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表弟?”韓岡詫異地問著,“四姨不是就生了一個?”
“你四姨是續絃,你姨父原配還生了幾個。”韓千六爲兒子解,他今天沒去普修寺,正好留在家中。
“那些個哪算!?”韓岡嗤笑了一聲,連二姨家的兩個兒子他都不想認他們當親戚,何況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
韓阿李不耐煩道:“不管算不算,你舅舅被人打了,你這個做外甥的就在旁邊幹看著?”
“娘說哪兒的話,此事孩兒怎會放手不理?不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爲的什麼緣故?舅舅的傷勢究竟如何?要不要?帶信的人呢?他在哪裡?”被老孃催著,韓岡不敢敷衍,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出口。凡事都要先了解纔好說話,不明不白的被打了,也不知對錯在哪邊,怎麼都扯不清的。
韓阿李則一攤手:“帶信回來的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送了信就走了,也沒留個地址,不知現在人在哪裡。”
韓岡眉頭蹙起,這什麼事?!自家老孃是明人,該問的不會不問,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肯定是傳話人的問題。真不知舅舅那邊怎麼挑的帶信的人。
不過事的起因、過程,對如今通行於世的律法來說,並不重要。雖然韓岡的四姨只是續絃,但這親戚就是親戚,從法理上說,韓岡四姨父原配的兒子,的確是韓岡的表弟,也即是韓岡舅舅的外甥。晚輩毆打長輩,在後世會被人指責,但在此時,卻是個天大的罪名。
“皇宋是以孝義治天下,最重孝道,外甥毆傷舅父,這罪名可不輕。”
韓岡回想著疏律上的文字,十惡不赦的大罪中,排第四的惡逆一條,就說得是晚輩毆傷長輩,當是斬首,而且不必等待秋決,也不要指有大赦。但裡面的長輩主要是本家的父母、祖父母、叔伯兄長之類的,而提到外家,只有毆傷外祖父母算在裡面。毆打舅舅應該無法歸惡逆,但從這一條推算下來,罪名應該不會輕。
“那好!三哥你去翔走一趟,不讓馮家分說個明白,這事就不算完!”韓阿李一拍桌子,比起上陣前的大將還要有氣魄,“讓他們也知道,我老李家也不是好招惹的!”
“但傳話的只說是舅舅被打,沒說被打傷,程度上就差了許多。若只是一拳、一掌,卻不好定案。”韓岡一聽說要自己跑,便又改口推託著,他對這等家務小事都沒什麼興趣。一直以來他對上的都是能讓他家破人亡的主,從一開始的黃德用、陳舉,到了後來的李師中、竇舜卿、向寶,很快又將迎來鼎鼎大名的郭太尉。區區一個馮家,值得他去跑?
何況還有李信這個做兒子的在,“先讓表哥去。哪有兒子不出頭,外甥先出頭的?去天興縣衙也好,或是翔府衙也好,直接去告,把那幾個混賬東西都置之於法也就是了。”說了兩句,韓岡又奇怪起來,“怎麼不去找表哥,反倒找到咱們家了?”
韓千六道:“報信的說找信哥兒不方便,只能來咱們家。”
“表哥現在在張老鈐轄帳下,天天在衙門裡面。傳信的也許不知道。孩兒現在就讓小六去找表哥,這事肯定得先跟他說。”韓岡藉著找李小六的名義,丟下一句,就往外走。
走在院中,韓岡心中還在想著這件事。自家舅舅是個都頭,雖然不是,但從韓岡他外公時起,李家就在翔軍中任職,人脈廣得很。而馮家,韓岡只聽說是個豪富,至於其他就什麼也不清楚了。兩家鬥起來,韓岡說不清誰高誰低,但從自己舅家請人來送信,而不能在翔府自行解決,應該是落了下風。
說起來自己做半年多了,自家老孃託人帶去翔的信也有五六次,但始終沒個回話,現在有了消息,卻說是舅舅給馮家的兒子打傷了。如果舅舅是跟李信一個子的話,不是大事不可能跟人起衝突。也許是四姨或是馮從義的嫡親表弟,在馮家了什麼委屈,所以舅舅出頭會打抱不平,接著就被人打了。
李信從韓岡這裡得到消息,當天就跟告了假,連夜往翔府趕去。李信現在雖無,但他是秦鈐轄張守約邊的得力之人,又是他韓岡的表哥——時至今日,韓岡這個名字至是名震秦,而翔府就在秦路左近,怎麼想自己都該有點名氣,翔府衙應當給點面子。
而且不管舅舅究竟是因爲什麼理由跟馮家起了衝突,既然馮家的幾個小子了手,那就是違反了孝道,都是自家佔理。
