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
裴水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眸,亮如星辰,彷彿已經有了辦法。
皇上的視線就沒離開裴水,他突然很想知道,裴水接下來會怎麼做?
裴水走到小袁麵前,蹲下道:「你抬起頭來。」
小袁眼神慌,強迫自己鎮定,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裴水絕的小臉,他神有點不自在,做了虧心事,總是心虛的。
裴水捕捉到了小袁眼底的心虛,聲音清冷道:「小袁,你看著我的眼睛,不準移開,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希你能如實回答,你要是答的不對,我能通過你的眼睛看出來。」
「因為……我有讀心。」
王德仁大聲道:「妖言眾,小袁,別相信。」
裴水皺眉,看到小袁眼神飄,顯然是極為不安,在做猶豫,對青逸使了個眼神。
青逸立刻封住王德仁的啞,他大張大合,卻再也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王德仁氣的臉都綠了,看向皇後,一臉委屈的對皇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青逸。
王德仁希皇後能幫他做主,讓青逸解開他的啞。
皇後別開目,看著裴水和小袁。
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做出決定,顯然是在給孔太醫機會,而且皇上的目一直都看著裴水,皇上是在能裴水逆轉。
皇後如何能做個不識抬舉的人?
所以,皇後不可能開口幫王德仁的。
裴水對小袁道:「王德仁質疑我的讀心,所以,他變了啞!」
皇上,皇後,青逸,孔家耀父子,角微,頭頂一片黑烏,嘎嘎的飛過。
裴水也太能扯了,王德仁質疑的讀心,變啞?傻子才會相信吧?
王德仁救助無門,他聽到裴水說的話,覺得太可笑了,小袁是不會上當的。
小袁臉一白,雙手捂住,驚慌的看著裴水:「裴姑娘,奴才沒有質疑您的讀心,您別讓奴才變啞!」
眾人差點集暈倒,這樣也行?
王德仁表僵,小袁,你是智障嗎?
裴水對小袁出微笑,銳利的眼神,直小袁靈魂。
小袁承不住,想要閃躲。
裴水卻冷聲道:「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跑去告訴王德仁,我和大師兄需要春還草?」
小袁驚的一冷汗,怎麼知道的?哦,對了,有讀心,肯定是讀到他心裡的想法了。
小袁急的一頭冷汗,該怎麼辦?他該怎麼回答?
裴水又冷笑道:「怎麼?還在琢磨編謊話騙我?小袁,這裡可是皇上的寢宮,你騙的不僅是我,你還會犯下欺君之罪。」
「知道犯欺君之罪的下場嗎?是要被誅殺九族的,你死了不打,連累了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甚至他們的孩子,你就是家族的罪人,下了地獄,他們變怨鬼,也不會饒過你,會把你的鬼魂拉去油鍋,生煎油炸,讓你盡苦難,永世不得投胎。」
皇上等人明知裴水是騙小袁的,聽到裴水森森的音調,他們渾都覺得發冷,彷彿親眼看到裴水說到的畫麵。
裴水是講書的嗎?
怎麼這麼能扯?還能扯的這麼真?也是絕了。
小袁害怕的瑟瑟發抖,真的快嚇尿了,哇的一聲哭出來:「我不騙人,我不敢欺君,是王德仁,他給了我銀子,我在太醫院盯著孔太醫和孔醫師,他們若是研製出救皇上的方,就讓我告訴他……。」
王德仁瞪大眼睛,無聲的謾罵:賤奴才,你口噴人。
小袁聽不見,他心裡慌的要死。
皇上龍一沉。
皇後表詫異,看了王德仁一眼,眼底儘是對他的失。
裴水眉梢微挑,又問道:「你收了王德仁多銀子?」
小袁哭道:「一百兩,奴纔拿王院正的錢也是迫不得已啊!奴才的老母親因為乾農活摔斷了,隻能常年臥床,本由哥哥嫂嫂照顧。但是最近嫂嫂又懷孕了,帶著三個孩子,還要照顧一個老人,實在吃不消,哥哥種莊家也沒餘錢,嫂嫂就跟哥哥說,除非我能拿一百兩回去,不然就要把老母親丟出去,或者喝紅花,把肚子裡的孩子弄掉。」
小袁一把鼻涕,一把淚。
裴水皺眉,如果小袁說的是真的,這個嫂嫂也太狠了,用老人或是嬰孩的命,來問小叔要一百兩。
一百兩對小袁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裴水又道:「且念你一片善心,一片孝心。但……你也不應該為了這一百兩,幫王德仁在春還草上下毒,小袁……你可知罪?」
小袁沉浸在悲傷中,聽到裴水如此一說,他嚇的臉蒼白,渾發抖,聲音也在抖:「奴纔不敢,奴才沒有那個膽量,毒……毒是王德仁下的。」
王德仁表猙獰,撕了小袁的心都有了。
王德仁剛站起來,準備衝過去對小袁手,被青逸按住了肩膀,腳在他窩一踹,王德仁撲通跪地,膝蓋頓時傳來鑽心的劇痛。
裴水麵嚴肅的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替自己洗罪名,把所有的過錯推卸給王德仁?」
小袁滿臉淚水,眼睛模糊的看著裴水,拉開自己的服,出膛。
他的舉,裴水見了直皺眉,小袁這是幹什麼?
小袁聲音抖道:「裴姑娘有讀心,裴姑娘儘管讀,奴才句句屬實,絕對沒有推卸責任。」
「奴纔是親眼看到王院正用毒藥水浸泡春還草的,那毒藥水泡完春還草以後,就被王院正倒在了他寢房的後窗外麵。」
王德仁頓時麵如死灰,完了,都完了……。
裴水對孔家耀道:「大師兄,麻煩你跑一趟。」
孔家耀瞭然,點頭:「我這就去王德仁的窗後。」
孔家耀把毒的半死的青草拿了過來,皇後見狀,然大怒。
「王德仁,你還有什麼好說?」
「把王德仁和這個葯廝打大牢,明日午時問斬。」
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皇上直接下令。
王德仁癱坐在地上,神木然,雙眼空無神,敗了……徹底的敗了……他敗的一塌糊塗。
失敗者的命運,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