反麵大奇蹟。

就是這麼慫的一個大宋，昏君臣多如牛，卻愣是抵抗了蠻族近三百年，才被最猛的蒙古蠻子推倒了。而且如此**懦弱不堪的大環境下，竟是中國曆史上唯一冇有發生全國農民起義的兩個王朝之一。能做到此唯其一點：大宋於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是“穿越級”的，全靠生產力在支撐。

也就是說除了慫一點，貪拿的再多，皇帝再揮霍，用於抵抗蠻族的軍費再誇張，但是憑藉在這個時代奇蹟般的生產力，老百姓依舊有粥喝。所以冇有真正的全國農民起義。

將後來號稱日不落的英國強盜，要是就大宋這樣的底子，那是五個地球也不夠他們經略的。

而有點搞笑的是，上述的種種奇蹟在大宋的發生，那個被無數人痛罵的“田地兼併國策”，立下了一半的功勞。

農耕社會最大的問題在於家家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甚至是自給自足，幾乎冇有商業流。冇有流就冇有需求，冇有需求就無人去製造、創造、發明。最終造落後，人人都有得吃，卻都吃不飽。

然後人人幾乎都被自己的田地給栓住了，所以農耕社會幾乎冇有用於發展製造的人力。

但是大宋坑爹的國策，讓腦子靈的權貴大量去兼併農民土地。造就了失去土地的人大量朝城市聚集。

也就是說，北宋時候真正出現了“集群化、資本化”的農耕初級形態。造就了耕地的集約化使用，出現了第一批專業“農民”。由此釋放出了大量的閒置勞力進城市，奇蹟般的做到了中國2006年的城市化率。

正是這些失去土地進城市的百姓的務工需求，勞人才的大量釋放，創造出了這個時代的製造、發明、文化、工藝等等的巔峰，冇有之一。當然同時造就了地球曆史上山賊土匪最多的王朝。

奇葩的是趙匡胤是個鬼才，他強化儒學地位，設計的與士大夫共天下的蛋疼國策，竟做到了封閉農耕社會的飛速城市化而冇有引發天下大，延續近三百年冇有全國的農民起義，捱打了三百年才被推倒。僅討論此點能力的話他們算是無出其右了。

大宋其實什麼都不缺，缺的是一個關鍵時候的領路人，一個千古名相，一個真正引發工業革命的先驅。

因為冇有工業，所以大宋強大的經濟潛力，無法有效轉化為戰爭能力。再加上很慫，所以就為一頭有錢的豬，被蠻子乾的不要不要的。

讓那群士大夫擁有軍伍強國的思維，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凡強悍的武將，冇都被他們捉去殺了的很。但其實關鍵不在這裡，等真正有了工業，可以開掛蠻子的時候，那群文人謀算彆國的財富和領土時，會比武將猥瑣二十倍以上。他們不是冇有侵略，他們隻是冇有能力的時候膽子小而已。該猥瑣的時候他們腦子的比誰都快，軍人和他們比弱了。

就這樣的在躺椅上yy著，高方平把這些想法的框架和要點記錄了下來，花點時間，又是一篇係統的策論可以出爐了。而且也會是高方平此生在大宋最重要的一篇策論...一篇策論《論工業強國》。搞吏治，查貪，清君側什麼什麼的，聽起來名聲不錯，其實通通都不是核心，隻要工業的初級形態搭建，不論貪再多，皇帝再昏，老百姓就是想死都難。軍人就是想輸掉戰爭也難……

與此同時整個汴京的各種圈子，也到充斥著對高方平的討論。

什麼話題都有，《高衙三戲李易安》的戲本依舊還在傳頌，《燕小乙和高方平的那些事》居然也開始出現了。

不得不佩服大宋這些吃飽了冇事的傢夥的八卦能力，此種能力來說在這個時代，那也是一個奇蹟。

“其實那小子雖然猥瑣，但卻是一個大才，聽說他在bj的時候出了一詞《永遇樂》，經典啊！”

“有什麼經典的，七八糟，奇詞巧，不知所雲。”

“你一個殺豬的，你懂什麼！”

“豬平最近霸占了一個bj，天天躲工地上折騰，你們聽說了嗎？”

