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程和我離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證據在哪？我怎麼知道！”

“我就那麼一說，你不要這麼激。”徐子瑞道：“不管你知不知道證據在哪，你現在都很危險。”

蘇楠接著問道：“這麼說，方錦程是被冤枉的？有足夠的證據能夠幫他洗清指控？”

徐子瑞看著，在的眼底看到了熱切的期盼，那份迫切全然不似一個才離婚的人去關心前夫的眼神。

他略有些心不在焉的起說道：“他也許會給自己留後路，你可以多留意，或者問問他。”

蘇楠看他要走，有些著急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潘英要抓我？錦程被帶走是不是也跟潘英有關？”

徐子瑞道：“你安全回來是好事，我隻是聽說你以前和他有過節，怕他對你不利。”

“是嗎，師兄還真是關心我。”

徐子瑞不滿的看著蘇楠，言又止。

蘇楠道：“師兄還有別的話要說？”

“沒有。”

“那我先去忙了。”

說著要走，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

回頭看他，他卻隻盯著看不說話。

蘇楠想把手出來，但他很明顯的收五指，顯然不打算讓離開。

挑眉，麵帶不悅。

後者態度卻難得的強，起碼在蘇楠麵前他沒這麼強過。

“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將你置於危險之中！從一開始你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大錯特錯！現在你們離婚了，你應該看得清，到底是誰一直自始至終的陪在你邊！”

他眼底熾熱的芒好像要燒起來一般，用極為迫切的眼神看著蘇楠，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但卻搖搖頭，回答的斬釘截鐵：“我會等他出來，等多久都沒關係。”

“你們已經離婚了！”徐子瑞怒吼，額角的青筋都崩了出來：“他方錦程就是一個小孩！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孩！他懂什麼！拿著父母的資本招搖過市！欺騙你的！楠楠！你是個年人！怎麼也這麼容易被他蠱！蒙騙！”

“我隻想說，我們這場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師兄你無權評判！”

“我怎麼不能評判了！當初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像一個王者一樣把你當戰利品在我麵前炫耀！我發誓！我要讓他付出代價！他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楠楠！你到底喜歡他什麼！他全上下有哪一點值得你托付終！”

“是，他全上下都是臭脾氣，壞病！可我就是喜歡他！就是喜歡他！就算他永遠出不來，我也喜歡他！”

說到最後蘇楠鼻頭泛酸，眼眶泛紅，瑩潤的水珠在眼底打轉卻被強行忍著。

從未像現在這樣思念方錦程，短短四五天的時間，就好像過了四五年，四五十年！

“你喜歡他沒用！他不喜歡你！他已經玩膩了！你以為你在外麵為他流眼淚，他就會於你的不離不棄？出來就能和你復婚！楠楠，你清醒點！”

說著，他收了五指，攥的蘇楠手腕生疼。

“他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我瞭解他！”言罷一個使力猛的將他的手甩開，大步走了出去。

休息室，徐子瑞一拳重重打在墻壁上，發出悶哼一聲巨響。

但這一拳就好像打在他的心頭上一般，將他狂熱跳的心臟打到驟停。

為什麼，明明是他認識蘇楠在先，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蘇楠喜歡的人是他！

就像個小孩一樣，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仰崇拜著他！他馬上就能接了！馬上就能允許為晨晨的媽媽了！這一切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對！方錦程！自從方錦程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可就算嫁給了方錦程又如何，他還是義無返顧的站在邊，幫助，保護！

這一腔熱到頭來變了什麼！變的一文不值！

這讓他怎麼甘心！

蘇楠著通紅的手腕回到辦公室，辦公室眾人立馬圍了上來，關切的問上午到底去哪了，發生什麼事了？是被綁架了還是什麼？

“沒什麼事，已經解決了。”四兩撥千斤的將人打發。

小林從科長辦公室出來道：“楠姐，科長讓你進去一下。”

著頭皮進辦公室，今天已經夠累的了，一心想趕下班回去好好睡一覺，可今天得到的資訊太多，也不能保證回去就能睡著。

“楠姐，徐隊沒對你發火吧？”小林小心打量著。

蘇楠不聲的將手腕背在後：“他乾嘛沖我發火？”

“徐隊說你被人綁架了，那表要瘋了！簡直要吃人！還質問我們，你不是一直住在市局的嗎，怎麼回去住了，還問我為什麼不攔著你！”

小林說著說著就委屈的撅起了，那表也是沒誰了。

蘇楠在肩上拍了拍道：“他這個人脾氣就這樣，你不要往心裡去。”

