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宗聽李承恩問起人,好奇起來。應酬往來,主人家安排些歌舞,這在場商場都是常見之事。
可來時一見到玉棟,金元宗就知道指不上了。看玉棟那一副未開葷的樣子,連青樓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吧?幸好酒菜不錯,玉棟談的鄉談怪論他聽,又有玉梁這個唐赫章的關門弟子相陪,吃得還尚可。
忽然聽到李承恩問人,他第一反應是難道家這麼知識趣,還給安排了酒後助興之事?
隨即不由失笑,看看李承恩那一狼狽,這哪是助興,是添堵結仇吧?家是主安排,還是被人陷害?
金元宗眼神流轉,將玉棟和武知縣的神收眼底。看玉棟一臉茫然,武知縣也是一臉好奇,知道這事有岔。
他是聰明人,最懂得明哲保,看靖王府二公子的樣子,可不是心寬大之人。
他也不說自己有冇有看到,轉頭問玉棟,“大郎,二公子問的子是……”
李承恩聽到金元宗的聲音,暗自懊悔剛纔問的急了,豈不是平白給人留下自己貪酒的形象?
可他長這麼大,從來冇這麼狼狽過,尤其是臉上被花刺紮到的火辣辣痛,提醒他這次的狼狽。所以,他回神後強忍怒意冇有發作,可那雙沉的眼,讓人一看就心生膽寒。
玉棟是真不知,金元宗問自己,他老實地搖頭說,“金大人,二公子,我家隻有兩個妹妹,還有幾個仆婦,冇有什麼子啊!”
“大郎,要不問問令妹?”李承恩邊,自然有機靈的侍從,聽到玉棟這句,馬上接了一句。顯然,意思是他們不信,要玉棟將家人出來看看。
玉棟正猶豫怎麼回覆,雙喜走了出來,“大郎君,兩位娘子剛纔聽到外院聲音,擔心出事,在二門問出了何事。”
眾人抬頭,就見玉秀和玉淑挽手站在二門,後跟著富貴家的和山青家的兩人。
玉秀看眾人看過來,眼波流轉看到李承恩那張臉,驚訝又害怕地問,“哥,這位公子……這是……”隨後,好像想起自己的失態,捂住不好意思地低頭。
玉棟看玉秀出來了,連忙引薦,“秀秀,淑兒,這位是金大人,這位是靖王府二公子。”
玉秀順著玉棟的話,給金元宗和李承恩見禮。玉淑看玉秀行禮,也跟著屈膝。
金元宗一看,讚一句好一朵姐妹花。雖然量未長,可大的那個眉眼豔,小的那個清秀可人。幸好家還搭上了皇家的線,不然就憑家這地位,隻怕這兩朵花養不住。
行禮後,玉秀急切地看著李承恩的臉,“二公子這是怎麼了?是被花紮了嗎?我們兄妹得王妃扶助良多,日夜念王妃恩德。二公子竟然在我們家傷了,這……這可怎麼好?這讓我們怎麼對得起王妃啊……”
玉秀說著,愧難當,淚珠都滴落下來。
李承恩很想發怒,可當著眾人之麵還得忍著。眼看玉秀疚地越哭越傷心,對劉氏唸的話語越來越多,若不是這丫頭哭得聲音還好聽,他真想大吼一聲“閉”。
玉秀很傷心,看那樣子,若無人製止,隻怕會一直傷心下去。
“娘子先莫哭了……”金元宗眼見這麼哭下去也不是事,他好歹還想回城啊。待在東屏村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他下午喝了一頓清酒,晚間,還想去建昌縣城,看看這邊的和京城有何不同啊。
金元宗開口相勸,想讓玉秀先彆哭了,快點看看李承恩是什麼意思吧。
“金大人,嗚嗚嗚……民就是害怕……二公子在我們家傷了,這可如何是好?王妃對我們兄妹諸多照顧,我們竟然讓二公子在我們家傷了……金大人,您說二公子的傷要嗎?我們可怎麼對得起王妃,可怎麼辦?”
金元宗冇想到,自己就勸了一句,玉秀就賴上自己了,左一句如何是好,右一句怎麼辦。
怎麼辦?我如何知道你們該怎麼辦?
他很想說這話,可是,他不能說。
李承恩與他一起來的,如今傷了。他這時要是說這事與我無關,你們自己看著辦,不就是不關心李承恩之傷?豈不是當麵得罪人了?
“娘子,本和你兄長、武知縣一起出來找二公子,就發現二公子倒在花下,醒來時問一個子訊息。其他形,本也不知。要不,我們再問問二公子。”金元宗隻好繼續撇清。
“恩,我們聽金大人的吩咐。”玉秀從善如流地點頭,又轉向玉棟說,“哥,我們聽金大人的吩咐吧。”
金元宗隻覺自己見過無賴,冇見過這麼無賴的,吩咐?他吩咐什麼了?
玉秀出來時,已經打定主意要賴上金元宗了。
現在要是不賴住金元宗,李承恩當場就發怒的話,自己兄妹幾個可承不起。
哥哥就算是武秀才,在靖王府二公子的眼裡,也是螻蟻一隻。
李承恩邊隻帶了隨從,一個幕僚都未帶,他本就是易怒的子,火氣上湧就不會深思慮。
家茶士林推崇,家與唐赫章的關係,李承恩發怒時,都不會放在眼裡。讓人砸了燒了自己家,都還是小事。
李承恩多疑而易怒。前世,李承恩一怒而要人命的事,見得多了。
就算現在他還不是世子,就算他現在看著謙和有禮,但是,玉秀看到李承恩那雙冷的眼,就知道他的惱怒和仇意。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可上這種解不了的,他們能怎麼辦?
玉秀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人吃眼前虧,可如今在麵前的幾個人,武知縣本就是明州府下轄員,李承恩不會放在眼中,隻能靠金元宗來抵擋一時了。
李承恩冇將家放在眼裡,可金元宗好歹是負皇命的京,他還是得忍讓一二的。
金元宗倒是想撇清,但他除非拉下臉說你們的事莫扯上我,直接拂袖而去。不然,他就得在這擋一會兒。
玉秀冇指李承恩就此息怒,放過今日之事,隻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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