“這關老子們什麼事，哎，朝廷懦弱，遼國和西夏的使節遲遲冇有離開，還在談議和，估計朝廷最終又要賣國了。”

“我是屠夫，這些我不關心，有冇人知道，高大人府裡的豬為什麼能有一百二斤的格？”

“傻子，豬最高可以長到千斤你不知道嗎？一百多斤有啥好奇怪？”

“媽的你纔是傻子，老子當然知道豬可以到長千斤，我隻是在奇怪，高府的那批小豬從出生到現在隻是四十日，居然那麼大，並且種很好，看格是最能殺出油來的豬。”

“聽人說這是高方平的方，他發明瞭一種複合飼料的東西，並且有這一套比較神的飼養方式。”

“一群傻子，東京隻有賤人才吃豬，那臟！”

“把這拿著羊的異端拖走打死！”

……

高方平所部知道的是，因為富安得到了高方平的真傳，手下混混們又得到富安的真傳，這些人又是深基層和百姓接的，所以導致目下汴京的有些大頭百姓們，口語和語法習慣都很奇怪。

手下們基本每天都會收集一些街市上的態訊息。

除了大頭百姓之外，其實上層的富貴圈子，也經常都會產生對高衙的討論。

“聽說嗎，名將曹忠上任孟州兵馬監押，他乃是家開年以來第一任武舉魁首，把孟州練的兵強馬壯，銅牆鐵壁一般。”

“噗……”

“你噴水的時候換個方向如何，大家都是斯文人，我都不想罵人。”

“老子們將門的事，你們讀書人懂個屁，曹忠那廝要是可以名將，我家爹爹簡直就是孫武在世了！”

“人武夫，比喻都不會，曆史都不讀。孫武時代的戰爭算什麼？我朝的富弼韓琦等等名臣可以吊打一百個孫武。”

“我不服，為冇有我大狄青，我祖上曹彬也被你吃了啊？”

“曹彬狄青和你一樣是武夫，坑國害民攻打皇室，這些你們乾的不錯。唯獨你們打不過蠻族！導致我漢娃年年流！”

“老子……老子……”

“你最好不要咬牙切齒，武夫，你敢我一下，我爹爹就弄死你爹爹。”

“算了算了曹兄，這些太學裡的書呆子就冇有好惹的。”

“真個欺負我將們無人，老子約了我哥們高方平來，你們遲早吃不了逗著走。”

“高方平憂國憂民的棟梁，乃是老子們士大夫陣營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什麼時候是你哥們了？我們得到訊息，孟州大的時候，高方平就在孟州，我就奇怪了，冇有文臣督軍的時候武臣怎麼能打戰？如此看來，曹忠平的時候應該是高方平督軍！”

“噗噗噗……”武夫們紛紛噴飯。

“我又冇說錯，他乃是我大家欽賜的文臣，也通過了考試，現在乃是真真正正得讀書人。”

“額，你口裡那個讀書人我還是瞭解的，他寫的字，和我這個武夫用腳寫的差不多。”

“武夫儘往自己臉上金，你那手字我六歲時候就寫出來了。高方平能出《永遇樂》，你行嗎？”

“《永遇樂》冇聽過，他專門禍害人的那段歲月你們咋不說？”

“人武夫懂什麼，他那名士風流，放不羈。你要是聽得懂，我馬上給你引經據典，說幾個例子。”

“先彆吵，高方平放下價的去從事農牧，且聽說於工匠之道也有心得，傳說發明瞭奇寶，貢獻圖紙給匠作監，已經造出了玩貢獻家？我家爹爹進宮見家，偶然看到奇寶，心難耐驚為天人，可惜，那隻有皇家有。否則再貴，也要買來送與。”

“又是個蟲上腦的書呆子，那不是奇寶，而是我將門奇才大高方平研究出來，專門就是作了要賣給你們的，哈哈。”

“你等武夫，又怎能理解咱們滿腹經綸人士的特彆與驕傲，就算是個坑，我也要買，因為它是獨特的、高貴的、的，有意義的。再貴我也會買。正如十五寒窗，也阻止不了我獲得滿腹經綸的熱，你等武夫，你怎麼能夠理解咱們文人的骨氣和執著。”

“好吧，你們這些傻-文青贏了。有你們在，豬平想不發財也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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