李信走後,雖然自家孃親還在耿耿於懷,但韓岡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一方面是沒興趣,另一方面,就在第二天,一件盼已久的消息終於降臨。
“信都白寫了,白忙活了那麼久!”王厚拿著剛剛到手的有著天子簽押、中書副署的詔令,聽他說的話的確是在抱怨著,但看他臉上的笑意,卻是口是心非。
王韶和高遵裕的心也是明顯的好轉,雖然寫的一堆書信都要了廢紙,但他們仍然心愉快。
就在王厚手上的這份詔令,是給予古渭大捷的功臣們的最好的賞賜——朝中終於下令,設立秦緣邊安司衙門,以古渭寨爲治所,管理秦路緣邊地區的一應事務。
王韶爲管勾秦路緣邊安司,兼營田市易;而高遵裕是同管勾安司,兼營田市易;至於韓岡,則是管勾緣邊安司機宜等事,王厚與韓岡差遣相同,不過跟高遵裕一樣,前面也加了個同——同管勾緣邊安司機宜等事——這代表了兩人之間的排名關係。
雖然這一個秦路緣邊安司,僅僅是附屬於秦路下的分支機構,可這個衙門卻是給了王韶半獨立的財權、軍權和人事權。而且治所放在古渭寨,明顯的就是給日後古渭建軍做鋪墊。
大宋四百軍州,兩千縣治,其中的編制、區劃經常變,有的地方縣升軍、軍降縣,來來回回都七八次了,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公文上改來改去,讓人覺得麻煩。
但古渭卻是個特例,位置也好,歷史也好,人也好,都已經不同於漢晉隋唐。簡單的區劃改變,牽扯到的變數太多。剛剛修築好寨子的時候,朝中曾經有過復古渭州的議。但爲了不讓附近的蕃部疑懼,朝廷最終還是決定隻立寨堡,不設軍州。
而現在朝廷終於有了在古渭寨建軍的意向。第一個要謝有個好大喜功、喜歡開疆闢土的天子,第二個,就是連續兩次大捷的功勞,讓朝廷的重臣們看到,至大宋的權威在古渭一帶能通行無礙,有著良好的基。
拿到這份詔令,王韶自此就有了緣邊安使的頭銜,高遵裕職位與他相同,只是略低半級。而機宜的頭銜,現在落到了韓岡的頭上,雖然遠遠比不上秦路機宜文字,但“管勾緣邊安司機宜等事”,至可以簡稱爲機宜,而不是勾這個名字。
同時隨之而來的是參贊軍務的權利,讓韓岡終於可以跟勾當公事廳裡的繁瑣公務——雖然很清閒——說再見了。不過韓岡的另一個差遣——兼理秦傷病事,卻沒有被削去,依然如故。
另外,趙隆、王舜臣和楊英三人得任緣邊安司準備差事,雖然王舜臣和楊英現在應該纔到京中,還沒有正式在三班院掛名,但他們的差遣還是照樣頒下來。也不知中書和三班院之間的流上是不是出了岔子,不過不同部門之間由於流不暢,搞出了扯淡的笑話,也是常有的事就是了。
“這些都是差遣上的調,不知古渭大捷的封賞什麼時候能到?”高遵裕有些迫不及待,前次賞,是因爲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託碩大捷,沾了點,將食邑增加了一點,而且還是虛的,並沒有實封。但今次古渭大捷可不一樣,他可是全程參與的,又在戰時,站在了古渭寨這個前線上,功勞、苦勞都不缺,以天子會軍功的慷慨,肯定不會差到哪裡。
王韶想了想:“大概中使還在路上,大隊人馬走的總不會有鋪遞快,不出意外的話,十天半個月之就該來了。”
遣使賜詔是特例,正常況,就是直接通過驛傳把詔書送過來。但古渭大捷也算是特例,比起託碩大捷還要輝煌,託碩大捷能遣使,這一次,多半也會派個天使來傳詔。
高遵裕突然嘆起來,“如果來的不是郭逵就好了。”
如果秦州知州還是李師中,王韶擔任緣邊安使後,完全可以跟他在西面的軍務上對著幹,毫不理會秦州的命令,他已經有了這個權力,而李師中卻沒有倒權限的實力。但郭逵完全不同,他在軍中的地位、威和功績,竇舜卿、李師中之輩都塵莫及,李師中在秦路上說句話,州、隴州的知州可以當他是放屁,但郭逵說一句,他們卻不敢不重視。
“如果來得不是郭逵就好了。”王厚也跟著嘆著,說了同一句話。
韓岡卻爲郭逵說話:“這話等郭逵到了再說,先要聽其言,觀其行。至於是不是阻礙,現在沒必要想太多!”
“即便郭逵與我爲敵,我們這邊也有天子在……還有王介甫!”王韶沉聲說道,充滿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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