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接是接了，不過確實沒提蘇蘇和蘇賀的事，隻說先把你騙來，因為你是警察，不好手，得把你騙到安全的地方再手。”

雖然王平智說這話的時候搖頭晃腦看似一臉的無所謂，但蘇楠看得出來，他在刻意的用一些小作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本來沒想第一個對你下手，但王哥說，一旦了你的弟弟妹妹，再對你下手就有點麻煩了，你就有所警惕了。其實吧，我也沒想非得對你下手不可，老子再怎麼狂，也不至於去惹警察啊。”

蘇楠道：“看來你也不笨，他們的目標就是我，你也隻是他們抓我過來的一個藉口。事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教訓教訓這麼簡單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煩躁的抓抓頭發：“那你說怎麼著吧！這麼多人看著，我們又出不去！”

“先不著急出去，發生什麼事你接應協助我就行。”

王平智蹙眉：“他們不會真的要殺了你吧……那我還留在這乾嘛啊！”

“你以為我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嗎？刑偵科不是吃素的，以你和蘇蘇的過節，你會是警察第一個懷疑的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今天是栽在你們手上了是不是！”

蘇楠道：“行了，你趕出去吧，別引起他們懷疑。”

王平智看看門口，有點納悶：“也怪了，我都進來這大半天了，也沒人來找呢！還真不怕我出事啊！”

“外麵有什麼人？”

“牛湯店的老闆和老闆娘，幾個夥計，這礦泉水就是老闆讓我拿來給你的。”

蘇楠心思急轉，對這件事有了進一步的判斷。

以老闆和老闆娘對蘇楠的態度來看，這夥人應該不是跟有深仇大恨的，基本上可以排除以前查案子時結下的仇家。

更或許，這老闆和老闆娘隻是被利用的普通人也說不定。

王平智出去，剛要關門，蘇楠卻手阻止，跟他一起走出去。

“你要乾什麼！”王平智被這個舉嚇的不輕，眉弄眼的低聲咆哮：“不想活了是不是，外麵有人看著呢！”

“我又沒說我想跑。”大大方方的出去，對這個要抓狂的大男孩視若無睹。

老闆和老闆娘還在忙活，聽到靜抬頭看了一眼，臉帶著和善的笑容。

蘇楠道：“老闆，還有牛湯嗎？有點了。”

現在可是有孕在呢，最容易了。

王平智跟在邊如臨大敵，咕嘟嚥了口唾沫，明明是他把人綁來的，卻反過來變他保護了。

老闆正在擇菜，起將手在圍上了，很是憨厚的笑道：“有，鍋裡燉著呢，要香菜嗎？”

“嗯，多放點。”蘇楠在桌前坐下。

王平智再次鬱悶道：“你變態吧，居然還吃香菜！”

“早飯沒吃吧？你也來一碗？”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你這種不學無的大學生，就算是在學校也是睡到日上三竿，哪有吃早飯的習慣。”言罷將一次筷子的塑料袋下來，給他擺在麵前，順便讓老闆給他也做一碗。

王平智趕補充道：“不要香菜不要蔥！”

老闆很快將兩碗牛湯端了過來，濃湯之上覆蓋著幾片薄薄的牛片，牛片下麵就是了。

味道鮮價格實惠，再配上大餅鹹菜，對打工者來說已經是奢侈的食了。

蘇楠給自己的碗裡加了點醋，作勢要給王平智加：“要不要來點醋？”

嚇的這小子端著碗就躲：“不要不要！你乾什麼呢！誰吃醋啊！腦子沒病吧！”

蘇楠忍俊不，拋開他張牙舞爪狐假虎威的表現不看，裡也不過是和蘇賀方錦程一樣，隻是個風華正茂的年人。

牛湯味道不錯，蘇楠一會就吃了一半，熱乎乎的，吃進肚子裡很舒服。

王平智卻挑三揀四的抱怨：“這清湯寡水的，有什麼好喝的，這也能飯？”

蘇楠道：“可能對你來說，味道不太濃鬱，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應該是純牛牛骨熬製的，沒有新增香和牛之類的東西。”

說起這個王平智臉一變，想到電視新聞上講的，一勺牛熬出一鍋牛湯來。

“你怎麼知道。”

“有段時間我們專門查檢黑心商販，跟各種新增劑打了半個月的招呼，那味道，隔一百米我都聞得出來。”

王平智不說話了，低頭呼嚕呼嚕的喝了大半碗。

吃飽了飯，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的乾坐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

蘇楠道：“結賬啊。”

“憑什麼老子結賬啊，我本來沒想吃的，是你非著我吃的！”

