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正月，武大勇還是冇訊息，玉棟求到了周明這邊，周明倒是很快打聽到一些訊息。武大勇離開建昌縣後，在硯山那邊一個鎮上結識了幾個江湖人。從那之後，就冇其他音信了。

玉棟讓人將這訊息送到武家。

武舉人親自帶了大兒子，到王府田莊來拜謝周明，被丁三爺攔住，隻說大公子和周世子都不在家，又告訴武舉人周世子會管這事，是因為了大郎的請托。

武舉人訕訕地告辭，讓人給家送了一份厚禮。

丁三爺倒冇騙他，李承允和周明真的不在家，他們陪著唐赫章，去燾墳前祭掃了。

唐赫章看到燾的墓碑上簡簡單單寫了燾之墓，不由慨萬千。

原來，唐家和家都是靠近蜀中的青州人氏。

唐赫章和燾自小同一個授業恩師，同年考上秀才，又是同年中舉的，那一年唐赫章是青州解元，燾屈居第二。兩人雄心壯誌，進京趕考，冇想到居然都鎩羽而歸。

“那年名落孫山，回鄉不久，你們太祖父過世，第二年太祖母又過世，你們阿公在家守孝，專心教導你們叔祖照讀書，打理家業。你們叔祖考運不錯，倒是一路順利，最後中了進士，留在京中做了京。”

“我後來上京城講學時，還和你們祖父見過一麵，那時候，你爹才三歲吧，比你現在還小呢。”燾了玉梁的頭，回憶道，“再後來就聽說你叔祖出了事，我就冇你們阿公訊息了。冇想到他帶著一家子遷居到東屏村。”

“先生，那我阿公家在青州還有人嗎？”玉棟聽說祖籍青州，打聽道。

“家好像也是遷居青州的，你們阿公就你們叔祖一個兄弟，照上京時，你們阿公將青州的宅院也賣了，在京中置業安家，青州也冇人了。”

他唏噓了幾句，“小四跟你們阿公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我爹也說小四像阿公，我長得像他。”玉棟回憶起慶山也說過一樣的話。

“你們阿公知道你們都這麼懂事，一定會欣的。”唐赫章在燾墳前絮叨，“阿燾，我和你小孫兒有緣，收他做我關門弟子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

他說著，在墳前倒了三杯水酒。

玉棟幾個在邊上燒紙錢。

一陣山風吹來，紙灰滴溜溜旋轉著，有幾片繞著唐赫章的角盤旋。

李承允怕山間風冷，在邊上勸唐赫章回去。

“好，反正我在這邊還要待些時候，不怕冇時間找你敘舊。”唐赫章收了傷，拍著燾的墓碑玩笑地說了一句，轉下山了。

“哥，你陪先生他們先回去，我在這看著火星。”玉秀怕紙灰還未化儘，若是被風吹著到乾枝枯葉，極易引發山火，就留在最後。

慶江和玉淑在家裡冇來，玉棟答應一聲，當先帶路，唐赫章拉著玉梁，小北推著李承允先行。周明帶著平走在最後。

燾這墳頭每年清明冬至都會掃墓添土，墳頭已經很高了。

玉秀看墳邊有雜草開始纏藤，索拔些草，繞到墳後時，覺不對勁，不由咦了一聲。

一行人裡，周明落在最後，他耳朵也尖，聽到玉秀這一聲，轉頭走回來。

“你怎麼了？”

“世子爺，你看！”玉秀指著墳頭邊的草，輕聲說，“你看這些草。”

這種時候，正是萬復甦、鶯飛草長的時候。

玉秀指的那塊地方，長著一片野草，可幾株稻菜和小飛蓬都匍匐在地，乾從半當中折斷了。

這兩種野草很常見，乾有小拇指細，又是在墳堆後，不可能被風吹斷。

周明看了一眼，燾的墳地是在北山半山腰，隻有一條村民砍柴踩出來的山路通到這邊。

周圍冇什麼人路過。

“這裡長著的小飛蓬之類的，牛羊不吃，不會有人到這邊來放牛羊。”玉秀輕聲說道。

山風陣陣，吹了山林枝葉，發出嘩嘩聲，一時間，讓人有些發寒。

玉秀不由了拳頭，那些人，盯上了阿公的墳墓？不由一陣惱怒。

“平，檢視一下。”周明過平吩咐道。

玉秀連忙讓到一邊，平蹲下看了那片地方，又順著那裡往墳後走去，墳後不遠就是山中林，灌木叢生，濃綠遮蓋中本不知道後麵有什麼。

“你到前麵，跟他們一起先回去。”周明看玉秀的手，到底還是孩子，會害怕吧。他聲讓玉秀先走。

玉秀一愣，想留在這親眼看著，可再一想，自己又不會武功，若是後麵藏著人，打起來幫不上忙，反而添，點頭應道，“我回去幾個人來，你們小心。”

“不用……”

“我不會回來添，我讓小北他們幾個手好的回來。”

周明裡的話被玉秀堵住了，看玉秀拎起提籃，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心裡又有點不是滋味，總覺得……就說一句小心，走得這麼快？

玉秀不知道周明的糾結，這條山路有幾個拐彎，左右兩邊都是灌木矮樹。玉棟他們已經看不到人了，應該是拐彎過去了。

得走快點追上他們。

玉秀往前走了幾步，剛走過一個拐彎時，就覺得聽到奇怪的聲音。

像這樣經常上山的人，很悉風颳樹葉的聲音，而在後的灌木叢裡，穿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肯定不是風吹出來的。

那裡，肯定有人！

此時站的地方，離周明他們較近，可是若是想往回走，卻等於要走過發出聲音的灌木。

若是有人，又是想抓自己的話，他們肯定是想等自己再走遠些，再出來手。

玉秀了提籃，一隻手在提籃中尋找，假裝不經意地轉往回走，裡大，“喂，酒壺，帶回來！”

這聲音得很響，周明和平肯定能聽到，隻希灌木叢後若真有人的話，能拖延片刻。

可惜，話音剛落，灌木叢裡馬上跳出兩個黑影，迎麵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