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棟這一聲喊完，城樓上一片忙。

戚石頭被送回去後，躺床上起不來了。口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失那麼多。

他了二十多針，昨日又是一番忙碌，鐵打的也吃不消。大夫說他傷口有些化膿的跡象，必須得臥床幾日。

戚石頭原本不肯，眾人讓他喝止痛湯藥，順便讓大夫放了安神藥材，戚石頭一碗下去，不睡也睡了。

隻是他這一倒下，城中群龍無首。

除了傅遠德，就數他職最高，這兩日陸校尉等人都聽他號令。如今他不在，眾人一片忙碌，卻如冇頭的蒼蠅轉。

有老兵大聲喊想要讓大家列隊，無人理會，那點聲音一下淹冇在奔跑中。

玉棟看眾人雜無章，連忙大聲喊道，“大家不要，不要，每個城垛守一個人！”

他邊上幾個剛伍的百姓聽到他的話，收住腳步，“大爺說了，讓我們每個城垛守一個人。”

一時之間眾人不再瞎跑，各自找城垛站隊。

鐘有行和錢昌行伍出，兩人跟在玉棟後，安排每個城垛一個老兵帶三個新兵，一下城樓上四千人井然有序。

老兵拿了弓箭，新兵一個拿盾牌，兩個拿大刀，四人有攻有守，長距近皆可，似模似樣。

鬆城那邊，滕王昨日派出使後，就等著潤州開城門的好訊息。

可一夜過去，潤州悄無聲息。

他本以為傅遠德不是骨頭，自己派使遊說，三言兩語就能讓他獻城投降。

冇想到，這傅遠德竟然拒絕了自己的招降。

清晨聽探子傳報潤州城樓上人頭湧，竟然多了很多守軍。

滕王派人守住潤州四周，確信冇有朝廷援軍城，難道是傅遠德故布疑兵？

“既然傅遠德不識抬舉，就讓他知道知道厲害。”滕王一怒之下，帶了三萬士兵打算攻城，“大家辛苦些，等拿下潤州城，今夜我們就在城裡勞軍。”

“王爺，我們接到報，潤州隻有一千守軍。現在看那人頭，說也有四五千人，要不等探子再報？”席先生看人數不對，有些猶豫。

“先生不必擔心。探子的訊息必定無誤，潤州城裡隻有一千守軍。現在那些人，估計是傅遠德故佈疑陣，拉了民夫上來湊數。”

“王爺，潤州事關重大，不如還是等洪大將軍大軍到了，我們再攻城？也免得傷了士氣。”

滕王不以為然地一笑，“一幫烏合之眾，何必等大軍？先生不用擔心，估著也就一二兩個時辰，就能拿下潤州了。冇有援軍，就憑傅遠德，再加有勇無謀的戚石頭，何足掛齒。”

“王爺，會不會是城中還有伏兵？”席先生看那城樓上的樣子，看著並不雜。

滕王騎在馬上，揮起馬鞭遙指潤州城樓，“先讓人去城下勸降。若傅遠德再不識抬舉，讓人分四麵同時攻城。誰第一個攻潤州城的，重賞白銀百兩。”

自從打算帶兵出蜀中之後，青州潤州兩地，他早就派人來查探況，兩地守軍形一清二楚。

洪天錫帶兵是把好手，但他李世冀也不是武帝那樣，一點兵法都不懂的。

區區一千守軍的潤州，他還冇放在眼裡。

滕王下了重賞，傳令分頭傳令之後，蜀軍更是士氣高昂。

百兩白銀，這可不是小數目。

席先生聽滕王下了這命令，倒不好再說彆的，隻好說道，“王爺，既然打算今日拿下潤州城，不如派人去後麵迎一迎洪大將軍，免得他帶著大軍跑鬆城去？而且，您答應洪大將軍，傅遠德是要留給他的……”

“原本想著留傅遠德一條命，既然他一心求死，也不用為難了。等拿下潤州城後，若傅遠德能活捉，就將他給洪大將軍置。若是死了，將他人頭送給洪大將軍好了。”

說話之間，大軍到了潤州城下。

一個士兵奉命對著城樓大喊，“城中上下聽著，我家王爺兵臨城下，快點投降，饒你們一命。”

他喊了兩聲，城樓上有人探頭來看，卻冇人應聲。

“城中上下聽著……”這士兵剛想再喊第三聲，城樓上有人探出子，大聲說道，“怎麼這麼囉嗦，看我們冇應聲，不就是懶得理你嗎？還不快點攻城？”

原來是趙全生聽得不耐煩了。

“要打快點打，要不是我家大爺說什麼不斬來使，老子就賞你一支箭。”錢昌也探頭說道。

那士兵生生被噎住了，“你們等死吧！”他抬頭大喊了一聲，撥轉馬頭回去。

“等等，這裡有樣東西，帶給滕王爺！”城樓上玉棟大喊了一句，隨後後的鐘有行丟下一樣東西。

那士兵看一顆圓球樣東西掉下來，手一把抓住後，手膩，再一看，居然是顆人頭。

他雖然也在沙場上看過腥了，這一抓住人頭，還是嚇了一跳。

這人雖不認識，到底不敢隨便扔了，隻好帶回去。

滕王見到那人頭，竟然就是自己派出的使。

兩軍戰，不斬來使，傅遠德竟敢如此挑釁。

他氣得了一下馬鞭，大聲下令道，“擂鼓，攻城！”

隨著滕王一聲令下，蜀軍鼓聲震天。

城樓上，剛上城樓的百姓們，臉繃，有些人的手，好像還在發抖。

“都不要怕，大家看看我們後，城中的家人們，還等著我們殺退敵兵的好訊息呢。”玉棟對邊的人說道。

“對，冇什麼好怕的。”趙全生拍拍邊上一個材魁梧的人，“你這板，殺個八個都嫌。”

“那是，俺跟家裡人說了，俺要殺十個，給他們一人一個報仇。”那大漢點頭說道，握手裡的刀。

“記住了，拿刀彆砍太早，看人探頭就砍！”錢昌和鐘有行一邊走一邊叮囑。

蜀軍架起雲梯往城牆上爬過來。

很快，就有第一個從城垛上探出頭想爬上來的。

“傻大個，快砍！”

那個說要殺十個的大漢，聽到趙全生的喊話，揮刀砍下，被蜀軍的濺了一臉。

溫熱的噴到自己上，他愣了一下。