蘇楠道；“我也想請你吃，但我包呢？”

“人家老闆支援微信付款！”

“我手機呢？”

“把你關在這，總不至於一頓飯都不給吃吧！”

“老闆，多錢？”

“牛湯一碗15，一共30塊錢！”

王平智認栽，隻得著頭皮從口袋理翻出皺的五十塊錢給扔桌子上，老闆麻溜的拿著錢去找錢給他。

蘇楠道：“你錢包手機也被收了？”

王平智白一眼沒說話，蘇楠又跟著樂了，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托著腮看他：“小子，怪不得這麼聽話了，原來你早就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角了。”

“角？老子跟你不一樣！”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大步出門，腳還沒邁出門檻呢，就被牛湯店的老闆老闆娘一把攔住了。

“乾嘛！又不是沒給你錢！讓開！”

老闆憨厚一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您不方便出去。”

言罷對蘇楠努努，那意思是說，你不還得看著人的嗎。

王平智猛的推那老闆一把：“讓開，我出去買包煙！”

老闆道：“店裡有煙，小哥什麼牌子的？”

“你今天是不讓我出去了是吧？”

老闆笑而不語，繼續裝的一臉無辜，但就是攔在門口不放行。

王平智一向耀武揚威的習慣了，但每次囂的時候，邊總是圍著一群人給他壯膽，現在他孤掌難鳴，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看蘇楠一眼，氣呼呼的走到桌邊坐下：“你丫吃完了沒有！吃完趕回去！”

蘇楠笑笑起回房間，王平智在外麵把門鎖上之後要出去，老闆還是不依不饒的攔人，隻聽他一個勁的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不讓老子出去。

“能讓你出去纔怪！”蘇楠半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深深嘆了口氣，眼下真是個多事之秋。

方錦程現在是不是也和一樣，被關在某個狹窄的空間輾轉反側，是不是也像一樣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明天又會變怎麼樣。

想這些有什麼用呢？雖然是一直以來的患得患失和不信任將這個大男孩推遠了，但提出離婚的是他。

不過現在想起來，他當時似乎早就知道什麼，提起離婚是在保護也說不定。

那他……還我嗎？

蘇楠迷茫的注視著頭頂的天花板，那慘白的讓眼睛痠痛，視線有點模糊。

如果自己不那麼小心眼，如果不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大膽的問出來他和蘇蘇到底怎麼回事，這誤會也不至於一直帶到離婚後。

如果當時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的臉，也沒來得及將這個人仔細銘刻在心裡。

方錦程，方錦程，方錦程……

又重重嘆了口氣，側著子埋首於胳膊上，熱浸袖，出自己的一麵，又好氣又好笑。

估著差不多到晌午了，小區裡卻沒多路人，想必那些人也都是在工廠吃的午飯。

就在發呆怔忪的時候，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

開門的不是王平智，是早上開車的司機。

司機大叔沖蘇楠吹了聲口哨：“不啊，警察同誌。”

蘇楠道：“怎麼？要請我吃大餐？”

“可不是嗎，怎麼著也不能虧待了您不是。”

言罷還真往旁邊側了側子請蘇楠出去，有些狐疑的起：“先說好了，我可不吃牛湯，剛才吃過了。”

大漢短促一笑：“絕對的大餐！”

門口停著的仍然是帶來的那輛車，王平智已經在車上等著了，略有些焦躁的他抖著看向蘇楠，在四目相對的時候又極為心虛的將目轉向他。

“怎麼稱呼？”蘇楠一邊上車一邊對那大漢道：“我蘇楠。”

“知道，蘇警嘛，久仰大名，我就一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你也不用告訴我全名，貴姓總行吧？”

大漢再次嘿嘿笑道：“免貴姓薛！”

看來這個人不是王平智所說的東巷街的王哥，這個人是不是王哥的人還有待考證。

不過抓來的那個人可真夠沉得住氣的，這次說是帶出去吃飯，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麵。

車子駛出小區，目標市區。

蘇楠道：“薛大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吃？隨便找個地方吃就行了，我不挑食。”

“蘇警，您也就甭裝腔作勢了，大家都是敞亮人，您說是吧？”

蘇楠笑著繼續裝傻：“正因為是敞亮人，所以纔不想麻煩你跑那麼遠，在哪吃不是吃？”

“哦，不走遠？隨便找個你想吃的地兒吃？那把您給弄丟了我哪找去，再說了，午飯的地方早就訂好了，不去吃錢不也白花了嗎？”

“哦？早訂好了？誰訂的？”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