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公安局要他？是師兄要他？”

沈岸之拍拍蘇楠的肩膀，似乎言又止，又像是在賣關子：“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吧。”

蘇楠給沈岸之敬了個禮轉出了公安局，過完年後氣溫還沒有回升，撲麵而來的冷空氣讓有點後悔來的太匆忙沒有穿大。

結果剛出派出所方錦程就從路邊的車上下來，他大步走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蘇楠的肩上：“出來也不多穿點，小心冒了。”

蘇楠還一頭霧水：“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你不是說今天去給大虎開追悼會嗎。”邊說邊開啟車門讓蘇楠上車，並且親自給他扣上安全帶：“我這不就過去瞧了瞧，結果人都走差不多了，我怕影響你開車，就給大周打了個電話，聽說你往這兒來了。”

蘇楠有點奇怪，自己臨走前有跟大周說到市局來了？記不清了，難道真是年齡大了，還是最近事多，記不清楚了。

“我車還在那呢，我自己開車回派出所。”

“一會有人給你送回去，今晚你得跟我去慈善晚會，方。”

“你今天沒去檢察院？”

“去了，沒什麼事，早點過來接你。”

方錦程也上車，微笑著看向蘇楠，一臉癡漢模樣。

蘇楠忍不住道：“你乾嘛？還不走？”

指指自己的臉頰：“一天沒見著了，有點想念，親一口。”

蘇楠哭笑不得，抱著他的臉就啵了一口。

方錦程樂了，看來媳婦兒心恢復了不，亦俯過去含住的瓣加深那個吻。

蘇楠說他：“差不多得了，你還上癮了？”

“你是不是讓我嗑藥了？”方錦程樂嗬嗬的瞅。

蘇楠瞪他：“怎麼說話呢？”

“我錯了，錯了，咱現在出發！”

目送車子走遠，公安局門口的徐子瑞慢慢收手指，他手上拎著個盒子，裡麵是一條羊圍巾。

這是他為蘇楠準備的職禮，剛纔看著單薄，打算將這條圍巾提前送給，結果剛追到門口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慢一步，為什麼永遠都比方錦程慢一步？

坐在車裡的蘇楠過後視鏡看向門口的徐子瑞，看著他失落的背影離開，將視線收回。

“我們去哪？”

“先去何姐那裡打扮打扮。”

蘇楠佯裝生氣道：“你是怕我給你丟臉？”

方錦程大呼冤枉：“你還真不是媳婦，我怕我給你丟臉，說是去打扮打扮，其實是給我自己打扮。”

到了目的地，何好已經先到一步，正在指揮小妹往車上搬東西，一箱一箱的都是服。

作為國時尚界的權威，何好往哪裡一站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捲曲蓬鬆的波浪卷發，短款魚尾勾勒出姣好的段，肩頭披著一件白小西裝，在保暖的同時不失知俏皮。

“何姐！”方錦程帶著媳婦兒進去跟打招呼：“這是要乾嘛？”

“今晚有我的show~”何好風萬種的給了二人一個飛吻：“新娘子和新郎要不要過來看？”

蘇楠一臉為難道：“不好意思啊何姐，今晚錦程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方錦程哈哈笑了起來，勾出媳婦的肩膀好心提醒：“何姐的服裝秀就是晚會現場。”

何好聳肩笑道：“要想為出上層的，以後這樣的場合避免不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這樣，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去一下，用不著我的時候我寧願去大街上抓小。”

“哈哈哈。”何好挽住蘇楠的胳膊：“姐姐就喜歡你這種格，來，過來，咱們好好打扮打扮。”

被人扯進了化妝間給專業化妝師，何好拍拍手，早就給蘇楠準備好的服被推了出來，清一的紅係。

“不對啊何姐……”方錦程翻看著那些晚禮服：“怎麼都是紅？”

“新娘子嘛，而且還是花兒一樣的年紀，現在不穿大紅大綠的等到什麼時候穿？”

“您這話得當著我媳婦的麵說，估計能樂死。”

“唉，沒人比我更瞭解大齡剩的心理了。”何好聳肩：“就算是一把年紀的剩，也有追求的權利，更要活的漂亮！”

“何姐，您說錯了吧，我媳婦兒現在已經不是剩了，那我媳婦兒啊！”

何好用手指點了方錦程額頭一下，佯裝怒道：“人小鬼大！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我怎麼敢啊，您的追求者能從這兒排到我們大院門口去！”

“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耳？”

“我外公說的。”

提到李家老爺子，何好便又問道：“你外公怎麼樣了？”

“還那樣，還在休養，治肯定是治不好了，隻能想辦法讓他在人生最後的階段不至於太痛苦。”

“唉……沒關係，能看到你家立業，他也沒什麼牽掛的了。”

