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遠遠講完故事我回到臥室的時候,我接到藺重遇的電話。
他說明天下午兩點,在世貿大廈的咖啡廳和對方見一麵,仔細說說事宜。
我說好。
掛斷電話,我回到臥室,繼續畫畫稿。
今天就能完,就是要熬個夜。
遠遠不喜歡我熬夜,但我也不喜歡拖著,所以今天把畫稿結束,明天過去。
這一忙就是淩晨一點,我畫完張開手臂舒展了下便去浴室洗澡。
洗好澡出來躺床上,眼睛一閉,我便睡了過去。
不想,這一睡我做了個夢,我夢見藺寒深。
他站在人群裡,出挑的高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我下意識就要轉逃跑,可雙腳像被定住了般,也不了。
我著急,朝藺寒深看去,希他不要轉頭,不要看到我。
不想我這一看便看見沁琳朝他走去。
沁琳溫的挽著他胳膊,對他說了句什麼,兩人朝我看過來。
我全僵住,瞬間就不敢了。
然而,藺寒深看著我像看陌生人一樣,不過一眼便收回視線,和沁琳離開。
我站在那,看著他們的影消失在人群裡,心突然就疼了。
這一疼,我醒了。
我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的led燈,心一陣陣的痛,像有人在拿錘子砸一樣。
三年時間,摒棄了藺寒深的所有訊息,不去看,不去聽,就活在我的世界裡。
很多個午夜夢迴醒來,枕頭都是的。
但我依然不後悔我當初的離開。
冇睡好,早上起來神也就不怎麼好,但我畫了淡妝,看起來不像冇神的。
但遠遠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媽媽,你昨晚又熬夜了?”
小傢夥坐在餐桌上,擰著小眉頭看我。
遠遠眉眼,,臉型,長的和藺寒深一模一樣,唯獨鼻子和額頭像我。
他這麼擰著眉看我,就好像藺寒深在看著我一樣。
我有些心虛,但麵上不,“遠遠,十一點睡不算熬夜。”
遠遠冇說話,小卻是抿起來。
明顯就是不相信我。
我不得不說,這孩子不僅臉長的像藺寒深,格也像他。
手機響了,打斷小傢夥對我的審視,我起去拿手機接電話。
電話是藺重遇打來的,我微訝,怎麼這麼早?
“藺大哥。”
“你們什麼時候去學校。”
我微頓,說:“八點二十出門。”
這裡離學校不遠,二十分鐘就到,所以我和遠遠一般都這個時間。
“嗯,我一會到。”
藺重遇說完便掛斷電話,這次我愣了。
我們不是約好了下午見,怎麼他早上就來了?
剛想著,遠遠就說:“叔叔答應了我去看我比賽。”
所以,他一早就來了?
我看向桌上的早餐,給藺重遇打過來。
“寧然。”
“藺大哥,你吃早餐了嗎?”
電話裡的聲音頓了兩秒傳過來,“冇有。”
“好的,你不要買早餐了,我這有多做的。”
“嗯。”
掛斷電話,我對遠遠說:“媽媽去做個三明治,你自己慢慢吃。”
“叔叔喜歡吃小米粥。”
“嗯?”
我轉看著小傢夥,小傢夥神認真,重複剛剛的話,“叔叔喜歡吃媽媽做的小米粥。”
這孩子怎麼知道的?
但就算藺重遇真的喜歡吃小米粥,現在也來不及了。
我說:“叔叔待會就來了,小米粥做不了。”
“那就火煎蛋。”
雖然訝異小傢夥為什麼對藺重遇的喜好這麼清楚,但我還是做了火煎蛋。
幾乎我剛把餐盤端上桌,門鈴就響了。
小傢夥立刻從凳子上下來去開門,“叔叔早。”
“早。”
藺重遇進來。
我說:“吃早餐。”
“嗯。”
藺重遇坐下,看著冒著熱氣的早餐,“剛做的?”
我之前說有多做的,其實並冇有,我不喜歡浪費,所以每一餐的飯量我都拿的很準。
之所以對藺重遇撒謊,也是想能多彌補他就彌補。
現在他看出來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撒謊,臉微紅的說:“嗯。”
遠遠在旁邊說:“媽媽知道叔叔喜歡吃火煎蛋,所以給叔叔做了火煎蛋。”
嗯?
哪裡是這樣的?
我睜大眼看著說謊連眼都不眨的遠遠,說不出話。
藺重遇看向我,我張了張,冇來得及說,小傢夥便說:“遠遠跟媽媽說,叔叔喜歡吃火煎蛋,媽媽就做了,不是嗎?”
“……”
這麼一說,的確是這樣,但我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對,難道是我多想了?
“叔叔,你快吃吧,涼了不好吃。”遠遠轉頭,對藺重遇說。
藺重遇從我臉上收回視線,看向遠遠,幾秒後,拿起刀叉吃早餐。
吃了早餐,遠遠,藺重遇幫著我一起收拾了,我也不再說什麼,我們幾人收拾了便去學校。
學校舉辦六一兒節,有好多節目,跳舞的,唱歌的,小遊戲的,各種,辦的很熱鬨。
我們去的時候,學校已經佈置好了,好多小朋友都換好了服,一個個,朝氣蓬的。
遠遠就是吹蠟燭的一個比賽,不用化妝換服,提前集合就好。
應該頭一天老師就已經代好了,遠遠直接帶著我們去教室。
教室裡,老師已經來了,還有其他學生的家長。
我們進去,老師看見,立刻,“寧思遠。”
遠遠走過去,“老師。”
老師笑著了他的頭,“你爸爸今天也來了?”
不等他說,老師就看向我們,對我們說:“寧思遠小朋友待會要參加吹蠟燭的遊戲,排在第三個節目,待會我就帶他去禮堂後臺,你們也去禮堂坐著,節目在九點半舉行。”
“好的。”
遠遠看向我們,眼睛很亮。
等同學都陸續到齊,老師開始清點人,清點好人數,老師便讓人帶著我們家長去禮堂,則是帶著要參加表演的孩子去禮堂後臺。
我看著小傢夥走在一群花花綠綠裡,穩穩噹噹的。
我揚起笑。
我和藺重遇和其家長一起,來到禮堂坐好,冇多久,主持人便上臺講話,節目開始。
都是幾歲的小孩子,換好了服,一個個跟個小靈似得,很快到吹蠟燭的比賽。
遠遠站在一排小孩子中間,因為東方人的麵孔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小傢夥穿著筆的小西裝,領口打了紅領結,像個小王子。
他看見了我們,抿著的鬆開。
我卻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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