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回看向他，對他的行為不置可否，雖然沒有掙，卻隨時保持警惕。

“我明天要去學校論文答辯。”方錦程道：“跟我回去吧，讓我好好睡個覺？”

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祈求，看的眼神卻又不容置喙。

“你回去。”蘇楠道：“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工作可以留到明天做，晚上加班，你有沒有為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考慮過？”

“我自己的我自己瞭解。”如果真的會失去這個孩子，那也隻能說明，他們本就沒有這個緣分。

男人有些氣急敗壞，原地轉了兩圈，幾次想手抓住蘇楠的領用力晃晃，卻又恨恨的收回去，剋製住了自己的怒火。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蘇楠笑了，忍不住往前靠了靠：“知道什麼？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需要瞞著我？”

“我沒有見不得人的事瞞著你，就算是瞞著你，那也不是我的事！”他現在還不確定自己和蘇蘇在一起的照片蘇楠是不是看到了，如果看到了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如果沒看到自己反而承認了今天這場矛盾就在所難免了。

蘇楠手推他：“你回家吧，我要工作了。”

“我們一起回去。”這一次，他乾脆抓住了的手腕，用一個男人霸道強的手腕對進行要求。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有些事，我需要自己好好想想，最遲明天我們好好談談。”

想了想，鬆開手，男人點頭：“好。”

蘇楠轉進了辦公室，不過那人卻並未離開，而是跟著蘇楠回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看他們辦公。

被這雙眼睛盯著蘇楠渾不自在，還是辦公室裡其他人勸好好休息才進了休息室，關上門躺下，一天的疲憊洶湧而來，也將心平息的海浪再次掀起波瀾。

明明困得睜不開眼睛，腦袋卻異常清醒，想的都是些七八糟的事，眼前所浮現的也是方錦程那張臉。

好不容易睡著好，做了一個夢，夢到看到爸爸媽媽帶著一個小小的孩子，糯的好像一個小包子。

有些納悶的說蘇賀怎麼這麼一點點，爸爸卻說這是我們的外孫啊。

看清孩子的臉，長得和方錦程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想手去抱，卻聽孩子沖著蘇蘇甜甜了一聲媽媽。

這個夢就在一虛汗中驚醒了，躺在休息室狹窄的小床上，很長時間沒有緩過來。

一遍遍的問自己，那是夢，那是夢嗎？

一顆心跳終於恢復之後纔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才八點，還不到上班的時間。

有些頭重腳輕的出了休息室，外麵雲佈，似乎要下雨了。

辦公室裡的人已經七七八八來了不了，剛要進去迎麵和沈岸之了個正著。

沈岸之一把抓住，將上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到了驚嚇：“你這是怎麼了，黑眼圈這麼大！一晚上沒睡啊？”

蘇楠也定定的著他，言又止了半天也沒開口。

沈岸之有些納悶，瞪大眼睛盯著這個徒弟半天。

蘇楠有些迷糊，轉頭看了一圈，沒看到方錦程。

“上夜班了啊？”沈岸之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上夜班了就回去休息吧，今天給自己放假。”

“沒有，”蘇楠晃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奈何大腦還是有點短路：“師父，有些事我要跟你說，我想想怎麼說，一會找你去。”

沈岸之點頭，在肩膀上拍了拍：“行，我先進去了。”

目送沈岸之離開，蘇楠又看了一圈辦公室，沒看到方錦程，他應該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小林背著包從外麵進來，風塵仆仆的和上班的同事問候早上好。

“楠姐，早啊。”

“早。”蘇楠打了個嗬欠。

小林把手上拎著的保溫食盒放在桌上：“給你帶早餐了，方天還沒亮就把我轟炸起來，讓我煲個粥給你帶來。”

不蹙眉嘀咕道：“門口有賣包子八寶粥的，至於嗎。”

“外麵賣的不一定乾凈，而且會加一些七八糟的佐料，哪能跟咱自己做的比啊。”小林說著就開啟了保溫桶，皮蛋瘦粥，加上自己做的蛋煎餅，還熱乎著。

“對了，方說回家拿論文去學校參加答辯了，結束後過來接你。”

蘇楠模棱兩可的應了一聲坐下喝粥，也不知他昨晚睡的沒有，會不會影響今天的發揮。

小林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把蘇楠的辦公說也給整理了一下，拿起昨晚的鑒定報告書道：“又重新做過鑒定了啊？這是在哪做的？”

“鑒定科，不過不是科長給做的。”“侯？”小林翻了翻鑒定書，笑嘻嘻道：“這個侯我聽說過，好像進市局有段時間了，但是一直不怎麼招人待見，級別沒升，還天天被兌上夜班。”

