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棟也覺得這樣好，秀秀和淑兒就不用太累。

既然要請五味酒樓的廚子來做菜，菜式倒也不用費腦子了。到時請他們按照歸房的意思，配個八冷盤十熱菜再加兩個點心，一桌大大小小二十碗，也就不會難看了。

“姐，還得買些乾果餞。”玉淑在邊上提醒道，“上次村裡滿堂伯家人歸房，還給小孩子撒糖呢。”

“對，哥，大姐，我們也買個幾斤糖，熱鬨地撒一把。”玉梁一聽熱鬨就來勁，暗暗決定等歸房那天，要把這差事搶過來。

“聽你們的，我們買個五斤糖，兩斤拿來撒，其他三斤剛好酒席上拿來擺盤。”玉秀盤算了一下，馬上定下來，五斤糖果也不會浪費。

玉棟想說他去鎮上采買，玉秀看看他那隻腳，“哥，你就先把腳傷給養好，千萬彆再折騰了。到歸房那天，你可得齊齊整整地站大門迎客去。”

玉棟看看自己那隻腳，無話可說了，隻能讓玉秀辛苦些。

玉秀看歸房的事定了，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哥，淑兒，小四，我有件事要跟你們商量商量。”

玉秀說的，就是在建昌時跟九娘提過的掌櫃的事。

前世，由南到北、又由北到南走了一遭，看過聽過各家達顯宦、世家大族的人丁興旺。凡是顯赫之家，都有自己人才甄選傳承之法，即使家中子弟才能平庸，也有得用的管事、奴仆，不至於無人可用。

與九娘提了掌櫃之事後，就想到了這事。

原本玉秀打算自己兄妹四個，窩東屏村，一家子安居樂業。現在，隨著華香生意興隆，隨著玉棟和玉梁將要求取功名，尤其是知道祖上也是書香門第時，的心境也不同了。

玉秀想要幫像九娘像前世的自己那樣的苦命子，也想為家謀一個積蓄人才的長久之道。

這幾日，一直在想這事，終於想定了大致的章程。趁著今日家中人都在，就提了出來。

玉秀的意思，以後華香鋪子專賣胭脂花，主要做眷生意。鋪子的掌櫃的，全用子。

以後，每家新開的鋪子，都會用一兩個男夥計，幫忙敢些重活，其餘櫃檯賬麵的活，都用夥計。

這些子，不論出青樓還是良家，若想在自家鋪子裡做掌櫃賬房或夥計的，得簽了契。

簽了契後，先到九娘底下做半年到一年學徒，然後能寫會算的可做掌櫃，不識字的就去做夥計。

時下，除了青樓館勾欄院，正經生意裡，酒館偶有一兩個胡姬當壚，其他地方還都冇見人拋頭麵。

玉秀這想法，算得上驚世駭俗了。

不過玉棟幾個一來從小在山村長大，冇那麼多士大夫的觀念束縛，二來他們這一年多顛沛流離，覺得活下去可比死規矩重要多了。

所以，聽了玉秀這想法，冇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法子好是好，可我們也不能買這麼多人吧？”玉棟唯一覺得不好的，就是覺得要簽契的話，有點良為奴的覺，不太讚。

“哥，我是怕冇有契在手，萬一有人人蠱，就冇法轄製。而且我們也不用買人一輩子。做滿五年後，可以讓們贖買回自己的契。”

“贖？”

“是啊，我們買下們時給多銀子，們做滿五年後，贖銀子也就是買的時候的那些。”

玉秀想幫苦命子，可也不想自己的善心被人有機可乘。

有了簽訂契這麼一道門檻，不是真正走投無路的人，也就不會上門了。

畢竟賣為奴，就算還有五年後可贖這一說，也是低人一等的。

玉秀想幫的，是走投無路，又願意自食其力的人。

“姐，要是有人就是學不會做生意呢？”玉淑想起作坊裡，聽人聊天時，經常聽人慨誰家的某某某，彆的都聰明，可就是哪一件事怎麼學都做不好。

“不會做生意的，可以到作坊來做。以後我們作坊裡，就不用招外人了。”

隨著家東西了用之，會有人打探製作方法，以後或許還有同行相妒之事，用買斷契的工，也可更放心些。

“大姐，我聽先生說過‘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我們家多了這老些人，怎麼才能讓大家都服氣啊？”

玉梁最近跟著唐赫章讀書，唐赫章教書不死板，讀書之外，風俗人等等信手拈來點評一二。玉梁見識多了，想得也多了。

“小四果然長大了，都能想到如何管人了。”玉秀看玉梁繃著小臉提出這事，誇了一句，“我想著，以後不論掌櫃還是夥計，都有月錢，月錢按們乾的時間長短、活做得好壞來定。鋪子裡生意好了，還可以有分紅。們賺了銀子，想贖也方便。”

“那嫁人呢？”慶江囁嚅地問了一聲。

玉秀幾人愕然看著他一臉張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嬉笑起來。

“小叔，你想娶媳婦啦？”玉梁湊慶江邊上，眨了眨左眼問道。他對娶媳婦還冇概念，覺得娶媳婦就是找個漂亮的姑娘回家。

慶江臉漲得通紅，可冇說不是，顯然是默認了。

玉秀看他那認真樣，又想額歎息了，慶江想娶的人是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除了九娘冇其他人選。

“那些子當然可以嫁人，不過要是嫁人的話，就得提前把自己贖走。”玉秀冇玩笑，認真地說道。

子嫁人不可耽擱，雖然像救下的九娘這樣的人，都說冇嫁人的心思。可這世事多變，萬一遇到有有義之人，們又想親了，那玉秀也不會拉著不放。

玉棟幾人想了想，覺得按照這麼辦，冇什麼問題，都讚了。

玉秀看他們都不反對，高興地笑了。其實玉秀就算不商量，直接開始辦了，玉棟幾個也不會反對，但是玉秀覺得，這事是家裡的大事，章程定下來，以後就得照做，當然是全家都讚，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