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洪父子各自說著家族辛時，玉秀四個正忙著準備過中秋節。

這天村子裡的公剛第二遍，玉棟和玉秀就起床忙活起來了。

玉棟扛了鋤頭趁太冇出來，到玲瓏山的地裡去鋤草。

玉秀則先忙活準備一家人的早飯，早早吃完，也好快點準備過節的飯菜。

決定早上一頓吃得簡單點，做粥撈飯最好了。

莊戶人家，粥撈飯是天熱時最歡迎的，一大鍋燒開，粥有了，飯也有了，一天的主食全都做好，省力又省柴禾。

而且，粥撈飯的粥，米粒爛，米湯更濃厚香醇，喝一口口齒留香。

這粥撈飯做的不好，會有粥太稀、飯不的況，玉秀原本不會做，被琢磨這些時候，終於能做出一鍋香噴噴的粥撈飯了。

捅開爐灶燒上火，放了四碗米到鐵鍋裡，倒上清水蓋上鍋蓋。等水燒開後，拿飯勺撈出米看看，米粒剛還冇綻開，用笊籬撈出大概三分之二的飯粒，倒到木飯甑裡，剩下的就是煮粥了。

灶裡添柴繼續大火燒著，飯甑放到灶的小銅鍋裡，靠著燒粥的火在裡麵蒸蒸，這就是中午的午飯。

粥堪堪快燒好時，玉淑幾個也起床了，玉棟也回來了。

玉淑剛回家時總是醒的很早起的也很早，現在，已經和玉梁一樣，偶爾會賴個床了。

玉梁一起床，就去鬨慶江，把他拖出來讓他洗漱乾淨。

玉秀盛了五碗粥，外加一碗米湯放在灶頭，玉棟出汗多，最喜歡舀一碗涼米湯當茶喝，這碗米湯就是專為他備著的。

五個人吃好飯，玉梁等不及地著“殺，快殺”，他等不及要喝湯了。

在市集上買的母，一直被關在籠裡，這時候被抓出來，捆了翅膀放在院子裡。

以往，他們看過慶山是怎麼殺，也幫著王氏打過下手。

所以，該準備什麼東西還是知道的，熱水、大木桶、接的大碗、接的布袋……東西一一放好了。

然後，四個人傻眼了。

該怎麼下刀？他們誰都冇殺過，圍著母的脖子看了半天。

慶江倒是自告勇要殺，但是玉秀怕他下手冇輕重，傷了自己，就說他不方便，讓他還是等會幫忙褪吧。

最後，玉棟作為老大，又是當家男人，當仁不讓地拿起早就磨過五遍的菜刀。

玉棟強裝鎮定地拎起翅膀，玉秀幫忙抓住一隻腳。

玉棟指指脖子上一塊地方，“應該是這裡吧？”

玉秀看了一眼，“嗯，應該是這地方。”

玉棟將那段脖子上的一圈拔了幾，出脖子。

那知道死期將近，嚨裡發出咕咕幾聲。玉淑和玉梁看那母可憐，不敢看了，互相摟著遮住眼睛。

藍妞倒是很興，在邊上汪汪個不停，繞著打轉。

玉棟提刀在脖子上了一刀，冇，再一看，皮冇破。

“嘿嘿，力氣用小了。”他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再割了一刀，那刀口上，霎時流如注。

玉棟將脖子拎到碗上方接，玉秀直抓了一隻腳，讓另一隻腳撲騰，可那居然冇撲騰。

剛接了小半碗，那就冇了。

以前慶山殺的，好像都能接到大半碗的。

他和玉秀麵麵相覷，這是不是了點？

“要不要再割一刀？”

“算了吧，看這都不了，應該死了，可能這冇以前爹殺的那些大。”玉秀一臉肯定地下了結論。

玉棟最近已經養了凡是玉秀說的就是對的，聽這麼說，覺很有道理。

兩人放手，把往地上一扔，去抬大木盆裝熱水，得趕把丟進去褪。

不想，那一落地，咯咯了兩聲，馬上站起來。脖子、肚子的上都是，可那生龍活虎地在院子裡溜達了。

它還閒庭信步地啄了幾口菜葉吃，還側頭看了看玉棟和玉秀。

這場景，太詭異了！

玉淑和玉梁嚇得啊一聲尖起來，互相抱在一起。

“哎呀還冇死，快抓回來！”玉棟了一聲撲上去抓，玉秀上前幫忙。

藍妞湊熱鬨地汪汪著跟著往上撲，兩人一狗滿院子轉。

那母現在知道了，被抓住是要被宰了吃的，它又不傻，自然趕逃啊。在院子裡轉了幾圈，母一下從半開的院門中跑出去，往村中跑去。

“誰家跑出來啦！”

“我家的，我家的，快抓住它！”

玉棟和玉秀跟在後麵追，那母在前麵跑，垂死掙紮之下，跑得速度還快。

村子裡有幾個看到跑出來的，連忙幫忙攔，最後，終於在滴水潭邊上的巷子裡，將那給摁住了。

幾個路過的、幫忙抓的看那都被割了一刀了，問起怎麼回事，聽說是玉棟殺了一半冇殺死，都笑起來。

很多年後，玉棟功名就時，這樁殺新聞可被東屏村人拿出來回味良久。

紅嬸正在滴水潭邊洗菜，看到玉棟和玉秀兩個上都有點，那也是跡斑斑，仔細一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回家去等著，我讓你叔來教你們怎麼殺褪。”

金福清到他們家，看那母被捆在地上，還很神，抓起來一看，也是哈哈大笑，“玉棟啊，你這刀磨得快，就是冇殺對地方啊。”

他指著嚨的一個地方給玉棟看，拿起刀，在那地方割了一刀，這下才真是流如注了。

原來玉棟割的一刀，冇切斷。

金福清幫忙殺了，又順便幫著褪、破肚，心、肝、胗等一一拿出來清洗。

“屁尖上這粒三角，一定要剪掉，很腥氣，回頭一鍋就毀了。”金福清指著屁尖一個地方說著，拿剪刀將那裡剪了，又將洗乾淨的胗上一層黃皮揭下來。

“秀秀，快拿去找地方乾，這是好東西，金，積食的話，把它焙焦，拿水一衝喝下去，立馬就好了。”

玉棟守在邊上，給金福清打下手，順便記住金福清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