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戈終於定住腳步,頗無趣地挑挑眉,不置可否,“六皇兄,你跑什麼啊?我又不是鬼,還是……你以為我是鬼?嗯?”尾音測測的,令人隻覺得脊背發涼。
南靖宇雙一,臉上頓時失了,氣勢不足地囂:“南玄戈,你到底想乾什麼?!這裡是太和殿!莫非你想當著滿朝文武百的麵謀殺兄弟嗎!”
他真的是害怕了,這幾年南玄戈征戰北漠,從未回來,但他戰功赫赫,名揚天下的威名早已經傳遍了南秦的每一寸土地。北漠蠻夷兇殘至極,對潼關周邊百姓趕儘殺絕,燒殺搶掠不說,遇到妙齡子或長相姣好的婦人,均搶去辱一番,毀了清白後的子再也無臉存活,紛紛含恨而死。
待南玄戈一到達潼關,士氣大漲,首戰大獲全勝,他更是親手割了北漠將軍的頭顱,高高懸掛於城牆之上,以儆效尤。此後,南玄戈每每戰勝,城牆之上便多一顆頭顱,待到三年之後,上頭懸掛的腦袋已經多達二百一十四顆!
這一做法有人覺得腥兇殘,亦有人覺得大快人心,九殿下這是在為百姓除害,何錯之有?!
總之,每一條訊息傳至南靖宇耳中,都令他心發,無時無刻不到危機。他派去的殺手明明親眼見到南玄戈口中了一劍,落湍急的江流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如今——
南靖宇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冷漠俯視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已經看穿一切謀詭計。
南玄戈被南靖宇的話逗笑了,現在來跟他談兄弟?莫說他從來冇把他當過兄弟,就算有,這種要致他於死命的兄弟,他可不敢要!
“嗤——”冷冷扯了扯角,南玄戈蹙起眉笑容無奈,“南靖宇啊南靖宇,誰給你的勇氣來跟我……哦不,是跟朕稱兄道弟的?!”
他毫不客氣地說完,環視一週,各個大臣均噤若寒蟬,南玄戈不聲的笑笑,“來人,將帝師帶到偏殿休息,等會的場麵太腥,彆汙了帝師清明的眼!”
而後,他向帝師點了點頭,帝師瞭然,雙眸輕闔,轉便離開去了偏殿。
“南玄戈!”
南靖宇再次後退,南玄戈不鹹不淡的語氣太可怕了,有時候,藏在平靜底下的不聲才更加嚇人。
“你要做什麼,二哥!二哥、七弟……救救我啊,南玄戈他要謀害我!”
他像個不慎落下懸崖的人,雙手在虛空中抓,試圖抓住一救命稻草。
然而,救命稻草之所以是稻草,是因為,稻草的是鬆的,隻要到外力,便會隨著落難的人一起捲黑不見底的懸崖。
誰也不傻,知道大勢已定,周圍還有那麼多穿戰甲的將士包圍著,冇人會為了一個將死之人,反而送掉了自己的命!
南靖宇實在走頭無路了,他跑向誰,誰便像躲瘟疫一般,飛快跑開,用嫌惡的眼神阻止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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