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模棱兩可的點點頭，也不過是表麵上應付一下，雖然已經在市局住了有段時間了，但也不是一次沒回去過。

偶爾會回去換洗一下，有時候甚至為了看看方錦程到底回不回來而做一些小作小機關。

甚至是門裡夾了幾頭發兒，事實證明，這小子說離就離，說走就走，頭也不回，更不要說回家了。

要不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到，恐怕真的要以為這個人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

事實上，這個人不僅沒消失，小日子還過的相當滋潤。

玉溫香在懷，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想到這些怎麼能不生氣，恨不得就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生氣歸生氣，消失歸消失，要的事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不由自主的開始著急擔心起來。

“小林，你幫我去申請一下，我 要提審娜。”

正兀自咬著鼻頭犯愁的小林聽聞抬頭道：“娜？”

“嗯，尚芳。”

雖然是一個警察，辦案講究證據，但同時也是一個人，人的第六告訴，方家的事就算和潘英沒有最直接的關係也有著間接的關係！

而的手上，正好有一個潘英的人，那就是娜。

潘英這段時間為了娜沒費心，照理說，被抓已經是一顆廢棋了，隻要不出賣他，不影響他的利益，任娜自生自滅都可以。

但可能娜是潘傑的婦的關係，潘英一直在為了救出娜而奔波。

娜手上掌握了潘英的不，更是直接領導了多個娛樂場所，直接或者間接的參與過潘英的生意。

從娜用來殺死宋明的麥角堿病毒就是來歷不明的違品，這和當時師兄得到訊息，去堵截的，本屬於龍乃山的那批違貨有沒有關係？

畢竟龍乃山死後，他手下的所有場子都由娜高價收購了。

這隻是國的違品，那這些東西和進口到國的知了罕見病的藥品有沒有關係？同樣是新增違藥，一個是在國，一個是在東南亞，他們運輸的方式和途徑有沒有重合？貨源是不是在同一個地方。

蘇娜不敢細想，覺有些事一旦深究就能挖出一個龐大的未知出來。

小林不一會就辦理好了手續，對蘇楠說道：“可以了，楠姐。”

蘇楠點點頭起，忽又想起什麼問道：“徐隊在嗎？”

“徐隊出去查案子去了，不在辦公室，需要找人陪您一起提審嗎？”

“不用，我就是隨便跟聊聊。”

狹窄暗的審訊室讓人一進去就悶的慌，桌上一盞白熾燈就顯得有些刺眼了。

娜坐在桌子的後麵，自從進了看守所之後，每天慢慢變老的速度好像能夠用眼看得見。

隻不過現在雖然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濃妝艷抹，但收拾的還算乾凈妥帖。

“好久不見了，蘇警。”微微一笑，較之以前，甚是溫和。

蘇楠點點頭在麵前坐下，兩人默默對視良久才開口道：“潘英是個怎樣的人？”

娜一愣，隨即嗬嗬笑了起來，眼神迷離的沖吹了口氣：“這可不太好啊，你跟我談論別的男人，方錦程知道嗎？”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娜撇點頭：“嗯，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

“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風華正茂，年輕有為，將來有著大好的前途。而你呢，雖然長得不算醜，但也不算，年齡又比他大，一時迷了他也很正常。但是將來呢，外麵花花世界，群，他憑什麼隻守著你一個？你總得給那些年輕人讓位的。”

說完之後還好整以暇的去看蘇楠的表，似乎想看看被激怒的樣子。

沒曾想竟然波瀾不驚，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是在說你自己吧？”

娜的瞳孔驟然放大，在刺目的燈下有點失常。

蘇楠道：“你把我和方錦程代了你和蘇琛，你如此狂熱的著他，卻一直相信你們之間不會有個好結果，就算是的一時幸福，也不會長長久久。所以你就偽裝自己，把自己變得人盡可夫，放浪形骸，但在你心深，你知道，你是一個可以為了蘇琛去死的人，你真的很傻很愚蠢。”

娜了乾裂的，避開了蘇楠的目，眼底有些痠痛在微微發疼。

“蘇警，你說，一個人馬上都要死了，的什麼願都是可以被實現的吧？”

“你暫時還死不了，審判定罪總需要個流程。”

“如果我在臨死前想要見見蘇琛，你們可以幫我實現嗎？”

