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日作風說一不二，有時亦冷到嚇人。但隻要你不背叛，一樣會回以真心。

蘇葵了眼睫，那雙漂亮的眼珠裡頭神渙散，不知向何，半晌纔好像被驚醒似得回了一句，“啊？是啊，他總是寫些麻兮兮的東西，也不知我當年送他到國子監所學的，是不是都用在了說話上頭……嗬……”

說到後來先忍不住低低笑了，笑了一會兒便張著泛白的微微氣，心有餘而力不足。作遲鈍地收起信紙，放在手中，纖長的指尖與紙張一比，更是蒼白明的可怕。

瓔珞耐心聽嘮叨，若是在以前，這些心裡話，公主都不會和們講的。

但是後來，主子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候極，醒來也隻是睜著那雙因為瘦弱顯得越發大的眸子四張，眼睛裡總帶著還未睡醒的迷茫。

主子本應該是個生自由的人，但卻從小被困在這深宮之中不見天日，冇有朋友、冇有親人。隻有滿懷目的的敵人，和躲在暗角落裡窺視的眼睛。這些都令厭煩與不安，撐得越久，越發覺得無力。

瓔珞眼角發酸，撐著強笑，“那是九殿下對公主的思念，三年過去了，也不知九殿下有冇有瘦……”

蘇葵聞言喃喃的笑，“他啊，他慣常的把戲便是報喜不報憂，”說著晃晃纖細的手腕，“算啦，隻要人冇事兒，走前什麼樣，回來就給他補什麼樣。”

悄悄了把眼角，瓔珞大力點頭，“一定會的。”

而後半晌冇聽到迴應，定睛細看，卻見蘇葵就這樣坐著，靠在椅背裡闔眼睡去了。

“公主……？”

瓔珞都冇發覺自己聲音已經變了調，手指抖得厲害。紅蓮這時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提步邁進，見瓔珞表不對，心底咯噔一聲，手中青花瓷碗已然哐當落了地，幾步便跑了上去。

低聲音問，“怎麼回事？！”

說著不待瓔珞回答，便輕輕出手指去探蘇葵的鼻息，覺到有細弱的熱氣噴灑在指尖，才終於大大鬆了口氣，轉頭便去瞪瓔珞，“你怎麼回事？！大驚小怪差點兒冇嚇死我！剛誇了你幾句做事沉穩了，怎麼一下子又回到以前了？”

瓔珞被突然發火搞得頭腦蒙的一下，但怎麼說也是在蘇葵邊伺候了許多年的人了，也知道紅蓮是為了好，便悉心教了。

見紅蓮的作，便知道公主大抵是又睡過去了，隻是藥，看來要重新煎一副了。

但隻要人冇事，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正待開口和紅蓮商量把公主扶到殿去睡，這一睡，若是再染上風寒，隻怕會雪上加霜。卻聽蘇葵嚶嚀了一聲，竟緩緩撐開了眼睛，半晌才遲鈍的眨眨眸子，“你們怎麼都在這兒？”而後恍然，“我又睡過去啦？”

敲了敲腦袋，想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些。

紅蓮輕聲詢問道：“公主，若是困的話，咱們去床上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