“我纔不會往心裡去呢，我就是聽說你被綁架了，擔心你。”

“我這不好好的嗎。”

“嗯嗯，楠姐你快進去吧。”

點點頭推開沈岸之辦公室的門，難得一見的是，沈岸之的桌上沒有堆放他媳婦給做的小零食，而是堆著一摞摞檔案資料。

他一邊翻看資料一邊皺眉頭，蘇楠大概瞥了一眼，好像是關於嘉航集團的資料。

“科長！”進來敬了一禮。

沈岸之點點頭：“孕婦不要站著，坐。”

蘇楠也不推辭，與他隔著一張辦公桌坐了下來。

沈岸之一邊翻資料一邊說道：“這些年來，嘉航集團長的可真夠快的啊。”

蘇楠知道，要說真正長起來的速度，是在方靜秋嫁給賈浩之後。

“樹大招風啊，一旦太過一帆風順這裡麵就會有貓膩了，也會有見不得人的事了。”沈岸之繼續說道：“你說，這裡麵會不會有老方手的可能？”

蘇楠想也不想的搖頭道：“方首長一直是個大公無私的人，在生活上是個嚴厲的父親，在工作中是個冷酷的上司，怎麼可能做出違背黨法黨紀的事！”

“我就那麼一說，你看你這激勁，給老方代言啊？！”沈岸之沒好氣的放下手上的資料，一雙略有些渾濁的眼睛看的蘇楠渾不舒服，好像整個人要被他看了一樣。

“老方有沒有違反黨紀我不知道，也不能一口斷定！但是，在方靜秋的從商生涯中，各個單位會礙於是老方的兒，給開後門，倒是真的。”

“我不知道……”

這要在以前，說不定還要為方靜秋辯白兩句，說什麼大姐不是這樣的人，大姐和錦程都不是，他們家風嚴謹，格剛，善惡分明，一切都憑自己實力。

但是今天，在聽到賈浩說的那番話之後，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徹底顛覆，心裡糟糟的。

無人可以傾訴，也無人可以商量，隻能一個人將所有疑問在腦海裡反復轉來轉去。

“嘉航集團背後絕對有一條大魚，單憑方靜秋的手段也不了氣候。”

“方首長絕對不……”

“話不能說的這麼早！”沈岸之麵容嚴肅的將打斷：“在事實沒有確立之前，說什麼都還太早了！你也不用這麼著急，我也沒說就一定是老方！”

蘇楠不說話了，是的，在沒有充分的證據指向方良業之前，憑什麼就一口咬定不是他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今天從賈浩的上真切的看出來了。

“關於錦程的事，你不要太擔心，法不責眾，就算是方靜秋涉嫌違法也不會牽涉到錦程的。”

蘇楠道：“聽說檢方得到指控才把他帶走的，我相信錦程，他雖然平日裡無法無天的慣了，但他拎的清輕重，不會做違法的事。”

“嗯，你既然這麼想的就好，我怕你心不好影響孩子，你師母讓我告訴你，懷孕期間千萬不要氣，要不是擔心你在家裡胡思想，乾脆給你放假得了！”

蘇楠急道：“我現在還能工作，用不著放假！”

“知道，知道，瞧你這急的，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到去，萬一再被什麼人盯上就不好了，能住在市局就盡量住在市局。”

蘇楠猶豫道：“我，能不能見一下方錦程？”

沈岸之真不忍心澆滅眼底熾熱的芒，但還是不得不說：“他現在接調查，不能見任何人，等那邊調查的差不多了，就能見了，估計也離出來不遠了。”

蘇楠張道：“那那邊會嚴刑供嗎？”

沈岸之短促一笑：“這都什麼年代了 ，還嚴刑供！咱們審訊都要全程監控錄影了，上頭不比咱們還嚴謹？”

“師父，真的沒辦法讓我見見他？”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嗎？能說的出來可以說，不能說的，就算見了也說不了。”

“我就是想他了！”

沈岸之苦笑道：“哎呀，你這就難辦了，行吧，我想想辦法，你先不要著急，回去讓小林給你張羅張羅，把休息室再弄弄，以後那就是你的單人間，被褥床鋪白天也不用收起來。”

“嗯，謝謝師父。”

“去吧。”

目送蘇楠離開，沈岸之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他疲憊的著鼻梁，手指點在方靜秋的個人檔案上，在親屬一欄，外公李立國幾個字，太過紮眼。

剩嫁不晚：獵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