“到時候我不知道你還歸誰管，但我相信，蘇琛可能不會想要見你。”

娜捂著臉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是啊，他隻是利用我，利用完了我，乾嘛還要見我，可能他以前，以前看我的每一眼，跟我睡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會覺得惡心吧，你說，他起床後會不會去廁所裡吐一吐。”

蘇楠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

娜仍然沒有抬頭：“蘇琛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沒錢，沒權，一個人闖大城市，還想給父母報仇，你說，如果是你我，該怎麼做呢？我們是他，該怎麼做，才能把位高權重的仇人弄死？啊？蘇警？我們該怎麼做？”

蘇楠還是沒回答，因為並不是真的想問這個問題。

娜抬頭的時候已經是涕淚橫流，一邊哭泣一邊傻笑：“蘇警，我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不，也許他那時候已經不單純了。雖然那時候他已經開始整容了，但真的沒現在好看，醜的。但他是個很乖很乖的小孩，整天圍在我邊，姐姐，姐姐的我。”

“他當年你姐姐起碼是真心的，那時候他肯定也沒想過要利用你什麼。”

“是啊……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是，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呢……”娜低低嘆了口氣，又對蘇楠說道：“後來，從什麼時候變的我也不記得了，隻記得當年，他穿著白的襯衫，臉上帶著懵懂，腦門上帶著汗珠，他抱著我，渾都在發抖，他輕輕的，在我耳邊說，姐姐，我喜歡你，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言罷眼淚恍如決堤一般從的眼眶之中洶湧而出，那一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新上演，一切都好單純的不帶任何目的，當時就信了，如果換做今天，覺得仍然能選擇義無返顧的相信。

“後來，就有了宋亞飛，他跟我說，是宋亞飛追求的他，我不想知道他們誰追求誰，不過他有個名義上的朋友好的，我有私心，你知道我的私心是什麼嗎？”

“你怕潘傑察覺到？”

“潘傑？”娜發出一聲低嘲：“算是吧，我對蘇琛太好了，別人難免有說閑話的，所以就像你說的，我就人盡可夫水楊花怎麼了，我就見一個一個怎麼了。如果蘇琛也有了朋友，我們之間的話別人就說不上了。”

蘇楠將兜裡揣著的麵巾紙遞給，看到胡在臉上了，一張紙都幾乎。

這可能是在娜人生當中最後一次敞開心扉了，而蘇楠，就是的聆聽者。

“但他們真的很般配你沒發現嗎？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人是人家不嫌棄我們蘇琛啊，要給他大好的前途，要給他所有的機遇。蘇琛又那麼努力，那麼聰明，將來一定會飛黃騰達的啊！這是他跟我說的，他想跟我分手，想好好跟宋亞飛在一起，想飛黃騰達！想要賺很多錢！想要為人上人！我娜一手把你帶到今天，就是為了讓你背叛我的嗎！就是為了讓你跟別的人幸福的嗎！宋亞飛不就是個有個好爸爸好媽媽嗎！要是沒有了呢！要是跟我一樣！一無所有了呢！你還能給蘇琛什麼！甚至不如我給蘇琛的一手指頭！”

這就是的殺人機，嫉妒使人瘋狂，那個時候的娜姐在整個A市的娛樂場所也是呼風喚雨自鳴得意的人，心高氣傲如，隻要不開心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蘇琛很好的揣了的心意，把握了的緒，巧妙的一招借刀殺人，將宋亞飛父母殺死，也給自己的父母報仇雪恨。

娜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緒激的讓都有些嗆咳起來，一邊咳嗽一邊流眼淚。

“你後悔嗎？”

“我後悔啊，”笑了，表有點難看，有點抓狂：“我不該殺他們的，他們份不一般，好民不與鬥嘛，你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知道！但是坦白從寬這件事我倒沒後悔過，反正我已經晚期了，也不想治了，也許還沒等到行刑我就不行了。對我來說，是解，對蘇琛來說，人生真正的磨難才剛剛開始。”

這話說的好像很老練，恍如經歷了人生百態。

蘇楠又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蘇琛出去了，潘英會不會放過他？”

“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但是，你看，他人在監獄裡都能把我殺人的證據一點一點的送過來，這個聰明的孩子肯定也給自己留了退路，我也就放心了。”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