不招人待見？蘇楠想起昨晚他跟自己的流以及吃夜宵的事，約覺得這個人還好的，怎麼就不招人待見了。

“哪裡聽來的八卦？我覺得侯警好的。”

小林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楠姐，從第一份報告出錯開始，你不覺得鑒定科的水有點深嗎？”

怎麼可能不覺得，這也是想對沈岸之說的話。

敲響了沈岸之辦公室的門，蘇楠將新的鑒定書放在沈岸之的桌子上。

正在老婆做的便當的沈岸之立馬用胳膊一圈，把便當圍困在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的看著蘇楠，如臨大敵。

“我不是來搶你早餐的，是有事要匯報。”

“不是，我不那意思，來來來，嘗嘗你師母的手藝。”上說沒關係，卻很誠實的將飯盒的蓋給蓋上了。

蘇楠將新的鑒定書送到沈岸之的麵前：“昨天的鑒定報告您了嗎？”

已經把飯盒轉移到安全地點的沈岸之這纔拿起鑒定書看了看，看完之後忍不住嘖嘖兩聲：“這差距有點大啊。”

“我想了很長時間要不要來跟您說。”蘇楠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他的，眼底有不容置喙的堅定：“但我選擇相信您，相信外公。”

沈岸之嘿嘿樂了起來：“你這丫頭啊，得，乾咱們這一行的，哪個不是想很多，想的多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也不是好事。不過你和子瑞是兩個答案，兩個極端的答案，我這個做師父兼領導的，也不知該相信誰嘍。”

“我之前有給您發過復印件，您看呢？”蘇楠神自若道：“那兩個視訊完全看不出剪輯的痕跡，鑒定科居然鑒定出了那麼大的病，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貓膩，當然我也不是懷疑師兄，我如果真的懷疑他就先去質問他了。”

沈岸之點點頭，三兩下已經把鑒定報告給翻完了：“誰也不能保證乾凈，但你師兄在市局這麼多年，不說是矜矜業業吧，卻也從未做過違法紀的事，但凡經他手的案子，他都秉公理絕無徇私，你這樣，我還真不知該說什麼。”

“我心裡也有點難，從當初他沒有抓住娜開始，我就有些懷疑，他是偏袒娜的。”

“為什麼偏袒娜？因為那小娘們長的好看？”沈岸之有些嗤之以鼻，在他的心目中，任何神都比不上自己的老婆。

“在抓捕娜之前，他明明已經派人盯娜了，卻還是讓他跑機場去了。同樣是盯人，王家就能把人給扭送過來。”

沈岸之沉默了，指尖敲打著桌麵，看著鑒定報告久久不語。

蘇楠隻得直奔主題：“師兄有問題。”

“這個案子盤錯節，還牽扯出多年前的殺人案和一係列的貪汙舞弊案，確實不能排除會不會有人授意你師兄維護娜的可能，除了現在正在調查的這個案子之外，你還需要留意你師兄的舉。”

蘇楠難得見沈岸之的表這麼嚴肅，他在市局爬滾打多年總給人一種遊手好閑的覺，無所畏懼又無所事事，關鍵一發生什麼事上頭還得指他，總給人一種好像是什麼世外高人的錯覺。

“是！”站直敬了一禮，表也跟著嚴肅道：“師父，如果師兄真的有問題怎麼辦？”

有點擔心，打心眼裡卻又不相信師兄是這樣的人。

沈岸之稍作沉道：“懷疑歸懷疑，隻要一天沒有水落石出，就一天不能蓋棺定論，該查的也得去查。”

蘇楠點頭，默默收起桌上的檔案，就在要離開的時候沈岸之又住了：“楠楠。”

“師父？”

“你爸媽……”

蘇楠神一僵，有些詫異：“怎麼了？”

“你爸媽是不是十年前失蹤了？”

知道父母失蹤的不在數，也沒有刻意瞞，一方麵是想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別人能有什麼線索，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近幾年明裡暗裡在調查父母的事。

“是，有什麼問題嗎？”

沈岸之眨著眼睛看著，猶豫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問題，我經手過兩個失蹤案，也對比過你父母的失蹤案，疑點不，相同點也不，本來打算在這個案子結束後給你看看，現在看來這個案子已經快要結束了，你沒事的時候帶著看看吧。”

言罷從屜裡拿出兩個檔案袋，蘇楠上前一步接住，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看來沈岸之早有準備。

“去吧，忙去吧。”

有些疑問到了邊，蘇楠也沒多說什麼，拿著檔案袋離開了。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