方錦程點頭，假裝翻看蘇楠的禮服來掩飾自己的傷悲。

他謝老人家多年來對他的偏，正是這份偏牽連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的不僅僅停留在親的層麵，算的上是亦師亦友。

不敢想象將來分離的那天，他覺得自己可能接不了。

蘇楠從化妝間出來，整個人都煥然一新，清淺淡妝，長發梳一個丸子頭，以水晶發飾裝點。

方錦程給挑了一條紅的連，外麵是一件黑的長袖小外套，隻扣領下的一顆紐扣，雅緻不失活潑。

“好看嗎？”蘇楠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微微一笑，頰邊漾淺淺笑渦。

何好雙手環將上下打量：“說你十八歲都有人相信。”

方錦程嘿嘿直樂，眼睛也不捨得從蘇楠的上移開：“何姐，咱低調，低調。”

蘇楠捧著有點紅的臉蛋笑道：“我之前看蘇蘇一直紮這種頭發覺好看，就讓化妝師紮了一個，是不是裝了啊？”

“你本來就很！”擰了蘇楠鼻尖一下，方錦程覺得自己真是不釋手啊，上哪兒去找這種駕馭的了製服，又能裝的了的媳婦？

何好一旁酸溜溜道：“差不多行了，這恩秀的，單狗快被狗糧撐死了。”

蘇楠乾咳一聲一臉嚴肅道：“那，謝謝何姐，我們，我們先走了！”

言罷拉著方錦程的手就要遁逃，何好背後幽幽說道：“那是廁所……”

大囧，趕變換方向。

“等一下，別急著走，幫我帶幾套服到會場，我的車裝不下。”

言罷指揮著小妹把剩下的服裝進了方錦程的後備箱，後備箱裝不下的連後車座都塞滿了。

“我以為慈善晚會都是拍賣，沒想到還有服裝秀。”蘇楠覺得很新鮮。

何好無奈道：“沒錯啊，方，這些服都是我親自設計的，將會在展示完畢之後進行拍賣，拍賣所得都將用於慈善。”

“靠！這麼多！那得很多錢吧！”

何好無所謂的聳肩：“都賣了也未必有你婆婆今晚帶過去的東西值錢。”

蘇楠有點奇怪：“什麼東西？”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何好賣關子。

作為一個人民警察，刨究底幾乎就是蘇楠的職業病了，所以最不能接的就是賣關子。

求助似的看向方錦程，並且配合晃手作，瞬間就把對方俘虜了。

“二戰期間國國防部限量的一把白金左

手槍，是外公在朝鮮戰場繳獲的戰利品，不過這東西一般人不能買，今晚未必能賣得出去。”

蘇楠聽聞眼睛都亮了起來，沒想到這種極紀念意義的東西也回拿出來拍賣。

似乎看出心中所想，方錦程道：“這也是外公的意思，他打算在自己去世後將所能進行拍賣的東西全部拿來拍賣，這把槍就算不能在今晚賣出去，以後也會在其他渠道拍賣，所獲欠款都將用於慈善。”

“不知今晚誰能拍下，希是個識貨的。”何好說著看向方錦程，見他眉心微蹙，知道他有點捨不得那把手槍的。

慈善晚會在方靜秋的私人會所舉行，數九寒冬，巨大的穹頂棚是海浪沙灘，沙灘上種植著熱帶椰子樹，搭建著走秀用的平臺。

一進這裡，就直接從嚴冬走進了夏天，恨不得下服好好暢遊一番。

人們在沙灘上觥籌錯，吃著長條桌上的點心，燈炫麗點綴舞臺，材姣好的模特們健步而來，無比耀目。

蘇楠找了方太太和方靜秋打過招呼，便退到角落的藤椅中坐著一邊品酒一邊打了個嗬欠。

“楠姐！”聽到邊甜甜呼喚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莫曉曉。

莫曉曉穿著長款禮服，因為在沙灘上不能穿高跟鞋的緣故，整個人看上去更加小。

略有些侷促不安的看向蘇楠：“楠姐你也在啊？”

蘇楠不喜道：“你也來了？跟王向來的？快坐，坐下吧。”

言罷往旁邊讓了讓位置，莫曉曉坐下後還是有點畏手畏腳。

今天這種場合，來的都是一擲千金的名流，像蘇楠和莫曉曉這樣的，就顯得和整個氣氛格格不了。

兩人都是不擅長也不喜歡逢場作戲的，所以隻能在旁邊看著。

“新年過的怎麼樣？我聽錦程說你在王向家裡過的年吧？”

莫曉曉點頭：“嗯，本來想要去看你的楠姐，但王向不在的時候就派人將我嚴加看管，我出不去。”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