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九娘也不去鋪子裡忙碌了，天冇亮就起來幫著玉秀在院子裡忙碌。

兩人輕手輕腳地將桌椅搬出，玉秀將昨晚就燙好的大公、和豆腐擺上香案，朝天祝禱，祈求菩薩保佑玉棟考試順利。

等到天亮，洪天錫和玉棟起床，玉秀擺上早飯。這一頓飯，要吃飽，畢竟今天等下都是用力氣的。

玉秀出了粥之外，還特意燒了黃米飯，玉棟吃飯喝湯吃了兩碗。

玉秀昨晚烙了薄薄的蔥香餅，拿油紙包了一卷，遞給玉棟，“哥，這裡兩張餅，萬一了你就拿出來吃。”

特意打聽過了，考場中管飯，可不到時辰不開飯，萬一中途了隻能了。

玉棟接過餅揣懷裡，那餅很薄，倒是一點不累贅。

跟文試比起來，武試省力多了，至不用關到號子裡關幾天，武試隻要三場，第一場考騎，第二場考技勇，第三場考兵法策論。

洪天錫又囑咐玉棟臨場不可張，騎時手務必要穩。

“師傅，我記住了。”玉棟鄭重答應了一聲。

玉秀雇了馬車，和洪天錫兩人送玉棟去考場。原本玉棟是不願意讓他們送的，可看兩人一定要去，就不阻止了。

玉棟的馬是洪天錫特意給挑的一匹棗紅馬。他今日一石青短打，騎在棗紅馬上，沿街而走，年英雄，令人矚目。

考試在南街外的校場舉行。

到了校場前，十裡八鄉的生彙聚，往日空曠的校場，居然也有趕集時那種人流湧的覺。

武試都有這麼多人，不知道文試時得是多人啊。

玉秀心裡慨。

朝廷重文輕武，所以武試的武秀才，一年也就十來人，看著來應試的，約莫上千人，這一天也不知能不能考完。

不過考不完考也不擔心，反正武試除了策論，其他兩樣冇法作弊。

校場外四個兵丁守門，送行之人到此止步。

這些考生裡，年紀大居然也有四五十歲，年紀小的……玉秀看了半天，覺得玉棟應該算是年紀最小的了。

畢竟武試考的是力氣武勇，年紀不到力氣就吃虧。

“師傅，秀秀，你們回去吧，我進去了。”玉棟下馬牽著馬進場，轉頭跟洪天錫和玉秀告彆。

玉秀招手答應，人卻冇法，看周圍送行的人，可能都打算在這等著了。

洪天錫找了個場外空曠的地方，“秀秀，我們就在此等吧。”

玉棟進場後，就有引路的差役將他們引到校場，那裡坐了三個考，一個是武知縣，一個是本縣學政，還有一個一武將打扮，應該是本縣的武了。

武知縣照例說了三場比試的規矩等等，隨後就讓大家號比試。

玉棟居然了個三百八十六號，上千人裡他到的還算靠前。

候考的考生都跟著差役到了校場一邊，玉棟站在靠後的位置，聽著前麵傳出的好聲或惋惜聲，猜測那些好聲應該是識的考生互相鼓勁，惋惜聲可能是考生考得失常了。

終於，騎一場到他了。

他走上場中，棗紅馬在邊上甩尾踏步，一副躍躍試的樣子。

有士兵送上弓箭，玉棟拿手裡掂量片刻，選了比較趁手的一張弓箭。

武知縣是認識玉棟的，看他拿起弓箭準備上馬，提醒道，“騎一項，十箭中三箭纔可過關，不然就無緣下一場了。”

玉棟對於武知縣這句提點激地一笑，拿起弓飛上馬。

其他考生看到一個十多歲的年居然選了最重的一張弓，都驚訝不已，覺得玉棟有點急於求了。

玉棟騎上馬後，有士兵送上箭袋，裡麵一共十支鵰翎箭，這一場隻要十箭中三箭即可過關。

“棗紅馬，看我們的了。”他拍了拍馬頭，低聲呢喃了一句，雙一夾，催馬跑起來。

校場百步外放著是個箭靶，玉棟先騎馬繞場一圈，在馬背上或彎腰或側，等馬跑到場中時，他彎弓搭箭，對著第一個箭靶出了第一箭。

隨後，第二箭，第三箭……十箭一晃而過。

“十箭，九箭正中靶心！”

守在箭靶邊上的士兵大聲報道。

考生們發出一聲驚歎。

因為家境不同，這些考生裡，有些人連馬都未能到過，騎在馬上不掉下來已經算不錯了。十箭中三箭即算過關，就是考慮到這些家貧考生的境況。

前麵的三十七人裡，連靶的都有。

玉棟飛馬箭，還十箭九中，可算本場第一人了，武知縣和其他兩位考看了一眼，各自記了一筆。

等到玉棟到場邊下馬，歸還弓箭時，連抬弓的士兵都不由誇了一句好樣的。

有了這場墊底，玉棟心中安定不。

有玉棟這珠玉在前，其餘考生就乏善可陳了，其他最好的績也不過十中四箭而已，靶的倒是比比皆是。

玉秀擔心的一天考不完的事不會出現，因為騎一場就淘汰了幾百人。

果然，第二場技勇時，校場上的人了近一半。

技勇主要是測試臂力的，有拉弓、舞刀和掇石三項。

拉弓的弓，分彆是八力、十力和十二力，考生可按照自己的力氣估量著選。無論選的是哪種，隻要三次開滿即算過關。

舞刀的刀是關公大刀，刀柄鐵鍛造，三把大刀分彆有八十斤、一百斤和一百二十斤。考生揮舞大刀必須前後背舞出刀花纔算過關。

掇石一共有二百斤、二百五十斤和三百斤三種分量，若提起掇石離地不足一尺則淘汰，上膝或上為尚可。

玉棟年紀雖小，臂力卻是不錯，不然在明州時也不可能徒手拉住驚馬了。

所以，到他上場時，他掂量了一下，徑直拿起了那張十二力的大弓，一鼓作氣連著三次弓如滿月。

小小年紀如此力氣，其他考生不由轟然好。

玉棟放下大弓，手心裡都多了些汗。不過技勇一場必須三項考完。

他將手在襟上了，走到大刀前，拿起了一百斤的大刀，這是洪天錫特意指點的。

“力不可竭，不然後繼無力，到掇石一項反而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