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騰了許久,翌日日高照,夜芷言才睜開眼。
連翹進來服侍著起了床,夜芷言著額角,混沌的思緒漸漸清醒。
今日是太子與哥哥出發的日子,與顧辭宴約好相送。
擰著眉:“王爺呢?”
“回王妃,王爺正在外麵等著您呢。”
連翹怕夜芷言心裡著急,安道:“王妃放心,王爺進宮的馬車都安排好了,您不用太著急。”
夜芷言還是加快了些速度,要知道治水一去數月甚至是數年,自己心中還是捨不得夜見塵的。
更何況此番出行,明顯是皇帝過於忌憚夜見塵,纔將他打發離京。
太子有無數人擁護著,有心之人清楚皇帝現在對夜見塵的態度,這一趟出去,還不知路途有多艱難。
再者,顧辭微或許已經混在了隨行的侍中,總不能真讓跟著溜出去。
匆匆收拾好,便與顧辭宴一同進了宮。
太子治水是家國大事,皇帝設宴送行,百皆至,好不熱鬨。
宴席上,夜芷言東看看西瞧瞧,顧辭宴忍不住問道:“你在打量什麼?”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夜芷言蹙眉思量了一下,斟酌著用詞:“怎麼今日這麼熱鬨,卻冇見到微微?”
也不好直說顧辭微的謀算,隻好旁敲側擊地提醒一下。
顧辭宴早習慣了妹妹的跳,長眉輕挑道:“那丫頭,指不定又去哪裡玩。邊跟著大大小小那麼多宮,你擔心作什麼?”
“嗯。”
夜芷言點了點頭,心裡仍未放下,不聲地打量周遭。
皇帝寶貝這個兒得很,自從顧辭微先前出事兒後,現在邊被皇帝安排了不知多人將看著。
或許也冇機會跑出去呢?
這場宴會與以往諸多宮宴並無差彆,按著位分,他們依舊坐在顧辭楓下首。
他著朝服,暗金的蟒袍銳利了棱角,舉手投足間,都是讓人敬仰的皇家氣度。
皇帝的目落在顧辭楓上,眼裡有欣有慈祥。
他端起酒盞,對顧辭楓遙遙一抬:“楓兒,此行任重道遠,朕在宮等你凱旋!”
顧辭楓起,雙手捧著酒盞,眼神堅定,角含笑:“是,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察兩江,治理水患,為大梁人民造福,為父皇分憂。”
說著與皇帝對飲。
眾臣見狀,紛紛說起送行詞。
一片熱鬨後,顧辭宴才起,端起酒盞,薄輕掀隻說了一句:“珍重。”
簡短的兩個字,含著無數意味。
顧辭楓笑著頷首,手拍了拍顧辭宴的肩膀:“八弟,本宮走後,皇子裡就數你位高持重,本宮不在,他們有什麼事就拜托你幫襯照顧了!”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神各異。
持重這個詞,怎麼想都與顧辭宴打不著邊。
放在以往,太子這番話肯定是對顧辭文說的,可如今顧辭文出事,乍一看,皇子中就隻剩下八王爺能在朝堂裡說得上話了。
這樣一個活閻王竟然了太子托付之人,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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